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腿!”
“什麼東西絆我?”
三人幾乎同時摔作一團。
熱水瓶砸在餘夢自己腳上,滾燙的熱水澆了她滿腿;楊芯然的衣架不偏不倚鉤住了孫青的耳環,撕出一道血痕;而孫青的指甲則抓在了餘夢臉上,留下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寢室裡頓時響起殺豬般的嚎叫。
“沈清梨你給我等著,我要告訴陳導!”
沈清梨找了一下自己腦海裡的記憶。
這位陳導,也就是她們的輔導員,就因為她是傻子,處處針對她,當初還想趁機欺辱她,卻沈清梨躲過去了。
“怎麼回事?!”很快,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輔導員陳雨帶著幾個學生乾部破門而入。
“陳老師!”楊芯然立刻哭得梨花帶雨,“沈清梨打我們!她用妖術!”
孫青指著自己流血的耳朵:“我要報警!這是故意傷害!”
陳雨看著滿地狼藉和三個狼狽的女生,又看看安靜站在一旁的沈清梨,眉頭皺成了川字:“沈清梨,又是你!開學才三個月,你已經惹了多少事了?你這個傻子,現在竟然欺負你的室友了!”
外麵已經有人聽見了動靜開門了。
“這是怎麼了?”
“我聽說是她們寢室的那個傻子打人了。”
“啊?她不會有暴燥症什麼的吧,讓這樣的人跟我們住同一棟樓,真的好嗎?”
沈清梨平靜地看著這個麵色凶惡的中年女人,她身上的黑氣比三個室友加起來還濃,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銅錢味,看來是一個視錢為命根子的主啊。
“陳老師。”她聲音依舊輕柔,但又讓周圍一圈人都能聽見,“您上周剛從建築係的實習經費裡挪用了三十八萬,昨天又收了孫青家送的禮物,確定要現在處分我嗎?”
陳雨的臉色瞬間煞白:“胡胡說八道!你一個傻子知道什麼!”
“是嗎?那您辦公室抽屜第三格的賬本,還有您家地下室那個裝滿現金的保險箱,需要我繼續說嗎?”
靠著沈清梨的本事,知道這些事情自然不難。
整個走廊鴉雀無聲。
圍觀的學生們瞪大了眼睛,幾個學生乾部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沈清梨!”陳雨的聲音陡然拔高,“你一個傻子說的話誰會信?同學們,彆聽她胡說八道!”
走廊上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
“這傻子瘋了吧,竟然開始造謠了。”
“對啊,誰不知道陳導是我們學校最好的幾個老師。”
“上次我因為一些事情找她簽字她還關心我問我為什麼穿得這麼少,我也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
沈清梨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指尖輕點幾下,一段清晰的錄音在走廊上響起。
“陳老師,這是我家新開的美容院的卡,裡麵存了五萬。”這是孫青諂媚的聲音。
“放心,你欺負沈傻子那事,我會幫你壓下去的。不過建築係那筆實習經費”
“陳老師你放心,我有辦法。”
“不愧是我的好學生啊”
錄音戛然而止,走廊上一片嘩然。
“假的!這是ai合成的!”陳雨吼道,“肖主任!肖主任您來得正好!“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推開人群走來,胸前彆著“學工部主任肖荒”的工牌。
他掃視一圈,目光在沈清梨身上停留片刻,露出輕蔑的表情。
“同學們不要圍觀了,這明顯是ai合成的假錄音。”肖荒義正言辭地說,“沈同學精神狀況不穩定,大家不要刺激她。”
他轉向沈清梨,壓低聲音威脅道:“沈同學,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看在你情況特殊,隻要你道個歉,這事就”
“肖主任,”沈清梨打斷他,眼神澄澈得可怕,“您和陳老師在教職工休息室的視頻,需要我放給大家看嗎?”
肖荒的臉色瞬間鐵青:“你你胡說什麼!”
沈清梨再次點擊手機屏幕,很快就跳出一個視頻,肖荒和陳雨在休息室沙發上糾纏,兩人一邊親熱一邊討論著如何瓜分那三十八萬經費。
“這次建築係的經費到手,老規矩,你拿二十萬”
視頻裡的對話清晰可聞,肖荒的手正不安分地在陳雨裙底遊走。
走廊上瞬間炸開了鍋。
圍觀的學生們倒吸一口冷氣,有人甚至驚呼出聲。
“剛剛說音頻是ai的,那視頻總不可能是吧。”
“我真的沒想到這兩人是這種關係,我的媽呀,信息量太大了。”
“不是說沈清梨是傻子嗎?”
肖荒麵如死灰,一個箭步上前想搶手機,卻被沈清梨靈巧地避開。
“沈同學!”他突然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這都是誤會!我們,我們私下解決好不好?”
陳雨也趕緊湊過來:“對對對,清梨啊,老師剛才態度不好,我給你道歉!”
沈清梨收起手機,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那我的處分”
“什麼處分!根本沒有的事!”肖荒立刻表態,“同學之間小打小鬨很正常嘛!”
“是啊是啊!”陳雨連忙附和,轉頭對孫青三人厲聲道,“你們三個!以後不許欺負沈同學!聽見沒有!”
孫青捂著流血的耳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陳老師!明明是她”
“閉嘴!”陳雨厲聲打斷,“再鬨事統統記過!”
沈清梨冷眼看著這場鬨劇,直到肖荒和陳雨灰溜溜地離開,圍觀的人群才漸漸散去。
回到寢室,三個室友瑟縮在角落,再不敢與她對視。
裴司瑾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修長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停留在沈清梨空蕩蕩的朋友圈界麵。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顧景和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手裡削著蘋果,“該不會真對那個救你的小姑娘動心了吧?我可是聽說她醫術很高明啊,賀明都說沒辦法了,她一上來就解決了,說不定還是古醫界的人”
裴司瑾鎖上屏幕,將手機反扣在胸前:“多事。”
“喲,難得啊。”顧景和把蘋果切成小塊,叉起一塊遞過去,“咱們裴大少爺居然會害羞?上次那個影後脫光了躺你床上,你可是直接叫保安把人抬出去的。”
裴司瑾接過水果叉,卻沒急著吃:“她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顧景和來了興趣,“長得特彆漂亮?身材特彆好?”
“待夠了嗎?我要睡覺了。”裴司瑾看著顧景和。
顧景和趕忙擺擺手:“好好好,我不問了,你是病人,你快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