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箐直接被氣笑了,雙眼死死地盯著賀蘭雪,冷笑質疑:
“可有可無,在你心裡真的這麼想?”
賀蘭雪眉梢輕佻。
“當然,我不想再繼續受苦受累了,難道有錯嗎?”
聽罷,這讓宋景年也產生了後悔的想法,他好像失音了一般說不出話來,自己當初的堅持對於她來說是不是錯的?
如果這件事情實在是痛苦,放棄也是理所應當的對吧?
當宋景年還在反思的時候,喬箐鐵青著臉,氣得渾身發抖,乾脆地給了賀蘭雪一個耳光。
“受苦受累,現在這點辛苦跟當年比起來又算得上什麼?難道你忘記了當年為了能站上舞台付出過多少的汗水嗎?”
賀蘭雪思緒因為喬箐的這番話拉回了從前付出血汗的那些日子裡,她咬著後槽牙道:
“我沒忘。”
“既然你沒忘,那你更應該知道,你能重新有站到舞台上的機會有多麼的來之不易,你現在明明知道有機會還是選擇放棄,對不起的不僅是我們這麼多人的辛苦付出,還有你自己。”
喬箐仰了仰頭,強忍住將淚水壓回去,喉嚨裡滿是酸楚。
賀蘭雪沉默了片刻,她雙手掩麵,沙啞著嗓音說道:
“可我真的能行嗎?”
其實賀蘭雪真正害怕的也不是這些治療時候的痛苦,她真正害怕的是等做完這一切之後,還是不能回到夢寐以求的舞台,這對她來說是最致命的。
見賀蘭雪還說這個喪氣話,喬箐額頭上的青筋跳動,抬起胳膊,剛準備落下,察覺到這點,賀蘭雪趕緊開口阻止:
“等等,我又沒說放棄,我隻是想再確定一下,你乾什麼?還打上癮了?”
喬箐雙眼微眯,確認過眼神後放下了手,她哼了一聲。
“那就彆說喪氣話,以後我要是再從你嘴裡聽到這些喪氣話,我聽到一句打你一次。”
賀蘭雪眼皮跳了跳,感受到臉頰的火辣,她梗著脖子道:
“我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媽,憑什麼打我?”
“我也不介意當你的媽。”
喬箐嘴角輕輕上挑,帶著幾分戲謔。
“有多遠滾多遠。”
宋景年如釋重負,安慰道:
“好了,現在就差最後一口氣了,隻要撐過去一切都會好。”
賀蘭雪輕嗯一聲。
“我會去跟醫生商量,看能不能再減少一些強度,隻要你不放棄一切都好說。”
後麵在治療調整和兩人細心照顧下,賀蘭雪治療總算是能達到預期。
聽到這個消息,賀蘭雪控製住不住激動。
“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的檢查報告表明已經達到了預期,之後可以開始嘗試重新跳舞。”
得到肯定的回答,宋景年眼含熱淚,心跳如鼓。
連一旁的喬箐也紅了眼睛,她彆開眼,擦去眼淚。
這個舉動被賀蘭雪捕捉到,為了緩和一下現場沉重的氛圍,她開口打趣了一番。
“你怎麼還哭了?沒想到你的心裡這麼在意我。”
喬箐調整好情緒,嘴硬道:
“我哭什麼哭?我這隻是睫毛掉眼睛裡麵去了。”
“真的?讓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掉眼睛裡去了?”
賀蘭雪湊上前,還想要扒她的眼睛好好查看一番。
喬箐伸手阻擋她的靠近。
“乾什麼彆動我。”
兩人吵吵鬨鬨,喬箐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開口轉移視線。
“彆鬨了,你能夠恢複還不快感謝某人,如果不是有他,你現在能這麼活蹦亂跳的嗎?”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
賀蘭雪看向宋景年,微微揚起下巴,理直氣壯道。
宋景年眼含笑意,墨色的眸子裡翻滾出點點星光。
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喬箐想到了什麼,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遊走了一番,狡黠一笑道:
“對啊,憑借你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確實不用說謝。”
賀蘭雪變了變臉色頓感不妙,二話不說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喬箐一時驚慌失措,還想要掙紮,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捂我嘴乾什麼?我說的……”
賀蘭雪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她低聲嗬斥:
“閉嘴。”
喬箐拍打著賀蘭雪的手。
“你們這是?”
宋景年微微錯愕。
不等他反應過來,賀蘭雪尬笑幾聲,她隨口解釋道:
“你彆在意,我們之間突然想起來有一點小恩怨需要解決,晚上我請客,我們不見不散。”
“好。”
得到回答,賀蘭雪立刻把喬箐生拉硬拽地往外拖。
喬箐漸漸失去了反抗,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讓她把自己放開。
賀蘭雪鬆開了手。
下一秒,喬箐咆哮聲傳來,差點刺破耳膜。
“賀蘭雪,你是不是有病?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差點把我憋死你知不知道?我們之前的仇怨還沒到要弄死我這一步吧?”
賀蘭雪目光一寒。
“我看也快了,誰叫你亂說?”
喬箐不以為然道:
“我亂說什麼了?不是你自己之前告訴我你們兩個人睡了?你們現在可不就是今非昔比?”
“不是……”
她想要解釋,在喬箐看來隻不過是狡辯,開口打斷了她,實在是看不慣她這樣。
“不是什麼不是?你也不用替他打掩護,雖然當時這件事情的發生是你主動的,但是他也是既得利益者,你們誰也不欠誰,所以在他麵前把腰杆挺起來,畏畏縮縮的像什麼話?”
賀蘭雪簡直無語至極,幽幽掃了她一眼。
“挺什麼挺?真相根本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是那樣?你可不要被他騙了,要相信自己。”
喬箐麵色凝重,以為是宋景年給賀蘭雪灌了什麼迷魂湯,生怕她又被男人花言巧語騙了。
賀蘭雪閉著眼歎了口氣。
“當初是我誤會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喬箐板著臉,明擺著根本不信賀蘭雪說的話,她隻能把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給喬箐。
“這些都是我想起來的經過,那天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