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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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桓山精神一振,隻覺得身旁風起,卻來不及多想,側身便往一旁閃去,隻見身旁一道寒芒,一劍刺空。

曲桓山轉身站定,抽出了腰刀,一個中年道人麵目陰鷙地看著自己。

“點子紮手,一起上吧。”道人輕輕舞了個劍花。

虯髯漢子嗯了一聲,也撲了上來……

牢門敞開著,那個姓曲的已經不見所蹤,兩個同僚躺在地上,所幸都還活著。

最讓李牢頭眼前一黑的是那扇門居然也開了。

不用想,姓曲的必然是進去了,裡麵也不出所料傳出乒乒乓乓打鬥的聲響。

“頭兒,現在該怎麼辦?”有手下小心翼翼問李牢頭道:“咱們要不要進去幫忙?”

“你不要命啦?”李牢頭沒好氣地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上頭有令,咱們不得踏足那裡一步,違者是要殺頭的。”

“是,是。”被打的手下伸手摸著頭,也不敢多說什麼。

“再說了,裡麵那兩位可是朝廷裡數得著的高手,有什麼是他們二位應付不了的?”李牢頭撇了撇嘴。

“是,是,還是頭兒想的周全。”手下們忙不迭點頭,爭先恐後拍著李牢頭的馬屁。

唉,李牢頭在心裡歎了口氣,其實他是很忐忑的。裡麵那兩位確實是自己連仰望都沒有資格的高手,但是那個姓曲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作所為無不出乎自己的意料。但願那兩位高手名能符實,最好便斬了姓曲的,永絕後患,實在不濟,也能擋住姓曲的,彆再惹出更大的禍事。

一旁卻有個小獄卒覺得情形不對,猶豫了半天,見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盯著那扇門,終於還是悄悄從人群裡退了出來,瞅沒人注意,撒腿就往詔獄外跑去。

所有人都沒發現這小獄卒不見了,還在吵嚷著,突然就聽一聲慘叫,一道人影從那扇門裡飛了出來,跌在地上。

李牢頭看去,正是曲桓山。

曲桓山此刻極為狼狽,頭發淩亂,大半衣襟上都浸濕了鮮血,隻掙紮著勉強從地上爬起。

嗖,一個道士打扮的衝了出來,一劍刺向曲桓山。

曲桓山揮刀橫撩,卻似乎抵擋不住,踉踉蹌蹌不斷後退。

那扇門裡麵自己去不了,可既然出來了,自己該是得幫忙的吧?獄卒們紛紛拔出了刀。

“爾等不要插手,待道爺親自拿他。”那道士呼喝一聲,不停地追擊。

隻聽叮叮當當,不斷兵器相交的聲響,兩人漸漸遠去。

獄卒們手裡握著刀,麵麵相覷,自己到底應該追還是不追?

就在獄卒們愣神的功夫,有大隊人馬衝進了詔獄,領頭的便是那個消失了的小獄卒。

獄卒們趕忙放下兵器,跪倒在地。

來的是廷尉的人,自然不是自己這些小小的獄卒招惹得起的。

廷尉的人也不理這些獄卒,直接衝進了那扇門。

門裡麵一片狼藉,躺著兩具屍體。

虯髯大漢雖是已經沒有了出氣,但衣衫倒還齊整。可那位道人就可憐了,躺在血泊之中,還被剝了個精光。

最該死的,萬歲心裡最要緊的那個犯人不見了。

“還不快追。”為首的官員一聲怒吼。

廷尉的人馬呼啦啦衝了出去。

隻有兩個護衛陪著那位官員臉色鐵青地走出那扇門。

那個小獄卒也是機靈,立刻端來把椅子給那官員坐下,自己昂首挺胸立在那官員身後,眼裡滿是得意。

那官員坐在椅子上,看著下麵跪倒一片的獄卒,冷哼一聲:“你們這裡管事的是誰?說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牢頭額頭冒著汗,隻得站出來,哆哆嗦嗦把大致經過說了一遍,卻瞞著自己將人帶入的的事情,隻說有人闖入,武藝高強,獄卒們阻攔不住,幸好門內的道長厲害,殺退那人,此刻道長已經追殺那人去了……

