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模糊解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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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城裡之前,桑玥說爸爸想他們了。

結婚這麼些天,新娘子還沒回門,正好現在不上班,到老丈人這兒來見見。

“爸。”

桑玥倒是很高興,她應該是知道這些事的。

女兒坐到父親沙發那邊去,陳宏業就在門口站著了。

“宏業,你也彆拘束,坐吧。”

隻有李廠長是外人,他極為不自在。

桑國強隨便聊了兩句家常,接著就開始說陳宏業的事。

他是官場的老手,對人情世故非常通透,並沒有提陳宏業和韓樹花的細節,而是直接讓陳宏業留在廠裡。

“宏業,外貿工廠前途不錯,回頭可以晉升上來,這方麵的渠道,我認識人,可以一直扶著你。你要是因為男女之事走人,以後可就進不了工廠了,你這樣走人,外人會怎麼想?人家會覺得你理虧、心虛,懂不懂?留在廠裡,專心做事,以後職位升上來,就沒人敢說三道四了。”

“剛才你們進來之前,我跟李廠長聊了聊,他也願意幫忙,你就不要太犟了。”

這不是犟,是陳宏業不願意在大事上含糊。

他確實沒有跟韓樹花亂來,那個女人很無恥,可陳宏業不是韓樹花,縱然他巴不得那女的被車撞死,卻不想用這事往一個女人身上潑臟水。

這是為人處世的原則問題。

“叔。”

“還叫叔?你和桑玥都結婚了,叫爸爸。”

陳宏業點點頭:“爸,事情不是我乾的,也不是韓樹花乾的,我猜到是誰了。就算要回到廠裡去,也必須把情況給弄清楚,不能這麼隨隨便便,不然的話,我回到廠裡,人家表麵上不說,背地裡還會議論。我是個男人,可桑玥是女人,她也會受連累,工作、生活,還能安穩麼?”

不得了!

陳宏業這番話,哪裡像是個農民說出來的。

有理有節,言談舉止,不比在官場上混的人差。

沒多大學曆,還能思路情緒,又責任擔當。

女婿的話語和眼神,一下把桑國強給鎮住了。

這份氣度就不俗。

他滿意點頭,真是好女婿,比他單位裡那些小子強多了。

“你說你猜到誰了?”

“徐凱。”

“徐凱?徐凱是誰?”

老丈人自問自答,可下一秒,他就震驚了。

“你說的是不會是我們廳徐廳長的公子吧?”

“就是他。”

徐凱的老子是這裡的一把手,而桑國強是二把手,級彆上壓著呢。

這種事可不能亂說,也不能隨便誣陷人家。

鬨不好,得惹出天大的亂子來。

“宏業,你說這些,有證據麼?”

“隻是懷疑,因為他和韓樹花發生關係的時候,被我撞見了,他想用兩百塊錢堵上我的嘴,我沒要。然後就出了這檔子事,應該是徐凱想把我整出工廠,怕我亂說話。”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

陳宏業口中的‘陳咬金’,來頭有點大。

桑國強剛出獄,求的是平穩,還真惹不起徐凱的老子。

除非,有確鑿證據能證明那個人就是徐凱,需要人證、物證。

而且,擺出證據的這個人,不能是桑國強,最好也不是陳宏業。

想想看,二把手搞掉一把手,以後換個廳長下來,他桑國強還能有好果子吃麼,不管換誰來,都會先對付他。

沒有人能容忍一個和上級較勁的人待在身邊,萬一哪天自己也被搞掉呢。

官場、商場、民間,都一樣。

隻要是個人,屁股上就有屎,誰當官都得如履薄冰。

從廣義的角度來說,隨便編個謊言,混過去也就是了。

“爸,我覺得,應該找到徐凱和韓樹花的證據。”

“你懂什麼,彆插嘴。”

桑國強低沉的說道:“宏業,你想離開工廠,顧及到大家的麵子,這很好。但你畢竟考慮不夠全麵啊,既然你撞見了徐凱的事,那不管我給你安排什麼樣的工作,隻要是人群紮堆的地方,他都不會放過你的。”

當官的人,考慮問題角度不同,確實是陳宏業遺漏了這一塊。

說到底,商人的思維和官場的思維方式,還是存在很大差彆的。

“你們兩個,繼續回到廠裡去,徐凱這頭,交給我來說。”

“爸,你想找徐凱爸爸談談?”

“嗯,你們先在這兒坐會兒,我現在就去找他。”

老丈人出去了。

陳宏業覺得,嶽父是絕不會跟徐家撕破臉的。

他才被平反,必定是萬事和為貴。

桑國強八成是去給徐家寫‘保證書’去了,想化乾戈為玉帛,全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這些,都是徐凱疑心病在做怪。

陳宏業怎麼會到處提那件事,他又拿不出證據。

半個小時之後,老丈人回來了。

整個人大鬆心。

“沒事了。”

“爸,你跟他說什麼了?”

“這你彆問了,你們兩個跟李廠長回去,以後專心工作,彆人家的事,不要摻合。廠裡如果有閒言碎語的話,就請李廠長多多幫襯。”

廠長利索的站起來:“一定一定。”

所以,這件事算模糊解決,不了了之。

陳宏業明白桑國強的苦心,若不跟徐家溝通一下,他去任何單位上班,都會遭到排擠,沒人敢得罪縣城財政廳的公子。

兩人回到工廠後,還有不少閒言碎語,但誰也沒當麵說陳宏業。

每天上夜校,陳宏業還求廠長開了後門,專門跟廠裡唯一的機修師傅學東西。

他想做生意,可在此之前,陳宏業缺少本錢。

陳宏業學的很快,工廠裡機器出現毛病,他很快就能修理好,手法不比師傅慢。

一來二去,車間裡的人也對他產生好感了。

可陳康健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從外貿工廠拿了一批貨去賣,大搖大擺的與人簽訂單,結果貨先送了,錢沒弄到手,最後才知道,對方是騙子。

捏著手裡僅剩的二十塊錢,拿到鎮上去賭博。

輸了個精光不說,還欠下一百塊錢債務。

沒錢還想走,可沒那麼便宜的事。

幾個人摁著陳康健,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

“陳康健,你膽兒肥啊,輸了錢不給?”

“我已經沒錢了……”

“那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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