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賭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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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櫃黑心是黑心了點,人卻非常爽快,主要是被蘇晚晚剛才雷厲風行的手段震懾住了。

蘇晚晚接過銀票道,“行,今天恐怕是來不及了,我明天再過來。”這王掌櫃也是個秒人,今天要不是對方,自己恐怕還要費點周折。

這倒還要感謝陳大栓。

送走了王掌櫃,寶珠在一旁坐著,非常乖巧。

而比她大一歲的陳浩澤,怒目圓睜的盯著蘇晚晚,他雖然小卻也從大人的隻言片語中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衝過來對蘇晚晚拳打腳踢,“你這個死老太婆快滾出去,我娘說了這裡是我們家的鋪子,不歡迎你們這些窮鬼!”

蘇晚晚臉色一沉,有熊孩子的地方就有熊家長,再一看朱氏那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她心裡道了句忍一時風平浪靜,呸,她忍這個朱氏很久了。

上去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我叫你目無尊長,不敬婆母!”

“我不知道我們陳家的鋪子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嫁到陳家五年,捫心自問前前後後給娘家填補了多少銀錢,需要我一筆一筆的算出來嗎?”

或許是因為他們的聲音太大了,這會鋪子周圍圍過來許多湊熱鬨的人。

這年頭大家都不富裕,一聽朱氏竟然拿婆家東西填補娘家,頓時對她指指點點。

“我就知道那朱氏不是個好的,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

“她那娘家兄弟天天來店裡要錢,不僅如此鋪子裡的糧食也是成袋成袋的往回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鋪子是他們朱家的!”

朱氏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十分難看。

“老大,朱氏做的這些事情,你知道多少?”蘇晚晚對陳大栓非常失望,固然原主平時糊塗了點,可對幾個兒子恨不得傾其所有,尤其是老大和老四。

可他不僅任由自己妻子辱罵母親,更是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

陳大栓的眼神卻死死的盯著蘇晚晚剛才放銀票的地方,喉結滾動:“娘,這鋪子是爹當年…”

“嗬!”蘇晚晚對他徹底死心,冷言道,“你們兩個要是不能將錢要回來,我不介意自己去要。”

既然說不通,她不介意換種方式跟他們交流。

“明天王掌櫃就會來收鋪子,你們最好不要給我整什麼幺蛾子。”

說完將鋪子裡的賬本踹進了懷裡,帶著寶珠出了門。

得趕緊去還了賭坊的錢!

按照原主的記憶路線,七拐八拐後來到了一個小院子,院外有人把守,蘇晚晚一眼就認出了之前的疤臉漢子。

疤臉漢子見到她有些詫異,並不是他覺得陳家湊不齊那三十兩銀子,而是普通女子見了他們這種人都是避之不及。

可蘇晚晚則表現的非常淡定。

為什麼有的人前後轉變會這麼大?

蘇晚晚將換好的銀錠子遞了過去,臉上帶著笑意,“這是三十兩銀子,昨天多有得罪,希望大兄弟不要介意。”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這種人她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疤臉漢子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仰頭大笑,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有意思,我倒好奇你這樣的人是怎麼教育出陳家那幾個窩囊廢的?”

蘇晚晚“……”紮心了呀大兄弟。

還了賭債,蘇晚晚心裡輕鬆了許多,帶著寶珠來到了大街上,時間來到了傍晚,很多店都關了門。

剛好看見個糖人攤主舉著竹片,糖漿在暮色裡拉出金絲。

“寶珠,過來。”她招了招手,蹲下身時裙擺沾滿塵土,小女孩攥著她的衣角,眼睛卻盯著糖人攤子上活靈活現的蝴蝶,蘇晚晚摸出兩枚銅錢:“給她捏個花蝴蝶。”

攤主樂嗬嗬地應了,鐵鍋裡的糖漿咕嘟冒泡。

寶珠攥著糖人蝴蝶的竹簽,樂的嗬嗬笑,以前爺爺在的時候也給她買過一次糖人,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忽然仰頭問道:“奶奶,糖人能分給二哥嗎?”

她嘴裡的“二哥”是二房兒子陳浩軒,也比寶珠大了一歲。

這兩天被送去了外祖家。

蘇晚晚的手指在她發頂輕輕揉了揉,想起陳浩軒每次見到她,躲在柳氏身後的怯生生模樣:“自然能。”

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有些發沉——原主生前對二房這兩個動輒打罵,如今想要親近,怕是要費些功夫。

隨後蘇晚晚又來到了雜貨鋪,打算買一些生活用品,穿越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古人的生活條件太差了。

沒有洗漱用品,她覺得自己頭發都要打結了。

買完針線、胰子和鹽巴,竹筐裡還躺著兩塊豆酥糖,是給寶珠和軒哥兒解饞的。

蘇晚晚背著竹筐往村口走時,天邊隻剩最後一絲霞光。遠遠望見自家土坯房,柳氏站在門口一直往這邊看,身旁還站了個小男孩。

“娘,我回來了!”寶珠掙脫她的手,蹦跳著跑過去。

軒哥兒一看見蘇晚晚,立刻將臉埋進柳氏肩頭,小身子繃得筆直。

“彆怕,是奶奶。”柳氏輕聲哄著,伸手接過蘇晚晚的竹筐,指尖觸到胰子時微微發顫,“您買這些做什麼……家裡還有去年剩的皂角。”

“皂角洗頭發澀。”蘇晚晚看著她鬢角的碎發黏成綹,心裡歎了口氣,“明日起,全家都用胰子洗臉洗頭,小孩子家家的,彆弄得灰頭土臉。”

蘇晚晚將手中另一個糖人遞給了軒哥兒,既然要住在一起,她就要扭轉大家對她的看法。

軒哥兒睫毛顫了顫,偷偷瞥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柔和,才慢慢接過了糖人。

心底卻依舊有些發怵,雖然娘說奶奶不會再打他了,但他一看見奶奶還是害怕。

晚飯是柳氏做的野菜餅子,麥麩混著馬齒莧的清香在灶間彌漫。

寶珠捧著餅子吃得香甜,陳浩軒卻躲在桌角,用指尖戳著餅子邊緣。

院門突然“咣當”一聲被撞開,陳四寶的罵聲跟著傳進來:“餓死我了!”他晃著身體闖進屋,伸手抓起東西就往嘴巴裡塞。

這次他學聰明了,根本不給蘇晚晚反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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