那官員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什麼道長追殺?那道長明明已經死在了裡麵。眼見便是有逃犯假扮道長,和那個劫獄的演了出戲,一起跑了。

“雖然那人武藝高強,但你們這麼多人,就攔不住嗎?”那官員強壓怒火,冷冷問道。

“小的們拚死攔了,可實在攔不住啊。”李牢頭儘力裝出一副可憐相。

“拚死攔了?”那官員冷笑一聲:“那你們死傷如何?”

李牢頭頓時啞了,除了那兩個被打暈的,獄卒便再沒有什麼傷亡了。而且該死的是,那兩個獄卒現在也已經醒了。

“裡頭兩個高手都死了,朝廷的重犯也跑了。”那官員畢竟是廷尉的人,久曆刑案,一眼便看出其中必有貓膩:“你們這一大群廢物,居然連個受傷的都沒有?”

所有獄卒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劫獄的人是怎麼進來的。

李牢頭此刻腦袋嗡嗡的,後背早已濕透。

“來,給本官說說,劫獄的那人是怎麼闖進來的?”那官員獰笑著,聲音格外嚇人:“若是不說,你們這些人,一個也彆想活著出了詔獄。”

獄卒們有知道些內情的都看著李牢頭。

李牢頭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終於轉進一條沒人的巷子,曲桓山撲通往地上一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再也跑不動了。

那道士打扮的也跑在曲桓山身旁不住喘氣。

“沒人追來了吧?”曲桓山一邊喘氣一邊往來的方向看去。

“還好你這個主意夠餿,估計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那道士打扮的一邊喘一邊笑,剛才曲桓山故意把染血的衣服脫下往一個小胡同一扔,自己帶著秦宇峰七轉八繞進了另一條胡同。這手段在未來屬於雕蟲小技,基本甩不脫追蹤的人,但在眼下這個時代倒是還能把人唬住。

“我這主意餿?秦宇峰,你真是沒良心啊,早知道就該讓你多在裡麵關上幾天。”曲桓山白了那道士打扮的一眼。

“我倒真沒想到你能來這裡救我。”秦宇峰嘻嘻一笑,看著曲桓山鮮血淋漓的模樣,又有些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又不是沒看到,我身上的血都是在他們身上蹭出來的。”曲桓山抹了抹身上的血跡,剛才一路上,也不知多少人看著自己滿身是血的樣子,一副驚駭的模樣,總算還好,躲事的一堆,見義勇為多管閒事的倒還真是沒有。

“倒是沒看出來,你身手真是不錯。”秦宇峰不由自主讚歎了一句,又腆著臉湊了上來:“有機會教教我?”

“好說,好說。”曲桓山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自己好歹是天之子的s級教頭,能教天之子的,能弱到哪裡去。更何況自己也曾在古時候的伊星待過漫長的歲月,武技早磨練得出神入化。

此時情勢有些嚴峻,曲桓山摸著戒指,胡亂變出件衣服換上,又變出兩件鬥篷,自己披上一件,遞給秦宇峰一件。

“秦宇峰,你怎麼會被關在那麼個鬼地方?”一邊係著鬥篷的綁帶,曲桓山一邊問秦宇峰道。

這也太奇怪了,秦宇峰和自己一樣,都是有戒指有裝備的人,怎麼可能會被古人關入監牢?

“我到了這裡,想著四處看看。沒想到剛到京城才幾天,就在吃麵的時候,被人下藥給麻翻了。”秦宇峰歎了口氣,晃了晃空空如也的手指,一臉的無奈:“等我醒來,就已經身在牢裡,身上什麼裝備都沒有了。”

曲桓山倒是嚇了一跳:“你做了什麼?你才剛來,誰會來對付你?”

