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輕輕側身,沈熊鐘這一巴掌落了空,整個人踉蹌著差點摔倒。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敢躲?!”
“我為什麼不敢躲。”沈清梨活了上千年,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她。
孟雪柔見狀立刻撲上來,“小賤人!誰教你躲的?!”
病房裡的人都驚呆了。
醫生還是見過這個男人的,沈氏總裁,帝都的大家都知道他愛女如命,對自己的傻子女兒好得不得了,沒想到背地裡竟然是這樣的人。
而且沈清梨的醫術他剛剛見識過了,從西醫的角度來看是很不錯的。
“沈先生!沈夫人!請冷靜!”一旁的護士試圖勸阻。
“滾開!”沈熊鐘一把推開護士,指著沈清梨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掃把星!生下來就是個傻子,現在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孟雪柔更是變本加厲,她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往沈清梨頭上砸:“我讓你跑!我讓你不聽話!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孟!”
沈清梨一伸手,穩穩的就把水杯拿住了,隨手一潑,就潑到了孟雪柔的包上。
“啊!我的香奈兒!“她尖叫起來。
沈清梨站在原地,眼神冰冷:“說夠了嗎?”
“你你個不孝女!”沈熊鐘見沈清梨這個樣子,生怕她發瘋做一些什麼出格的事情,隻能轉頭看向裴司瑾,“裴少,我這女兒就是個傻子,你放心,我立馬聯係精神病院把她送進去!”
“沈總言重了。”裴司瑾突然開口,聲音微弱,“是沈小姐救了我,我欠沈小姐一條命。”
沈熊鐘和孟雪柔麵麵相覷,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他們這個從小癡傻,被醫生判定為智力障礙的女兒,怎麼可能懂得救人?
“裴少客氣了。”沈熊鐘乾笑著搓手,“我女兒就是個傻子,她哪會什麼醫術。”
他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好了,拉了拉一旁還在心疼自己包包的孟雪柔。
“沈總。”裴司瑾打斷他,眼神漸冷,“令愛的醫術,剛才在場的醫生都可以作證。”
那位醫生尷尬地咳嗽一聲,他雖然不想承認,內心還是覺得這女人肯定是用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方法,畢竟他還是不相信中醫的,但既然裴司瑾都開口了,自己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確實沈小姐的手法很專業。”
“什、什麼?”孟雪柔驚訝不已,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沈熊鐘的西裝袖子,“裴少!您是不是被她騙了?她從小就是個傻子啊!怎麼可能會治好你。”
旁邊的柳折煙聽不下去了,她本就喜歡女兒,卻沒想到最後隻有一個裴司瑾。這個小姑娘遇事不驚,她很有好感,結果沒想到突然冒出來兩個人就開始對這個小姑娘打罵。
她臉色陰沉的看著沈熊鐘:“沈先生,你是一個男人,怎麼能對自己女兒出手呢。”
“放屁!”沈熊鐘突然暴怒,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輸液架,“你們都被她騙了!她就是個廢物!是個連狗都不如的傻子!”
他忍受不了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教訓了,不管是哪個女人都不能教育男人。
“夠了!”裴世昌率先開口,停下了這場鬨劇。
他一開口,沈熊鐘立馬不敢再多說什麼。
沈清梨看向裴司瑾,麵色清冷:“你最近最好彆去有水的地方,恐怕會有血光之災。”
話未說完,孟雪柔就用力拽了她一下:“胡說什麼呢!快給裴少道歉!”
說完,她轉頭就給裴司瑾鞠了個躬“裴總你不要聽我這個女兒胡說,她就是腦子有問題,您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
很顯然,孟雪柔並不相信沈清梨救了裴司瑾。
並且她此時也知道剛剛自己過分了,怎麼能當著裴總的麵那樣啊。
裴司瑾眉頭微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興味:“沈小姐還會看相?”
“學過一點。”沈清梨回答。
沈清梨不再多言,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裴司瑾叫住她,示意助理拿來手機,“加個好友?”
這個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可是裴家太子爺,帝京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竟然主動要加一個傻子的聯係方式?
沈熊鐘和孟雪柔的表情像是吞了隻蒼蠅。
沈清梨回頭,看著裴司瑾遞過來的二維碼。她看不到這個男人的命運,同樣也看不懂這個男人眼裡的情緒。
“行。”她爽快地掃碼添加。
走出病房,沈清梨還能聽到父母低聲下氣地向裴家道歉的聲音。她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唇角微勾。
她現在還要去一個地方。
推開寢室門的瞬間,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沈清梨。
她看到自己的書桌上堆滿了泡麵桶、外賣盒和用過的紙巾。
“喲,傻子回來啦?”孫青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麵床上,手裡捏著根煙,“聽說你進醫院了?怎麼沒死在外麵啊?”
餘夢和楊芯然配合地發出刺耳的笑聲。
沈清梨站在門口,平靜地掃視著這三個室友,她們身上纏繞的黑氣雖說比楚韻要少得多,但是仍然做過對原主不好的事情。
開學的時候孟雪柔就來寢室打過招呼說沈清梨腦子有點問題是個傻子,希望三人能夠幫忙照顧一下。
卻沒想到這三人因為她是傻子就更是對她各種霸淩。
見沈清梨不說話,餘夢撇撇嘴:“裝什麼清高,一個傻子還”
話未說完,她突然瞪大眼睛。隻見沈清梨輕輕抬手,那些堆在她桌上的垃圾就像被無形的手托起,緩緩飄向空中。
“什什麼鬼”楊芯然手中的化妝鏡啪嗒掉在地上。
垃圾精準地分成三份,分彆落在三人的床上。
寢室裡一片死寂。
沈清梨走到自己桌前,指尖輕輕一點,殘留的汙漬瞬間消失無蹤。
她轉頭看向三個目瞪口呆的室友,唇角微勾:“再有下次,就不隻是垃圾了。”
“你你使的什麼妖術!”孫青猛地站起來,卻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額頭磕在床沿,頓時腫起一個大包。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也跟上了孫青。
三人同時撲上來,餘夢抄起桌上的熱水瓶,楊芯然舉著金屬衣架,孫青則直接伸出塗著指甲的手朝沈清梨臉上抓去。
沈清梨站在原地沒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指尖微動,一縷肉眼看不見的靈力如絲線般纏繞上三人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