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筷子“啪”地拍在桌麵上:“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吧?”
她是真的生氣了,這一個兩個的以為她說的分家隻是在開玩笑嗎?
看來今晚有必要重新和他們說清楚。
“你的糧食我已經分給你了,想吃飯自己去做!”
陳四寶餓了一天也有些生氣,“娘哪有像您這樣把未成家的兒子分出去的?”他鼻子有些發酸,以前的娘,不管他做什麼都會全力支持。
“那你告訴我,那家的兒子有輸光家產拿侄女抵債的?”
陳四寶啞然。
“就憑你做的那些事,好意思吃你二嫂做的飯。”蘇晚晚嗤笑道。
想要求情的陳二栓瞬間又將脖子縮了回去,“你不想分家也可以,從今以後家裡不會再供你吃喝,你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動手。”
“否則我不介意少一個兒子!”
少年梗著脖子不說話,腳尖在地上蹭來蹭去。
柳氏悄悄扯了扯蘇晚晚的衣角,遞來個裝著餅子的布包。蘇晚晚卻視而不見,指著灶間的水缸:“這水也是你二哥挑回來的,如果你想用,先去挑滿三擔水。”
陳四寶正要發作,忽聽得院外傳來腳步聲。陳三郎背著一袋糧食跨進門,汗衫緊緊貼在背上,褲腳沾滿泥點:“糧食我已經要回來了,現在我可以吃飯了吧!”
蘇晚晚又將剛才對陳四寶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說完眼尾掃過地上的糧食,“你確定這是從菜寡婦家要回來的?”
陳三郎眼睛閃了閃,“那還能有假!”
“彆人的爹娘都是為兒子考慮,早早幫孩子定下了親事,我都十六了,我看你誠心就是想讓我打一輩子光棍。”
蘇晚晚的手又癢了,對柳氏道,“你帶兩個孩子回屋!”
很快屋子裡隻剩下蘇晚晚和三個不孝子。
“跪下!”
陳三郎還想抵抗,卻被蘇晚晚一棍子敲在了腿上,頓時倒在了地上。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跟那寡婦斷了關係?”原著中提過,那個蔡寡婦年紀輕輕沒了丈夫,獨自帶兩個孩子,她的藍顏知己快要塞滿整個屋子了,怎麼可能在陳三郎這個樹上吊死。
加上蔡寡婦雖然朝三暮四,卻對自己原來的丈夫一往情深,根本不可能嫁人,之所以勾著他們,不過是想撈點好處,養大自己兩個孩子。
隻有這個棒槌以為人家真的想和他有點什麼。
“就你這名聲,誰家的姑娘敢嫁給你?”
陳三郎的頭猛地抬起來,眼裡閃過痛楚:“娘你何必提她……”
“不提?”蘇晚晚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你替她兒子交束脩,幫她買糧買肉,卻連件新衫子都舍不得給自己買!”她忽然放軟聲音,“如果你非得娶她,也不是不可以。”
陳三郎不可置信的望著她,仿佛突然被巨大的驚喜砸的不知所措,“娘,隻要你讓我娶她,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既然你想娶她,明天自己去同她說,等你們成親後就搬出去住,我不會再乾涉你們的生活。”
“如果她同意,我就準備聘禮,不過親事必須儘快!”
陳三郎也顧不上疼了,直接站了起來,“娘,我現在就去告訴她!”說完就往外麵跑。
一家人目瞪口呆的望著蘇晚晚。
娘剛剛在說什麼?
她同意三郎和那個寡婦了?
要知道之前三郎隻是提了一嘴,她就三天沒吃飯,楊言蔡寡婦想進門除非她死。
陳四寶剛抓起來的餅子蹭的一下落到了地上,“娘您確定不是被什麼山精野怪上身了?”
蘇晚晚狠狠地蹬了他一眼。
朱氏也走了過來,“娘,那寡婦三心二意,不僅與一人有染,你怎麼…”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蘇晚晚卻不甚在意,“放心吧,成不了。”那蔡寡婦是個聰明的,怎麼可能為了魚塘裡最次的一條魚,放棄整個魚塘?
更何況人家還想為她相公守寡,斷不可能再嫁。
有些人隻有撞了南牆才能清醒。
這晚陳四寶依舊餓著肚子,陳三郎則很晚才回來。
夜深人靜,蘇晚晚攥著兩顆從廚房找出來的紅薯,指腹摩挲著係統界麵裡剛兌換的小麥種子。
既然搞不來高產量水稻,她打算用小麥先試試水。
可以看得出這種子絕對算得上上品。
比她導師實驗田裡的可要好上太多。
淡金色的種皮上泛著細微光紋,比尋常麥種大上一圈,係統說這種子產量很高。
種子並不多,她花費了兩個小時就全部種好了,作為農民來說每一粒種子都承載著希望,對她亦是。
她雖然才研二,但幾乎一年四季跟著導師在地裡做實驗,更是明白好的種子意味著什麼。
許是累了,她直接在旁邊的泉眼裡打了一些水上來,一口下去隻覺得甘甜無比,剛才的疲憊感瞬間消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靈泉?”她眼底閃過一抹欣喜,也不知道這泉水還有沒有其他作用。
柳氏的身體太差了,她一直想改善一下她的身體狀況,要是這真是靈泉,或許有用。
想到這裡她閃身出了空間,找來一個碗,接了一些靈泉水,打算明天讓柳氏試試效果。
第二天起床,臥室的門卻怎麼也打不開,氣的她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隨著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人影也倒在了地上。
“娘……”少年的聲音像被人掐住了喉嚨,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她說、她說她不想拖累我……”
“您可不可以直接找個媒人去幫我提親?”
見他麵色慘白,蘇晚晚眉頭輕蹙,“你一個晚上都蹲在這裡?”
這傻麅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要命了!
這年代一個風寒也能要命。
見他還在傷春悲秋,蘇晚晚隻覺沒眼看,這究竟是什麼終極戀愛腦。
人家嚶嚶兩聲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行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什麼意思?”陳三郎不解的望著她。
“意思就是就算你八抬大轎,人家也不可能嫁你!”
陳三郎猛地抬頭,眼裡布滿血絲:“您早就知道她會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