兩人先是來到醫生的診室,開了藥,安排護士用專業的設備消毒包紮,接著就去吃飯。
在靠近人多的飯店時,許若初下意識地放慢腳步,故意和他拉開了些距離。
前世不知是哪個目擊證人說了些對她非常不利的話,也是導火索的開始。這一世她一定要注意,不能讓外界發覺她是個沒有邊界感的人。
這樣能避免彆人有機可乘,壞人自然便不能製造出假證據來!
顧亦驍察覺到了她的舉動,不禁眉頭微蹙。
“你還真把我當洪水猛獸了”
他的語氣略帶責備。
“啊?”
“離那麼遠做什麼!”
許若初咬了咬牙。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低下頭去,聲音悶悶的,像是一個做錯事被罰站的孩子。
“那你是哪個意思?”顧亦驍挑眉。
“我”
“彆吞吞吐吐的!”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餐廳包房,一個負責用手機點餐,一個在思考著怎麼回應男人的話。
許若初本不是那種扭捏的人,既然決定了要遠離他,就要勇於麵對!
她鼓足勇氣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望著他。
“都知道我和顧家沒有血緣關係,如果不去避嫌,就意味著遲早有一天會引起彆人的閒言碎語,所以我不想被人誤會什麼。這樣會間接影響你和林沅姐的幸福。”
“嗬!”顧亦驍嗤笑出聲,“你覺得有人能夠隨便影響我和林沅的關係?”
許若初:“”
她沉默了,隨即重新迎視著他的目光,大堂哥,如果你和林沅姐能順利結婚,我真的很替你們高興可是萬一不能,我真的很怕
“我和她的事,你少插手。”他打斷她的話,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何況你之前怎麼沒有這麼大的覺悟?”
許若初:“”
果然,他還是愛林沅的,推遲訂婚可能是要忙彆的事吧?懷疑他取消婚禮肯定也是媽媽和家人的猜測。不然他也不會在剛才說到他們萬一不能結婚時就生氣。
許若初不禁苦澀地勾起唇角。
她垂下眼簾,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異樣的表情。
這樣也好,在她水泥封心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太痛。
吃完午飯,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
“住哪?我送你。然後去公司。”他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許若初說道。
聞言,她連忙搖頭:“不了,我坐地鐵更方便。”
“這是叔叔交待的,讓我務必把你安全送到家。”他說完,徑自朝停車場走去。
見她還是猶豫,他又冷漠地說道:彆浪費我時間。
他說的話,許若初從不懷疑。
最終,她也隻好妥協了。
某高檔公寓,位於貴族大學附近,占地麵積不大,但院內有遊泳池,有餐廳、咖啡廳等等,應有儘有。
一進入房屋內部,顧亦驍就被裡麵的環境給看笑了。
是不屑地那種嗤笑。
裝修和布置全是男性的風格。
電視櫃左邊的玻璃櫃子裡擺滿了限量版男士球鞋;右邊玻璃櫃放著各種動漫手辦;牆壁上掛著許多球星的簽名海報和畫像
他在客廳四周漫不經心地走了一圈,又走到唯一一間臥室瞄了瞄。
“在跟異性同居?”
突然,他問道。
他的話裡,充斥著濃鬱的鄙夷,和一種沒人發覺的酸味。
許若初將包包掛在沙發背後的衣架上,聽言此話,有些氣憤地轉過身,皺著眉反駁道:“這是我朋友幫我租的!”
沒想到,自己在他眼裡居然是這麼不堪的人!
她一直以來的形象在他心裡就這麼糟糕嗎!
他是高不可攀的首富又怎麼樣?自己普普通通又如何,這也不是他詆毀她的理由!
“房子的主人去國外生活,一年到頭回不來,隻要我幫他看好房子打掃乾淨衛生,租金會便宜很多倍!”
“而你,憑什麼用這種表情看人!”她越說越激動,語調都提高了幾分,“我就算和男人同居,跟你也沒任何關係!”
她的語氣很衝,握著小拳頭,一副想衝上去揍他的架勢。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又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顧亦驍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居然發火了?
還真是難得一見。
他的眼神讓許若初心裡很不舒服,於是她趕緊下了逐客令。
“我已經安全到家,大堂哥你可以走了。”
顧亦驍:“”
他的眼眸深邃了一瞬。
她在趕他走?
話說,這還是許若初嗎?
從以前那種期盼的眼眸,變成了今天的疏遠和冷漠。
之前她見到他,總是笑嘻嘻地與他打招呼,還經常“亦驍哥哥、亦驍哥哥”的喊,這兩天卻變成了“大堂哥”。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那個活潑開朗、笑意盈盈、溫柔可愛的許若初哪去了?
為什麼變得那麼多愁善感、那麼小心翼翼、還總是對他避之不及。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不可能僅僅隻是因為不想給他造成困擾吧……
他不由地在心底猜測。
“在外麵住不慣,就回家。”他說,隨後走出房門。
許若初愣了一下。
回家?
他這是……在擔心她嗎?
顧亦驍回頭看了她一眼,“叔叔嬸嬸讓我轉告你,隨時歡迎你回來。”
原來,是顧爸爸和媽媽的意思。
他們知道勸不動她,就重新找個人想以此來說服自己?
他走後,許若初的臉色也黯淡了下來,失魂落魄般的回到臥室裡,換家居服。
突然,桌子上多出的一張銀行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卡
是顧亦驍給她的還是繼父或者母親?
不管是誰的,她都不要,必須歸還。
許若初拿起那張銀行卡,就轉身衝出房門。
可惜,顧亦驍的動作很快,她剛下樓就見他已經駛出了公寓。
她趕緊乘坐出租去追。
不知追了多久,許若初在一處寬敞的馬路邊,發現顧亦驍的車子突然被人追尾。
她連忙下車,跑向顧亦驍,想要歸還卡。
然而當她跑過去的時候,追尾的那輛車裡,有五個戴著黑色口罩的人同時從裡麵走出。
他們氣勢洶洶,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