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清了清嗓子,微微抬起下巴。
“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言語間不由多了幾分驕傲的意味。
喬箐掃了一眼賀蘭雪,毒舌的話語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不是我打擊你,就憑你口袋裡的那三瓜兩棗能包養宋景年?我看你是還沒睡醒。”
“這又不是我亂說,他確實收了錢,既然他收了我的錢,我還不能說一聲是他金主?”
賀蘭雪理直氣壯的態度,讓喬箐不得不重視起來,她雙眼微眯。
“仔細說說。”
接下來,賀蘭雪把殘存的那些記憶全部告訴給喬箐。
聽完她的話,喬箐呆了愣在原地,沒想到三千塊就能睡到宋景年,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
現在這行業這麼卷了嗎?
她大腦都錯亂了,無數的想法浮現出來。
“那可是宋景年,他能缺你這三千塊錢?這肯定不對勁。”
“我怎麼知道?那你覺得這裡麵有什麼不對勁?”
雖然賀蘭雪也知道這點實在是太魔幻了,但是絞儘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更好的答案。
“要我說,他就是想要用這樣看似奇怪的方法,讓你以後彆用這件事情威脅他。”
喬箐摩挲著下巴,一本正經分析道。
“如果是這樣,不應該他給我錢嗎?為什麼要我給他?”
賀蘭雪實在是不理解,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你要是給他錢,你還會找他嗎?”
她揚起下巴,一副儘在掌握的神情。
聞言,賀蘭雪若有所思,實在是想不出所以然,好像除了這樣離譜的解釋再也說不通。
如果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大可直接告訴自己,自己又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還是說他以為自己會用這件事情纏上他?在他心裡自己是這樣的人?
喬箐看出賀蘭雪的情緒,攬過她的肩膀,開解道:
“彆想那麼多了,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把錢收了,那就證明這件事情從此結束,你想再多又有什麼用?當作沒發生就是了,況且你又不吃虧。”
賀蘭雪表麵上點頭,實際上她清楚這件事情,不可能當作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既然他不想提及,自己也不會自討沒趣,誰叫都是自己犯下的錯。
兩人回到醫生的辦公室,剛一進門,見到宋景年在跟醫生進一步討論更好的解決方案。
見到他的那一眼,賀蘭雪的心跳莫名加快,泛起漣漪。
“你來了。”
宋景年衝她一笑。
賀蘭雪慌忙垂下眼眸。
在接下來討論中,賀蘭雪不冷不淡地附和幾句。
最後宋景年跟李醫生商量好了方案,他心裡的大石頭放下。
李醫生打趣道:
“宋總,這麼些日子沒少看相關資料吧?憑你現在的專業知識真的不考慮一下來學醫嗎?”
宋景年無聲笑了下。
“你彆打趣我了,我頂多是知道一些皮毛。”
“宋總謙虛了,你對賀小姐真的是情深意重,不然也不會做這麼多功課。”
“你彆誤會,我們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絕對沒有其他關係。”
賀蘭雪冷著一張臉,看向宋景年,咬牙啟齒一字一句的說道。
“明白。”
李醫生點頭沒有多說。
“沒事我就先走了。”
賀蘭雪直接離開。
宋景年皺了一下眉,扭頭望向一旁的喬箐,疑惑道:
“你有沒有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沒覺得啊。”
喬箐隻是稍稍看了他一眼,神色從容看不出什麼端倪。
“沒覺得?這怎麼可能?”
宋景年內心疑惑逐漸被放大,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還想要問些什麼。
喬箐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應付。
“她最近不是發生了什麼多事情,有點不對勁也很正常。”
他想了想,勉強接受這個理由,或許過幾天就好了?
直到賀蘭雪去醫院,沒有告知宋景年,他從醫院那裡得到這個消息,表情變得極為難看,知道這裡麵肯定不對勁。
賀蘭雪從辦公室走出,恰巧撞見宋景年,瞳孔輕輕收縮。
“你怎麼來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麵色陰沉,一雙眼睛盯著賀蘭雪,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告訴你什麼?”
賀蘭雪想要蒙混過關。
“當然是告訴我來醫院了,這樣我也好跟你一起來。”
他聲音聽不出什麼太大的起伏,卻讓賀蘭雪心底微微發顫,想要儘快從這裡離開。
“我是一個成年人,我來醫院為什麼要告訴你?”
宋景年拉住賀蘭雪胳膊,沒忍住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瞞你什麼?”
“不然是為什麼?難道你是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宋景年很快聯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猜測道。
賀蘭雪轉過頭看他,嗓音裡染上幾分怒氣:
“不是說好不提那天的事?”
從她語氣中,宋景年總算是猜到了事情的關鍵點。
“所以你真是在為那天的事生氣,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彆人。”
“我也不會告訴彆人,這點你放心,我不是那種糾纏你的人。”
賀蘭雪雙唇緊抿,她冷笑一聲,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什麼跟什麼?你真的沒必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件事對我來說隻是一件小事。”
宋景年這無所謂的態度,徹底讓激發了賀蘭雪的怒火。
“你說得對,這隻是一件小事,所以我也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那點看出來我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現在這樣還叫沒有?”
他挑了挑眉尾。
“沒有。”
賀蘭雪捏緊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過猛泛白。
宋景年歎息一聲,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無奈道:
“不就是吐了我一身?有什麼大不了?我都沒有在意這件事情,你倒是先在意起來了。”
賀蘭雪愣了愣,腦海裡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
“就是吐了我一身啊。”
“我吐了你一身?”
她無法接受這個的事實,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