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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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睡下後,康熙將禦醫召過來問,禦醫表情有些凝重,說著娘娘這個不愛吃東西,若是孕期不開懷,這以後倒還好,就是怕,娘娘恐有厭食之症。

孕期不開懷是一吃就吐,但這位是吃了之後,才吐了個乾淨,也並未有時不時的乾嘔,不太像是孕吐所致,孩子好似懂事得都在遷就額娘,問題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詢問著是否有這位娘娘先前的脈案,可否一觀。

原以為隻是不愛吃東西,現在卻是這麼個棘手問題。

康熙臉沉了下來,“可有醫治之法。”

先前的調查說是仔細,但也不儘然,畢竟是在盛京這邊,到底倉促了些。

蔓蘿嫁到舒穆祿氏後鮮少露麵,僅靠聽聞這些還是有限的,得回京後再往舒穆祿氏那細查才行。

懷孕最是該補身體的時候,偏生這會兒人又是個不愛吃東西的,孩子的月份上來後,就更麻煩了,大人身子會虧損嚴重啊,這才是要緊的。

康熙目光沉沉,緩緩道,“若是,拿掉這個孩子呢。”眼底暗流湧動。

禦醫微微搖頭,麵色為難,“娘娘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小產的後果……”頓了頓,還是道,“恐會有血崩之症。”

沒敢看萬歲爺的難看的臉色。

事後康熙也沒在蔓蘿麵前表現出來,蔓蘿知道自己這陣子不是一般難照顧。

況且,除了第一天剛來的時候,鬨得不愉快,之後康熙沒再像那天一樣強硬,拿出了十足的耐心,給對方時間。

總歸離孩子出來,也還有段時間,也做不了什麼,沒再過分的親近她。

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不緊挨著,還是可以的。

旁敲側擊的問她之前有什麼喜歡吃的,先前的都不管用,到底是查得不仔細,口味變了也不一定,暗道真是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路上條件差了些,東西做得也不夠精細,也是原因。

尋思著到時候安置人時,除了要有經驗的嬤嬤,還得尋些好廚子才行,飯菜做得不好,就更加不愛吃了,到時候他在宮中也不能天天出宮盯著她用膳。

蔓蘿想了想,話到了嘴邊,倒是臨時改口說了幾道菜,倒是與僅供參考的清淡口味有些不一樣。

康熙見她主動提出想吃什麼,鳳眸中溢出了笑意,是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好,朕吩咐人去做。”

想吃東西就好,這些都可以提。

梁九功也是沒敢耽誤啊,這些日子真的是不容易啊,這位主總算有想吃的東西了。

從沒想過用膳能成為現在的老大難,萬歲爺之前用膳,梁九功最多是頭疼需要提醒著萬歲爺不要顧著忙於政務,忘了用膳的時辰。

現在是這位用膳困難,連帶著萬歲爺也是進得不多。

就沒這麼頭疼過,人跟著瘦了,萬歲爺心情也跟著不好,著急上火著呢。

這回上按著蔓蘿的說的幾道菜上的膳,胃口倒是開了,雖吃得慢,但吃得比之前多了。

康熙放了筷,就這麼在旁邊看著她慢慢的吃著東西,見人這回吃東西竟然真的胃口好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康熙,這會兒顯然是心情很不錯。

鳳眼裡浮動著專注又柔和的光,聲音低沉悅耳,“今日的廚子做得不錯,賞。”

用過膳後,趁著出了陽光,康熙帶著她到窗前的小榻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順了順她半披著的發絲,如絲綢的觸感讓康熙沒忍住多摸了一會兒。

他神情微舒,“等會兒讓人取了新的話本子,還是想串珠子玩。”

這段時日相處,倒是可以靠近她了,不像剛開始那會兒了,自覺不將人逼著太緊果然是還是有些用的。

蔓蘿見他心情尚可,這些日子以來,把他折騰得不輕,他都能接受良好的,正主讓她給弄去了睡另一張小榻了,都沒破他防,耐心好得出奇。

——溫水煮青蛙。

蔓蘿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笑容和以往淺淺的不一樣。

康熙是現在才知道,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是有小梨渦的,將她的個人特質發揮到了極點,純淨又燦爛,嬌美靈動。

恍惚間似乎和呈遞上來那躍然紙上的嬌俏靈動形象重疊了,在這一刻。

積雪般純淨的眼眸漾著笑意時,仿佛眼裡都有著光芒,笑起來又嬌又甜的,帶著期待商量的語氣,“可以把我的那個粉藍色的匕首還給我嗎?”

