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人局的緊急檔案
蒲小倩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加密郵件,眉頭緊鎖。
「案件編號:qd202309
地點:青州市博物館
事件描述:館藏唐代女判官畫像《青州女判圖》於昨夜自行修複,畫中人物左眼睜開,館內監控顯示無人員進出。
關聯案件:三日前,淄川蒲鬆齡紀念館《聊齋》手稿出現相同墨跡異動。」
她指尖敲了敲桌麵,轉頭看向正在調試智能羅盤的孫無月:“你怎麼看?”
孫無月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道:“還能怎麼看?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妖,想借古畫搞事唄。”
蒲小倩搖頭:“沒那麼簡單。《青州女判圖》是唐代李炎嫣的畫像,她是曆史上唯一被記載‘白日飛升’的女判官。”
孫無月動作一頓:“等等,李炎嫣?那個傳說中能‘以琴音斷案’的?”
“對。”蒲小倩調出資料,“她生前專管‘妖鬼訴訟’,死後畫像被供奉在青州城隍廟,直到清末才移入博物館。”
孫無月眯起眼:“所以……畫活了?”
蒲小倩沒回答,隻是點開監控錄像。畫麵中,那幅千年古畫上的女判官原本雙目緊閉,可就在午夜12點整,她的左眼忽然睜開,墨色瞳孔如真人般轉動,直直望向鏡頭。
下一秒,監控信號中斷。
畫中人的低語
青州市博物館,深夜。
蒲小倩和孫無月站在《青州女判圖》前,畫中的李炎嫣依舊閉著雙眼,仿佛先前的異動隻是幻覺。但蒲小倩的羅盤指針卻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畫上。
“妖氣值破千了。”孫無月壓低聲音,“這畫裡絕對有東西。”
蒲小倩深吸一口氣,從包裡取出一支朱砂筆,在畫前的地板上畫了個“通靈符”。這是蒲家祖傳的術法,能以血為媒,與古物中的靈體對話。
符成瞬間,整幅畫的墨跡突然流動起來,李炎嫣的嘴唇微微開合,一道清冷的女聲在二人耳邊響起:
“三百年了……終於等到蒲氏後人。”
蒲小倩心頭一震:“您認識我祖上?”
畫中人的聲音帶著悠遠的回響:“蒲鬆齡曾為我錄《幽冥案卷》,如今契約已至,該還了。”
話音未落,畫上的朱砂印鑒突然浮空,化作一枚赤玉令牌落入蒲小倩手中。令牌正麵刻著“青州女判”,背麵則是密密麻麻的妖文——正是《聊齋》手稿上出現過的字跡。
孫無月一把抓住蒲小倩的手腕:“小心!這玩意兒可能是‘陰契’!”
但已經晚了。令牌觸碰到蒲小倩皮膚的瞬間,她的意識驟然被拉入一片混沌空間。
蒲小倩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古老的公堂上。
堂上高懸“明鏡高懸”匾額,兩側站著青麵獠牙的鬼差,而端坐正中的,正是李炎嫣。
她不再是畫中的靜態形象,而是一位身著緋紅官袍、眉目如刀的女子。她的案前擺著一本泛黃的冊子,蒲小倩一眼認出——那是《聊齋誌異》的殘卷。
“蒲小倩。”李炎嫣的聲音冷冽如霜,“你可知蒲鬆齡當年與我立下何約?”
蒲小倩搖頭。
李炎嫣指尖輕點,冊子自動翻到某一頁,上麵記載著一段蒲鬆齡親筆所書的契約:
「蒲氏後人需助女判官了結三樁未決之案,否則《聊齋》所錄妖鬼,皆返陽世作亂。」
蒲小倩瞳孔驟縮:“這……怎麼可能?”
李炎嫣合上冊子:“第一案,明日午時,青州古槐街‘畫皮妖’重現,你需替我擒拿歸案。”
話音未落,蒲小倩猛地被拉回現實。
她仍站在博物館裡,手中緊握著那枚赤玉令牌,而孫無月正拚命搖晃她的肩膀:“醒醒!你剛才魂魄離體了!”
