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謝滿樓,你彆得意,祁薄早晚都會和你離婚的。”
謝滿樓點頭附和:“嗯,我也這麼覺得,沈小姐你可要加油,畢竟祁薄爺爺身體不好,他不敢讓爺爺知道我們的事,所以一直拖著不肯和我離婚。”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沈南星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她當然知道祁薄爺爺身體不好,更知道祁薄孝順,不敢讓爺爺知道他們的事。
這是沈南星一直以來最憋屈的地方,也是她的逆鱗。
此刻被謝滿樓大咧咧地指出來,沈南星徹底被激怒,再也維持不住表麵的和平。
“謝滿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祁薄他不愛你,和你結婚不過是迫不得已。”
“你不過是個第三者,得意什麼,我和祁薄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我才是祁薄的真愛。”
謝滿樓靜靜地看著她發瘋,等她說完後,才慢悠悠道:
“沈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謝滿樓,是祁薄合法的妻子,我們有結婚證的。”
“至於你,你和祁薄是什麼關係呢?情人?小三?還是床伴?”
沈南星氣得渾身發抖,想也不想抬手就扇了過去。
謝滿樓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涼涼的。
“沈小姐,惱羞成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沈南星將胳膊往回拽,但沒拽動,反而因為用力過度,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傾倒。
等她站穩後,突然扯著嗓子尖叫起來。
“謝滿樓,你乾什麼?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竟然就想把我推進水池裡。”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也沒必要這麼惡毒吧。”
“祁薄不愛你,你再怎麼針對我也沒用。”
她越說越委屈,眼眶都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佛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謝滿樓愣住。
下一秒,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冽如霜的聲音。
“你們在乾什麼?”
謝滿樓的臉色瞬間變了。
沈南星卻立刻滿臉委屈地跑了過去,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哽咽道:
“阿薄,你怎麼來了,我沒事。”
“謝滿樓不是故意推我的。”
言下之意,她就是故意的。
謝滿樓背脊僵直,沒回頭。
水池裡的水依舊嘩啦啦地流淌著,打濕了她的袖子。
祁薄眉頭緊蹙,目光在沈南星身上掃了一圈,確定她沒受傷後,才抬眸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女人。
他眸色濃稠,帶著幾分怒火與失望。
“謝滿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謝滿樓依舊沒回頭,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夜色很涼,從窗外灌了進來,打在她身上。
很冷,冷得徹骨。
良久,謝滿樓才僵硬地轉過身。
她望著滿臉怒火的祁薄,眼眶忽然就紅了。
“你不信我?”
儘管早已明白,卻也忍不住抱有一絲希翼。
祁薄望著她通紅的眸子,喉結滾動,心臟忽然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他薄唇緊抿,微微怔神。
沈南星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祁薄的理智瞬間回籠。
他收回目光看向沈南星,眼裡帶著擔憂:“南星,你沒事吧。”
沈南星搖頭,聲音虛弱:“我沒事,顧小姐不是故意的,你彆怪她。”
男人眉頭皺得更緊,冷冷地瞥了謝滿樓一眼。
“南星,你不用替她說話,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歡你。”
謝滿樓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睛都紅了。
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沈南星身上。
“沈南星,你贏了。”
自己輸得徹頭徹底。
說完,她不再看兩人,抬腳越過祁薄,毫不留戀地離開。
祁薄下意識想去追,卻被沈南星一把拽住胳膊。
“阿薄,我頭暈。”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沈南星,隻見女人臉色蒼白,眸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男人眉頭緊蹙,喉結滾動,終究歎了口氣,收回了邁出去的腳。
“我送你回家。”
沈南星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身體卻軟軟地往祁薄懷裡靠。
“好。”
祁薄本能反應想把她推開,但不知想到什麼,又忍住了。
他手臂僵硬地攬著沈南星的腰,扶著她往外走。
女人將頭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腔裡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她抬眸望向謝滿樓離開的方向,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與挑釁。
謝滿樓,你輸定了。
祁薄愛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再怎麼裝可憐也沒用。
我陪在祁薄身邊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
我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你,不過是個小偷。
偷走了屬於我的位置,但現在我回來了。
祁薄妻子的位置,隻能是我的。
祁薄將沈南星送回家後就想離開,但沈南星卻抱著他的腰不讓他走。
“阿薄,你彆走,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祁薄眉頭緊蹙,聲音微冷,帶著幾分不容置喙。
“南星,放手。”
沈南星咬緊下唇,滿臉委屈地仰頭望著他。
“阿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你陪陪我。”
“我一個人在國外待了三年,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每天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我很想你。”
祁薄眸色暗了暗,眉頭皺得更緊。
他抬手去掰沈南星的手,但女人抱得很緊,他掰了好幾下都沒掰開。
祁薄歎了口氣,終究是心軟了。
“南星,我已經結婚了。”
沈南星身體一僵,眼裡的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我知道。”她哽咽道,“我知道你結婚了,我知道你是彆人的丈夫,我都知道。”
“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我就是想你,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阿薄,我知道我不對,但我沒辦法。”
“我不能沒有你。”
祁薄喉結滾動,沉默片刻,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
“南星,彆哭。”
沈南星卻哭得更凶。
祁薄眉頭緊蹙,心裡莫名一陣煩躁,他抬手去擦沈南星臉上的眼淚,但女人的淚卻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怎麼擦都擦不完。
祁薄歎了口氣,聲音軟了下來:“南星,彆哭了,我和謝滿樓暫時不會離婚,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我隻是把你當妹妹,你明白嗎?”
沈南星身體一僵,忽然猛地推開祁薄,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你把我當妹妹?”
“祁薄,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為什麼要娶謝滿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祁薄,你到底有沒有心。”
女人聲嘶力竭,滿臉是淚,看上去可憐極了。
祁薄卻隻覺得煩躁,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冷了下來。
“再說一遍,南星,我已經結婚了。”
“而且我一直隻把你當妹妹,對你好隻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他不再看沈南星,抬腳大步離開。
沈南星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的背影,嗚嗚哭著。
祁薄沒回頭,很快便消失在沈南星的視線裡。
女人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眼裡的淚突然就停了。
她抬手擦了擦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祁薄,你是我的,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
“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誰都彆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謝滿樓也不行。”
“我一定會讓你和她離婚,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