“你知道奪舍嗎?”秦宇峰的表情很古怪。

“你……你被奪舍了?”曲桓山一個激靈,立刻聯想到慕容函,忙不迭伸手在秦宇峰身上胡亂捏了起來,心裡實在有些將信將疑,應該不會啊,秦宇峰給自己的感覺應該沒有被奪舍啊,再說奪舍了也不會就這麼承認啊。

“不是我。”秦宇峰一把拍掉曲桓山的手,沒好氣的道。

“不是你?那……”曲桓山的臉色很嚴肅,這個時代應該沒人掌握了奪舍的技術,除了和自己同時代來的人:“伊星基地的人也跟著你來了?他們奪舍了誰?”

秦宇峰點點頭,一臉鬱悶:“王莽。”

“王莽?這裡是新朝?”曲桓山脫口問道,牛啊,被奪舍的是這裡的皇帝?

“你不知道這是新朝?”秦宇峰倒是有些詫異地看著曲桓山。

“我一到這裡,就跟著信號來找你了。而且我也沒法找人問啊。我若問人,現在是哪朝哪代,還不被人當成瘋子傻子?”曲桓山搖了搖頭:“難道你問了?”

“我也沒敢問。本來想著過些時日,順著些蛛絲馬跡就能知道。”秦宇峰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結果我被抓進大牢第二天,王莽便親自來提審我,我才知道。”

“你怎麼知道王莽被奪舍了?他為什麼不奪舍你?去奪舍王莽?”曲桓山有些疑惑,這操作可和慕容函那次不一樣。

“那個王莽自己告訴我的。”秦宇峰歎了口氣:“他說他想再將伊星人繁衍出來,然後讓地球人成為伊星人的奴隸,來奉養伊星人。當了皇帝,他便有足夠的資源來做這些事。”

“既然他已經成了皇帝,他還留著你乾什麼?”曲桓山頗有一些疑惑:“你對他有什麼用?”

“他留著我是怕萬一哪天需要回到未來。”秦宇峰一臉後怕:“到了那時候,他就會奪舍我。他一直在我的穿梭機裡,從我這裡學會了對穿梭機的操控。但是我沒有回去過未來,所以他也不會回到未來,他需要奪舍我,才能掌握回到未來的技術。等回到了未來,他還會頂替我的身份……”

嗯,嗯,曲桓山點頭理解,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宇峰確實還有活著的必要。眼下那個伊星人占據著王莽的身體,若是奪舍了秦宇峰,伊星人的意識就必須離開王莽。沒有意識,過不了多久,王莽就會死去。奪舍,隻能奪舍活人,不能奪舍死人。此刻王莽對於那個伊星人還很重要,伊星人不會輕易放棄皇帝的身份。

“那我們現在到哪裡去?”曲桓山問秦宇峰,畢竟秦宇峰來這裡時間比自己長多了,應該對這裡更熟悉一些。

“先離開這裡,然後走一步算一步吧。”秦宇峰有些不滿地瞪了曲桓山一眼:“我雖來得比你早些,但都在牢裡,可不比你更熟悉這裡多少。”

兩個人披著鬥篷還是紮眼,貿然出去,少不得被人盤查。曲桓山雖有易容的本事,但畢竟還要許多材料。之前在朱常洛的東宮,需要什麼東西,列個單子,自然就有人給自己置辦齊了。可眼下卻難,雖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也分門彆類,一時半會可不好弄。

估計此刻全城已經開始搜捕自己,也不知道城門口盤查得是不是緊,兩人可不敢去碰運氣。至於飛出去麼,秦宇峰已經沒有飛行服了,曲桓山即使有飛行服,也帶不動兩個人。一個人飛出城便意味著要拋下秦宇峰,慕容函已經出事了,曲桓山可不想再冒著失去秦宇峰的風險,於是隻能陪著他一起想辦法。至於操控穿梭機來救自己倒是使得,可動靜實在太大,到時候萬一被人看到,記錄在什麼史書裡,回去對著那些個理事會,實在不太好交待。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能用這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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