蒲小倩深吸一口氣,看向牆上的《青州女判圖》。
畫中,李炎嫣的左眼已重新閉上。
但她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
古槐街的異動
午時,青州古槐街。
蒲小倩站在街口,望著那棵據說已有千年樹齡的老槐樹。樹乾粗壯,樹皮皸裂如龍鱗,樹冠遮天蔽日,投下斑駁的光影。
孫無月嚼著口香糖,手裡把玩著一根伸縮合金棍——現代版“金箍棒”,不耐煩地踢了踢地上的落葉:“那女判官就說了個‘畫皮妖’,連個具體位置都不給,我們怎麼找?”
蒲小倩沒回答,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赤玉令牌。令牌上的妖文微微發燙,似乎在指引方向。她抬頭,目光鎖定在槐樹根部的一塊青石板上。
“那裡。”
孫無月挑眉:“你確定?”
蒲小倩點頭:“《聊齋》裡記載過,古槐通陰,樹根下常有妖物藏身。”
她蹲下身,手指輕觸石板,低聲念出令牌上的咒文:“幽冥開路,妖邪現形。”
石板“哢”地一聲裂開,露出一條幽深的縫隙。
下一秒,一股陰冷的風從縫隙中湧出,夾雜著淡淡的腥氣。
孫無月立刻警覺,棍子一甩,擺出戰鬥姿態:“來了!”
畫皮妖的真身
縫隙中,緩緩爬出一個“人”。
——或者說,曾經是人。
它的皮膚像被剝落的樹皮,層層疊疊地掛在身上,露出底下蠕動的血肉。臉上一片空白,沒有五官,隻有一張裂開的嘴,發出“嘶嘶”的聲響。
“這就是‘畫皮妖’?”孫無月皺眉,“長得比電影裡惡心多了。”
蒲小倩迅速翻動令牌,調出李炎嫣留下的信息:“《聊齋·畫皮》篇記載,畫皮妖能剝人皮偽裝,但本體無麵,懼朱砂。”
她立刻從包裡掏出一盒朱砂粉,撒向妖物。
朱砂觸及妖身的瞬間,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皮膚上的血肉迅速焦黑、萎縮。但它並未退縮,反而猛地撲向蒲小倩!
孫無月閃身上前,一棍砸在妖物肩上,將它逼退數步:“喂,彆光顧著念書,動手啊!”
蒲小倩咬牙,迅速在掌心畫了一道符,拍向地麵:“封!”
符咒化作金光,如鎖鏈般纏住妖物。它掙紮著,皮膚不斷剝落,露出更深的血肉,但始終無法掙脫。
“搞定!”孫無月得意地甩了甩棍子。
然而,蒲小倩的臉色卻更凝重了:“不對……《聊齋》裡的畫皮妖應該隻有一張皮,但這隻……”
她話音未落,槐樹的陰影裡,又爬出第二隻、第三隻……
整整五隻無麵妖物,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
李炎嫣的審判
“靠!怎麼還有?”孫無月罵了一句,棍子橫在胸前,“這女判官是不是漏了關鍵信息?”
蒲小倩握緊令牌,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她沒漏——這些不是普通的畫皮妖,而是‘未決之案’的冤魂!”
她猛地抬頭,看向槐樹頂端。
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虛影——緋紅官袍,冷峻麵容,正是李炎嫣。
她居高臨下,聲音如冰:“蒲小倩,此案交予你審判。”
蒲小倩一怔:“審判?”
李炎嫣抬手,五隻妖物的身體突然扭曲,化作五張漂浮的人皮,每張皮上都浮現出一段記憶畫麵——
一個被誣陷偷竊的丫鬟,被活活剝皮致死;
一個因拒婚被毀容的少女,投井自儘;
一個被債主逼死的書生,死後仍不得安寧……
“這些是三百年前未結的冤案。”李炎嫣冷聲道,“他們的怨氣依附於畫皮妖,今日重現,需你裁決。”
蒲小倩愣住:“我?我隻是個通靈師,不是判官!”
