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路，白簡一個人禦劍帶著他們，也告訴了葉綰綰，這一次師伯讓他們出門是想讓葉綰綰熟悉附近山脈跟天一宗的情況。
以及修煉了這麼久，也該給他們放個假了。
飛行一路，方鶴安說了許多。
葉綰綰一一聽著。
方鶴安雖已到金丹，但也蹭著白簡的劍。
葉綰綰也問了，“方師兄，以你的能力，應該早能飛行了吧。”
方鶴安訕笑，“能是能，不過我還沒有自己的本命靈劍，所以暫時不好飛。”
白簡跟李萬知唰地看向了他。
方鶴安瞪了回去——他又沒說錯。
那又不是劍。
“天一宗雖然不是以劍修為主，但因門派規矩，入門的弟子都要在劍山挑選自己的本命靈劍，以自身氣機與靈韻養劍。”
“這既是繼承宗門傳承，也是完成師祖們的遺誌。”
他們天一宗，一代傳一代。
除了意誌。
還有劍靈。
葉綰綰問：“任何弟子都要？”
“要，不管是符修，丹修都要，等李師弟通過，也會跟你一樣，挑選一把屬於自己的劍。”
李萬知開始想，“那我要想想，到時候我要拜誰為師。”
方鶴安說：“你彆想了，有人要你就不錯了。”
李萬知：“……”
方鶴安也提醒了，“但我勸你早日煉體，趁著師叔伯們都在宗門，等你問心的時候，還能因此相中你，要是一個個都不在，那你就真的沒人收了。”
“還有這樣的。”
“有，因為師叔師伯們都很忙，有些一閉關，都是十年以上，你說，他們會不會注意到你。”
李萬知嘀嘀咕咕，說著他們不收我還不想留呢。
其他幾個人都不在意。
這個人就是個牆頭草，一天一個想法。
白簡帶他們落地在城外一裡外。
“仙門有規矩，經過人類城池，若非必要，不得在城內禦劍飛行，驚擾百姓。”方鶴安說，“所以小師妹，我們要走進城了。”
“好。”
四個人步行入城。
進城之前，大家都開始跟李萬知借錢。
李萬知咬牙切齒，“掌門讓你們帶小師妹下山，難道沒給你靈石嗎？”
“……沒有。”
“那月例呢？”
方鶴安如實說，“師父說了，今年的月例要等年底才發，所以現在沒有。”
雖然方鶴安覺得，是因為——沒靈石了。
不過靈石這個東西，他們除了下山，平常也用不到。
方鶴安就也覺得無所謂了。
日常修煉的東西，山上都有。
什麼都不缺。
“就是借一下，又不是不還。”
“你難道不知道，有借無回嗎？”
“不知道。”
即便李萬知再不願意，但下了山，進了城，他們四個人裡麵，隻有他有靈石，自然隻有他來。
葉綰綰摸了摸乾坤袋裡的玄靈草。
她這一個月在屋舍院子裡種了一些玄靈草，剛才下山時，倒是摘了一些，可以賣了換靈石。
李萬知見她不出聲。
“小師妹，你不用嗎？”
葉綰綰笑笑，“暫時不用。”
可白簡跟方鶴安聞聲，卻把從李萬知那裡搶來的靈石，都給了葉綰綰，“你留著花。”
葉綰綰：“……”真不用。
她有靈石。
可，盛情難卻。
葉綰綰一下子成為四個人之中最富有的。
被搶光的李萬知：“……”我算什麼。
方鶴安領著白簡跟葉綰綰他們進城，邊跟他們介紹，“這附近山脈的幾座城鎮，都在天一宗的庇護範圍內，他們會給城主府繳納靈石，城主府則給天一宗上供靈石，而我們負責解決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我有時候也會跟師姐一起下來，幫忙。”
葉綰綰道：“這一般是外門弟子負責。”
方鶴安買了兩袋板栗，給了白簡跟葉綰綰一人一袋，“我們宗門人少，不分外門跟內門，有事，師叔也會下來。”
話音剛落。
葉綰綰跟李萬知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燕雎。
他一手正扛著劍，提著十袋米糧從邊上走過。
方鶴安：“……師叔。”
燕雎麵不改色，“你們下山玩了？”
“對，帶小師妹下山熟悉熟悉。”
“嗯，好好玩。”說到這裡，燕雎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了一個靈石袋，給了葉綰綰，“小姑娘家家的，買多幾身衣服，彆穿著跟個道姑似的。”
說完，他看向了白簡，“你也買。”
燕雎說完就走了。
留下葉綰綰拿著一個靈石袋，裡麵是一百塊靈石。
而那方燕雎還在搬貨。
“他……平常就乾這些活嗎？”
方鶴安說：“也不全是，如果附近有妖獸出沒，師叔也會去處理，但前幾年為了養二師姐，師叔特彆賣力，把附近百裡不聽話的妖獸，全鏟乾淨了。”
“這三年來，沒有妖獸敢不長眼地靠近天一宗的地盤，閒下來沒有辦法獵獸，師叔就隻能找點苦力活乾了。”
“可城主府不是會上供靈石嗎？”
“是有，但那些不夠宗門花的。”方鶴安說。
葉綰綰想到每隔幾天都要泡一次的洗髓池，便也明白天一宗的錢都到哪裡去了。
光那些洗髓池，就不是有靈石就能買到的。
而白簡、方鶴安他們給葉綰綰用的傷藥，也都是絕頂好藥，市場並不常見。
換言之。
隻要把藥賣出去，就能換錢。
隻是方鶴安他們沒有這個概念。
坐擁寶山而不自知。
但有一個人不會看不出來。
葉綰綰看向李萬知。
李萬知被瞧得頭皮發麻，“乾什麼？”
葉綰綰問：“李師兄，你身上是不是還有方師兄送給你的傷藥。”
李萬知傷藥用得最多。
因為傷得最重。
聽到這裡，李萬知當即捂住胸口，“是有，你要乾什麼？”
“那些能換靈石吧？”
李萬知訕笑，“是能換，但……沒必要。”
葉綰綰也明白，用那麼罕見的傷藥去換靈石，那便太可惜了，不過玄靈草無所謂。
葉綰綰瞄了一眼邊上的藥館，“我過去一趟。”
白簡跟方鶴安要跟來。
葉綰綰擺手讓他們去。
倒是李萬知好奇地跟上去了。
進了藥堂，葉綰綰熟門熟路地詢問玄靈草價格，得知十株一塊靈石，她便也把一千株玄靈草取了出來。
掌櫃的見狀，愣了一下。
葉綰綰已經數清楚了，“你對一下。”
“姑娘，你這個十株一塊靈石收不了。”
葉綰綰皺眉，“收不了？為什麼？”
這個價格，還算公道。
葉綰綰之前賣過，也大概清楚。
可現在要說收不了，葉綰綰可不會懷疑是自己的東西不行，隻能說，是掌櫃自己不想跟她做生意了。
李萬知聽到這話，也擼著袖子走了過來，把葉綰綰擋在了身後，“乾什麼，欺負我們小師妹嗎？”
葉綰綰還沒出聲。
李萬知就小聲說：“彆擔心，我怎麼也高你幾個境界，一定會護你平安。”
葉綰綰：“……”也沒到生死相見的地步吧。
掌櫃忙道：“不是不是，兩位大人誤會了，是這個玄靈草，價格不止十株一靈石，這等極品玄靈草，價格要高十倍。”
“一塊靈石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