然後又豎著手指,“我保證,我絕對不亂來。”她一臉認真的做著保證,“還會像今天這樣乖乖吃飯。”

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他時唯獨沒有情意。

康熙臉色微僵,似是怔愣了一下,聽清了她在說什麼時,心直直往下沉,氣質也跟著威嚴冷峻起來,沒了方才的柔和,平淡的開口,“怎麼突然想起來這事了。”

看似平靜,實則他眼裡的原本若隱若現的笑意已然消失了,心中莫名的煩躁,像是有一把無名火。

“其實剛來那會兒,我就想問了。”小臉有些苦惱。

“我問了額娘,她說不知道,春芝和春韻她們也是一樣,那應該隻有你知道了。”想到當天的情形,她秀美微蹙,表情有些記仇的不快,對於那天闖進來扔了她匕首,還把她嚇得不輕的舉動,仍舊是記著的、

要不是第一天的時候發作出來了,她生病不好受,也讓他休想睡好,出了口氣,這之後對著人才不那麼抗拒了。

對方將她帶走,讓人照看她養胎倒也沒摻水分,心裡清楚若是繼續留在盛京的莊子養胎,怕是會日子艱難了,

識時務,有點,但不多。

“這剛來時候,有一點點的不愉快,問了你也不大可能會還我。”

她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用手指比劃了小小一個距離,顯然是在說著自己剛來,就鬨了不愉快,還知道等過陣子再問,是知道看人臉色的。

知道要東西得趁著對方心情好,最容易要到了。

她沒說出來,但實在清淺的心思,表情上寫著呢。

讓康熙看明白了,他忽得輕嗤了一聲,“那天就讓人丟掉了,還留著做什麼。”

一個短命的前夫,死了就死了,還有什麼好想起的。

之前還誇過人舒穆祿氏的人才輩出,還算得用,不說彆的,能當過禦前侍衛的,這能當上都是年輕優秀的俊青。

但那是還能客觀評價的時候。

以及就算知道了蔓蘿新寡前,與夫君感情很好,還是不回當回事的。

康熙自認為憑借著自己的優秀,蔓蘿就算一時還念著亡夫,之後就會忘了的。

結果現在,該死的!

她忘了這段日子都是誰在照顧她的嗎?!

他竟然現在才知道她笑起來是有小梨渦的,並且這還是為了向他討要彆的男人給她的東西才衝他這麼笑!

康熙深吸了幾口氣,眼神沉得晦澀極了,在強壓著心底的怒意。

梁九功見狀就知道不妙了,剛才這位主對著萬歲爺笑起來的時候,又甜又嬌美的,萬歲爺看得眼睛都要移不開了。

結果情況急轉而下,不止萬歲爺僵住了,梁九功那笑眯眯的欣慰神情都沒來得及換上,也跟著僵住了。

心中一陣悲苦,已經可以預見到萬歲爺的心情是糟糕透了。

其他人可能還能躲一下,就他這隨身服侍的,接下來就得麵對陰晴不定的萬歲爺了,這可真是造孽啊。

合著這位住笑得這麼嬌美,都是為了跟萬歲爺是為了要回自己的小匕首。

其實也沒找錯人,猜得不錯,那把小匕首確實在萬歲爺那裡,其他知道的也都當不知道的。

那天本來是要將那小匕首處理掉的,但是梁九功都要拿出去了,萬歲爺又叫住了他。

但到底是沒將匕首還給這位。

這要是其他的也就罷了,偏偏那小匕首的來曆,萬歲爺還真的就清楚得很,還在意得很。

越是久,就越是在意這事。

這會兒問萬歲爺要這匕首,萬歲爺還說早就丟了。

一時間不知道是誰完了,完了。

彆看這位主,看起來這些日子,好似對萬歲爺的靠近不像剛開始那會兒那麼抗拒了。

但旁觀者清,梁九功是誰,他這雙眼看透太多事了。

彆看這似親近了許多,但問題人根本也沒將萬歲爺當夫君的,人心裡還念著那個亡夫呢!