李炎嫣的目光如刀:“蒲鬆齡當年以筆為判,錄鬼狐之冤。如今你是蒲氏後人,契約在此,由不得你推辭。”
話音落下,赤玉令牌劇烈震顫,一股龐大的靈力湧入蒲小倩體內。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前的世界變了——
她看到了每隻妖物生前的記憶,聽到了他們的哭訴,感受到了他們的痛苦……
裁決與代價
蒲小倩深吸一口氣,舉起令牌,聲音低沉卻堅定:
“丫鬟翠兒,冤屈已雪,害你之人早入地獄——安息吧。”
第一張人皮顫抖著,化作青煙消散。
“林家小姐,毀你容貌的惡少已受天罰——塵歸塵,土歸土。”
第二張人皮緩緩落下,滲入泥土。
……
五隻妖物,五段冤屈,一一了結。
當最後一隻妖物消散時,蒲小倩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孫無月一把扶住她:“你沒事吧?”
蒲小倩搖頭,卻感到喉嚨一甜,咳出一口血。
孫無月臉色變了:“這令牌在消耗你的壽命?!”
蒲小倩擦掉嘴角的血,苦笑:“李炎嫣的審判之力,不是白用的。”
她抬頭看向槐樹頂端,李炎嫣的身影已漸漸淡去,隻留下一句話:
“第二案,三日後,城隍廟見。”
暗處的窺視
兩人離開古槐街時,並未注意到——
街角的監控攝像頭,不知何時轉向了他們。
屏幕另一端,一雙戴著黑手套的手敲擊鍵盤,將畫麵定格在蒲小倩咳血的瞬間。
一個低沉的男聲輕笑:
“找到你了……蒲氏最後的通靈師。”
古槐街的異動
午時將至,青州古槐街。
蒲小倩站在街口,抬頭望向那棵千年古槐。樹乾粗壯如龍,樹皮皸裂如鱗,樹冠遮天蔽日,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光影,卻莫名透著一股陰冷。
孫無月嚼著口香糖,手裡把玩著那枚赤玉令牌,挑眉道:“這玩意兒真能召喚鬼差?”
“不是召喚,是‘審判’。”蒲小倩糾正道,“李炎嫣是女判官,她不是抓妖的,而是‘斷案’的。”
話音剛落,令牌突然微微發燙,表麵浮現一行妖文:
「畫皮妖,崇禎七年縊死,擅摹人形,畏朱砂。」
蒲小倩瞳孔一縮——這行字,竟與蒲鬆齡《聊齋誌異》中“白綾妖”的記載一模一樣!
“等等……”她猛地反應過來,“李炎嫣說的‘畫皮妖’,就是當年被先祖記錄的那隻?”
孫無月吹了個泡泡:“所以,你祖上沒抓乾淨,現在它又跑出來了?”
蒲小倩沒回答,隻是死死盯著古槐樹下的陰影。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畫皮重現
正午十二點整,古槐街的遊客突然集體打了個寒顫。
一股陰風卷過,街邊的商鋪玻璃“哢哢”作響,像是被什麼東西刮擦著。蒲小倩的羅盤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槐樹根部——那裡,一縷黑霧緩緩升起,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
那是個身著素白長裙的女子,麵容姣好,卻毫無血色。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緩緩拉長,竟如墨汁般流淌,在地上勾勒出一張人臉。
“畫皮妖……”蒲小倩低聲念道。
女子抬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三百年了,終於有人記得我。”
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回音,又像是無數人的低語混雜在一起。
孫無月二話不說,甩出金箍棒(改裝版),棍身瞬間伸長,直刺女子咽喉!
然而,棍尖穿透的隻是一團黑霧。女子身形消散,又在另一側凝聚,輕笑道:“小猴子,你的棍子打不到我。”
蒲小倩迅速咬破指尖,以血在掌心畫了個“鎮”字,猛地拍向地麵!
