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也十分好奇,怕秦舒禾多想,連忙先解釋了一句,“表妹,你不要多想,我們其實是擔心你。”
“我娘說,那靖安侯夫人,就是你婆母,她與人相處看著長袖善舞,十分親切,但都沒拿出誠意來,都是嘴花花。”
“我娘還說,她有點奇怪。”沈舒身子前傾,壓著嗓子說道,“靖安侯府根基尚淺,封卿禮的官職不高不低,隻是跟晉王關係好。但上麵那個還活著呢,那侯夫人總給人一種,她高人一等的感覺。”
“總之十分奇怪。”
當然奇怪,因為孟氏在做太後娘娘的夢呢。
秦舒禾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麵,想起了做遊魂的那幾年。
封卿禮跟晉王關係好,弄死了皇帝,最後也是他反插晉王一刀,拿出晉陽害了皇帝的證據。
那時,皇帝駕崩,晉王跟睿王已死,皇位無人繼承。
孟氏想要拿出先帝的玉佩,證明封卿禮皇子的身份,但被封卿禮攔了下來,捧了個皇室宗親中一個幾歲的孩子繼位。
沈舒的話給了秦舒禾一些想法,孟氏若這麼早就有高人一等的想法,為什麼會同意封卿禮不暴露身份呢。
這樣她可就當不成至高無上的太後娘娘了呀。
封卿禮是個要臉麵的人,難道是因為怕人說孟氏不檢點?
奇怪。
“唉,那封卿禮真如外麵人所說的那樣溫潤如玉,清風霽月?”
沈舒看秦舒禾在發呆,拽起她的手指搖了搖,連聲問道,“還有你那婆母,可是好相與的?”
秦舒禾被拽的回神,她淺笑了一下,恩了一聲似是在思考怎麼說,最後輕歎下口氣,“我說了,你們不要告訴外祖母,就當是我們姐妹之間的聊天可行?”
沈悅跟沈舒對視一眼,再麵向秦舒禾點了點頭,“你說,我們不告訴祖母。”
秦舒禾胳膊支在石桌上,拖著下巴,似乎還在回想,“他之前對我非常好的。”
她這話一出,沈悅姐妹倆又對視了一眼,再齊齊盯著秦舒禾。
秦舒禾似是沒有看見她們的動作,仍舊在說,“他找婆母托關係讓小淵入了孟氏族學,見我因為父母傷心,還帶我去普林寺放長明燈。”
“他以前回府會給我帶些小禮物,或者吃食。會來檢查我住的院子有沒有需要修補的地方,還會問有沒有下人委屈了我。”
秦舒禾想起這些過往,神情恍惚,“成婚後,他有點變了。”
“府裡的奴才偷我的東西還想誣賴我,封卿禮沒有護著我。還說我是世子夫人,應該溫柔賢淑。”
“他這是什麼意思?”沈悅皺起了眉,“他說你應該溫柔賢淑跟奴仆誣賴你有什麼關係?”
“他不想我在府裡太尖銳。”秦舒禾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可能是因為他那天心情不好,又趕上婆子鬨事,所以發作了一下。”
“我就是難過,他成婚前從沒這樣過。”
秦舒禾幾句話信息量巨大,沈悅張張嘴,想說什麼,又覺得不太明白。
她沒成婚,不知道這夫妻之間該怎麼相處。
小表妹說的這個事,到底要不要告訴阿娘,讓阿娘幫著分析一下呢?
沈舒跟沈悅這時候才發覺,小表妹比她們倆都小,這麼早就成婚了,她們對這個沒有經驗,也不知道這事是大是小,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那惡仆最後收拾了沒?”沈悅擰眉問道。
“收拾了。”秦舒禾拿起桃子想咬一口,隨後又放下,“表姐,我們說了好一會話,我這會有些餓,先去祖母那裡看看吧?”
“對,對,對。”沈舒拍了拍腦門,“走,應該快能吃飯了,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