從一個討厭的壞人,勉強轉到了,應該算是個好人吧。

就是,‘你人其實也還好,但是……’。

沒看到今兒萬歲爺今兒才知道這位主兒笑起來,臉頰是有個小梨渦,笑起來又甜又嬌的。

這說明人家這些日子其實連個真正開懷的笑意都是沒有的。

現在知道了。

偏生還不是為著他笑的,而是為了要回人家夫君給她留下的小匕首呢!

這位主,這個時候都還沒看出來萬歲爺表情的變了。

問她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回事,她居然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了,居然都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呢。

還知道自己分析過第一天來要鬨了雙方鬨了不快,是肯定要不回的。

但之後相處,和緩了些,感覺是可以開口要回來的時候了。

你也是在不該懂的得時候,懂起這突然來的人情世故了。

還是個夾生的人情世故,隻會起反效果的那種,真正精髓你是真沒整明白啊。

本來還勉強穩住的萬歲爺在聽完著解釋後,臉色都冷了下來,不亞於初見反應過來自個是在自作多情那樣情況了。

萬歲爺好心情肉眼可見的糟糕了透,偏偏還跟人說匕首早丟了。

現在不愉快的人多了一位了。

“你說什麼?”這回輪到蔓蘿笑容僵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寧願以為自己是剛剛沒聽清。

“丟了。”康熙輕飄飄的說著,像是丟了見不重要的東西,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意這種小事一樣。

“啪!”康熙微微側著臉,臉上的痛意讓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這一巴掌扇得這麼突然,這一清脆的聲音,空氣都凝固了,如墜冰窖那種。

梁九功真的一骨碌的給跪下了,絲滑的往屏風外滑跪過去,還沒發出半點聲音。

近身侍奉的時候,碰上這種地獄局,他這心真的是經不住幾回啊,已縮成了一團,就怕殃及池魚了。

這個他是真的羨慕因為萬歲爺想要跟人家獨處增加點相處時間,所以都讓春芝春韻出去了,他沒出去,但也是離得有點距離了。

現在好了,等萬歲爺事後反應過來被扇巴掌這事兒被奴才看到了,穿小鞋那都是輕的了,梁九功心裡苦,但他不說。

康熙伸手摸了摸被扇了一巴掌的臉,臉色冷峻,冰冷的神情,染上了怒意,慢慢的轉過來,語氣沉沉,沒有之前的柔和,“是朕這段時間,對你太過縱容,你便真以為朕不會生氣了?”

帝王的威嚴氣勢撲麵而來,極強的壓迫感,不帶半點的感情,這要是彆人怕是麵對這樣的康熙,早就會害怕瑟縮不敢對視了。

但蔓蘿可不會被這麼嚇住。

尤其是,她聽見自己的小匕首被扔了之後,整個人腦子跟轟了一下,一瞬間什麼都聽不到了一樣恍惚,等反應過來,看著康熙語氣輕飄飄的不當回事的說著東西丟了的時候,氣得抬手就是扇了過去。

那可真是一點都沒留手,將手都扇得火辣辣的痛。

可是蔓蘿看著眼前還有臉生氣的男人時,覺得生氣的應該是她才對,是她的東西被丟了,他這個丟了人家寶貴的東西的人居然不止不當回事,還有臉生氣?!

蔓蘿整個人氣勢洶洶的站起來,怒道,“你把我的匕首丟了,你為什麼要丟了它,那是我的東西!是我夫君送我的東西,你憑什麼丟了它,你這個!這個”

越說越氣憤,又傷心東西丟了的她直接上前揪著人的衣領扯著,像是要將人扯起來,但用儘了渾身力氣都沒將人拽動。

氣得臉都紅了,眼圈也開始發紅,忍不住掉眼淚,卻死死的直視他,“你還給我!你把我的匕首還給我!你當然不知道它對我的意義,不問自取是偷,你這個小偷!把東西還給……唔!”