“封!”
一道金光從她掌心迸發,如鎖鏈般纏向女子。女子身形一滯,卻並未被束縛,反而抬手一揮——金光竟被她的指尖吸收,化作墨色符文,反向朝蒲小倩襲來!
“小心!”孫無月一把拽開她,符文擦過肩膀,瞬間腐蝕出一片焦黑。
“艸!”孫無月疼得齜牙咧嘴,“這玩意兒能吞法術?”
蒲小倩臉色難看:“不是吞……是‘摹仿’。”
畫皮妖的能力,是“複製”一切她接觸到的力量。
審判之庭再開
就在兩人陷入苦戰時,赤玉令牌突然浮空而起,綻放出刺目血光!
畫皮妖身形一僵,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禁錮。她掙紮著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不……不可能!你怎麼還能——”
話音未落,令牌中傳出一道清冷女聲:
“畫皮妖白綾,崇禎七年縊死,擅摹人形,畏朱砂。”
“今判:剝其畫皮,永錮陰司。”
刹那間,令牌化作一道赤紅鎖鏈,纏繞住畫皮妖的脖頸。她發出淒厲尖叫,身體如紙張般被撕裂,一層層“皮”被強行剝離,露出內裡漆黑的霧氣。
蒲小倩和孫無月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那不是普通的妖,而是一團被怨氣汙染的“記憶”!
“原來如此……”蒲小倩喃喃道,“她不是沒被先祖抓乾淨,而是‘冤魂未散’。”
畫皮妖的最後一層皮被撕下,化作一張泛黃的宣紙,飄落在地。紙上赫然是蒲鬆齡的親筆字跡:
「白綾,章丘繡娘,工筆絕倫,含冤而死。後人傳其化妖害人,實為汙蔑。」
「今還其清白,入《百妖譜·貞烈卷》。」
赤玉令牌緩緩落回蒲小倩手中,表麵的妖文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字:
「第一案已結,餘案待審。」
未完的契約
回到異人局,蒲小倩將那張宣紙交給檔案科。經檢測,紙張確實是明末的,墨跡也符合蒲鬆齡的筆跡。
孫無月翹著二郎腿,一邊往肩膀上塗藥一邊問:“所以,李炎嫣讓你替她審案,其實是‘平反冤案’?”
蒲小倩點頭:“先祖當年記錄了很多妖鬼故事,但有些……可能並非真相。”
她翻開《聊齋誌異》,指向《畫皮》篇:“你看,這裡的‘畫皮妖’是個害人的惡鬼,但李炎嫣審判的這隻,卻是被冤枉的。”
孫無月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你祖上寫的故事,有些是‘假’的?”
“不全是假,但可能……有隱情。”蒲小倩合上書,“李炎嫣要的,是‘真相’。”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蒲先明”——她的族叔,蒲鬆齡第十二世孫。
電話那頭,蒲先明的聲音有些急促:“小倩,你最近是不是接觸了祖上的東西?”
蒲小倩一愣:“您怎麼知道?”
“族裡剛收到一封匿名信。”蒲先明沉聲道,“信裡說……《聊齋誌異》的手稿裡,藏著一份‘陰司契約’。”
蒲小倩心頭一跳:“什麼契約?”
“蒲鬆齡和李炎嫣的。”蒲先明一字一頓道,“‘以文為契,以血為媒,蒲氏後人,代判陰司’。”
電話掛斷後,蒲小倩久久不能回神。
她終於明白,李炎嫣找上她,不是偶然。
而是宿命。
蒲小倩站在青州古槐街的十字路口,手中緊握著那枚赤玉令牌。午時的陽光刺眼,但街道卻異常安靜,連風聲都凝滯了。
孫無月叼著棒棒糖,眯眼望向街角:“妖氣濃得都快實體化了,這‘畫皮妖’怕不是個硬茬。”
蒲小倩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令牌上的妖文——那是李炎嫣留給她的最後線索:
「畫皮非妖,執念所化。若解其冤,可渡其魂。」
她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
畫皮妖的真相
古槐街儘頭,一座廢棄的老宅前,站著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她背對著他們,長發如瀑,指尖輕撫著斑駁的牆壁,像是在撫摸一段塵封的記憶。
“來了?”女人沒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來,“蒲鬆齡的後人,還有……孫悟空的女兒?”
孫無月挑眉:“喲,認識我?”
女人輕笑:“當年大聖鬨天宮時,我還隻是個小妖,遠遠瞧過一眼。”
蒲小倩上前一步:“你就是‘畫皮妖’?”
女人終於轉過身——她的臉沒有五官,隻有一張空白的皮,但聲音卻溫柔得不像個妖怪:“我不是妖,隻是……一個未完成的承諾。”
她抬手,指尖浮現出一段記憶碎片——
三百年前,青州城。一個叫白小楚的畫師,因拒絕為貪官繪製美人圖而被誣陷,活活剝皮而死。他的怨念附在未完成的畫上,成了“畫皮妖”。
“我本該死透的。”女人——或者說,白小楚的執念——輕聲道,“可有人給了我一個機會。”
畫麵一轉,蒲鬆齡站在白小楚的屍身前,提筆在《聊齋誌異》的空白頁上寫下:
「畫皮者,非妖也,乃冤魂未散。若得清白,可入輪回。」
但他沒來得及完成這個故事,手稿就被官府收繳,白小楚的冤屈也永遠留在了未寫完的紙頁上。
審判與解脫
蒲小倩握緊令牌,看向白小楚:“李炎嫣讓我來了結你的案子。”
白小楚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三百年了,終於有人來聽我的故事了。”
她抬手,空中浮現出一幅未完成的畫——正是當年她被逼繪製的美人圖。畫上的女子隻有輪廓,沒有臉。
“我的執念,就是這幅畫。”她輕聲道,“我想畫完它,可我的皮……已經沒了。”
蒲小倩看著畫,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取出朱砂筆,在畫上補了幾筆——不是美人,而是白小楚生前的模樣。
“你不是妖,隻是個被冤枉的畫師。”她輕聲道,“現在,你的畫完成了。”
畫上的墨跡漸漸暈染,白小楚的身影開始消散。
“謝謝。”她最後看了一眼蒲小倩,“替我……謝謝蒲先生。”
一陣風吹過,畫紙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氣中。
李炎嫣的告彆
令牌上的妖文漸漸亮起,李炎嫣的聲音在蒲小倩耳邊響起:
「三案已了,契約完成。」
蒲小倩抬頭,看到《青州女判圖》的虛影浮現在空中。畫中的李炎嫣睜開雙眼,嘴角微揚。
“蒲鬆齡當年與我立約,借《聊齋》收錄冤魂,待後世蒲氏後人助它們解脫。”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多了幾分溫度,“如今,你的任務完成了。”
蒲小倩怔住:“那《聊齋》裡的妖怪……”
“它們本就不是惡妖,隻是未得解脫的魂。”李炎嫣淡淡道,“如今因果已了,它們自可入輪回,或……登仙途。”
話音落下,畫影消散,令牌也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蒲小倩手中。
孫無月吹了聲口哨:“所以,咱們這是……超度了一堆妖怪?”
蒲小倩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忽然笑了:“不,我們隻是……還了它們一個公道。”
尾聲:妖怪們的歸處
當夜,蒲鬆齡紀念館的《聊齋誌異》手稿無風自動,書頁上的墨跡漸漸淡去,像是被什麼力量抹除。
而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
嬰寧的笑聲飄散在梨花園中,化作一縷清風;
聶小倩的骨灰壇碎裂,一道白光直衝雲霄;
畫皮妖的未完成之作,終於掛上了“白小楚”的落款……
它們不再是妖怪,隻是天地間的一縷清風,一抹月光,一段……被記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