從她說小偷這裡時,就被她揪著衣領的人一把摟進懷裡,手臂緊緊的將人環住,一手吻上了那道早就想了很久的花瓣似的唇。

幾乎蠻橫的撬開了她的唇,康熙的吻霸道的,纏著她的小舌不放,一如他這個人骨子裡是霸道的那樣,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想要將人整個吞進肚子裡的凶,鋪天蓋地的侵襲感官。

大掌用力的扣緊她纖細的後頸,不讓人有避開的機會。

兩隻小手的推搡捶打也沒能讓他放開人,手臂一如那晚能單手穩穩抱著她那樣有力,將她包圍在了懷中。

唇相接之間,若有若無的吞咽聲,像是餓久了一般,這聲音聽得人耳熱。

甚至能嘗到了血的味道,卻是刺激得男人眼睛都紅了,聽著她綿軟無力的喘息聲,目光專注的看著她。

唇間可見銀色的流光。

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可怕占有欲。

渾身有些無力的蔓蘿,掙紮都有些軟綿綿的無力,更像是情趣。

嘴角被咬出了血,笑的時候扯到傷口也沒讓他感到他疼似的,似更興奮了,埋頭聞著深深的嗅著那香氣,將衣領的扣著略帶粗野的咬開了,埋首其中。

原本還在推搡著掙紮的嬌人渾身一僵,身子僵硬得厲害,沒再用手試圖將男人推搡開,連哭泣聲都微弱了下來,隻是攥著手無聲的哭,一直漂亮純淨的眼睛,此時凝著烏雲,變得黯淡。

眼淚順著臉頰滑至於下巴,滴到了男人的臉上。

原本有些失控的男人動作微頓,抬起頭來,小臉布滿了淚痕,楚楚可憐的,但那雙他一直喜歡漂亮眼睛裡,此時逐漸黯淡,失去了它的光芒時,有些粗重的呼吸一滯,心口仿佛被什麼捏疼了一般,讓他感到驚慌無措,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見他停住了動作,蔓蘿卻是抬手將被扯開的衣領又解開了些,動作有些麻木,“你不就是想得到這副皮囊嗎?怎麼不繼續了。”

因著不缺暖爐,即便冬日在一個約等於小室內裡麵,隻是著一襲簡單的夾襯衣袍,扯開了之後,解開裡衣就能看見小衣。

剛剛仿佛想要將人嚼碎了吞下去凶狠的男人,卻是有些驚慌的抓住了她解開裡衣的手,“蔓蔓,朕方才是”有些笨拙的將她的衣領攏起來,盤扣卻是被咬斷了係不上。

卻是被狠狠的推開了,像是第一天那樣的防備,甚至比那天更甚,往後縮到窗角,用手擦不斷的擦著嘴,把嘴都要擦破皮了。

想要伸手阻止,隻是剛伸出去,蔓蘿就仿佛被惡心到了,開始乾嘔。

“朕的觸碰就這麼讓你”他聲音乾澀,目光沉鬱。

“你身為皇上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我不明白你不缺妃妾,為什麼非得要我!”她艱難的平複著乾嘔,聲音虛弱無力,透著一股死寂,“就連他留給我的東西,你也要丟掉!你憑什麼來管我!”

“那是我的夫君啊!他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人,是我的夫君,你不過是一個逼著我委身於你的人,現在又在裝什麼嘔!”她仿佛要乾嘔仿佛要將胃都吐出來,卻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康熙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壓下心底的痛意,俊美得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自嘲,垂下眼簾,喉嚨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

這時外頭卻有個宮女大聲的稟告了一聲,宜妃娘娘那邊派了人來,說是宜妃娘娘病了,暈症得厲害。

梁九功目瞪口呆,自己都幾乎匍匐在地上當自己是個隱形人了,恨不得在門口了,這哪裡來的不知死活,阿不,勇士這個冒出來。

康熙垂下眼簾,眼神一瞬間變得森冷,收回手,“朕先去看看。”

借著這個起身離開,轉身之際,將蔓蘿鬆了一口氣像是得到了喘息的反應深深的映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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