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青黛樓,黑暗像是水一樣的包裹著他們,裴矩覺得黑暗裡靜的可怕,又偶爾之間像是能夠感覺到黑暗裡有東西,像是處於水裡的魚會偶爾的遊動。
而麵前桌子上的油燈則是撐起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
韓以彤繼續說道:“神秘泄漏事件,我們一般分為幾個等級,從高到低的排列分彆是神話、天災,恐怖、詭譎、陰影、靈異。”
“你們在這裡學過之後,我希望你們碰到了靈異事件是能夠處理的。但無論哪一類的事件,都可以分成三種,一種是自然的形成,一種是人為的形成,還有一種則是有人在自然形成的事件之中加工過。”
“在這時提醒你們一句,無論哪一種事件調查,都不能夠掉以輕心,不要有哪一種事件好處理一些的想法產生。”韓以彤警示著。
“今天,我在這裡跟你們講一下事件四大特性,一:傳染性,二:隱秘性,三:規則性,四:危害性。”
“任何事件都會傳染,沒有被傳染到事件中去,隻是因為沒有觸發傳染的要素而已,這一點一定要記得,而事件又有很強的隱秘性,很多人被吞噬了自我意識或者被寄生了都不知道,然後反過來誤導調查人員。”
“任何神秘事件,都有一定的規則,或者是生成的要素,能夠找到,對於我們消彌,或者封印,或者斬斷傳染鏈都極其重要。”
“在我們調查過程之中,有可能會遇上那種看起來很悲苦的故事,但是我們要記住,無論形成事件的原因多麼的悲苦,一件成了事件,我們都不能夠抱有任何的同情心,因為虎一定是要食人的,而事件中的存在,本能的會吞食人的靈性,人對於它們來說就是美味的食物。”
裴矩覺得,對方說到‘虎一定要食人’這一句話時,像是特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今天的授課結束之後,裴矩覺得自己受益良多。
當韓以彤說今日授課結束之後,在座的七個人也都一個個起身,向她行禮,其中有一個男孩先說了一聲韓老師再見後,其他的人也都跟著說了,包括裴矩也跟在後麵說了一聲。
然後便是一個個出了這古樓,朝外麵走去。
出了門之後,裴矩發現古樓外麵扔街上有著六個大人,或遠或近的站在那裡等著,而他來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
每一個大人都接到了自己要接的人,然後他們彼此打招呼,大概是他們在外麵已經認識了,又或者本來就認識吧。
因為這條街是能夠步行進來,所以大家往外走了一段路,一路上大家彼此交談著,誇著彼此家裡的小孩。
一個個‘你家公子、少爺’稱呼,一個個‘你家小姐、女郞’的說著。
誇著對方靈秀,這個說著聰慧,再或者言說貌美,誇其儀態。
不過裴矩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不認識這些人,他們隻是打量了一下自己,問了一下自己名字而已,這也罷了,畢竟自己隻一個人,沒有大人在身邊,不好跟他們交流。
而夜幽若在這裡,跟在她身邊的中年女子,也沒有與他們有任何的交流以,但是他們的目光總是會若有若無的落在夜幽若與那中年女子的身上。
一直走出了流金街,他發現街道上居然停了幾輛車,其中有四輛是汽車,兩輛人車車。
他們都彼此的點頭,或言語告彆。
裴矩發現,他們雖然沒有與夜幽若和她身邊的中年女子言語告彆,但是卻都在離開的時候看了對方,然後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他覺得,他們認識夜幽若和身邊的中年女了。
他們認識,卻又沒有交流。
夜幽若與中年女子也上了人力車,被車夫拉著快速的消失在了街頭昏暗的燈光裡。
而裴矩則是伸手握了握背在身後的扁木棍,朝著自家劍堂而去。
在裴矩他們走後不久,卻又有一個身著一身白西裝的,戴著一頂白帽子的人走進了流金街。
他一路的來到青黛樓前,也不見他去推門,隻見他一側身,直接朝著門縫中擠去。
隻見他的肩膀在擠靠在門縫上時,快速的化為一團水然後整個人都像水一樣的坍塌下來,但是那水又迅速的淌入了門內。
水在門中快速的凝聚成一個人,這人一身白西裝,白皮鞋,白手套,白色的圓帽,他打量著黑暗。
或者說他是在黑暗之中尋找著那一絲明亮。
黑暗之中,依然有一團模糊的燈光,形成一團昏黃的光圈。
白西裝人人看著那一團燈光,說道:“上京禁秘學社副教授,一級研究員,幽禁女士韓以彤,幸會幸會。”
“白龍王幸會,雖然初次見麵,但是你的名字我早就聽過,有人說你有義氣,對朋友很好,關照後輩,不過,這一次我不是來和你交朋友的,有人舉報你們協會裡麵正在發生著畸變傳染,海洋環境保護協會是在國家注冊的正規組織,可你們卻不允許相關人員進去調查,這是為什麼?”
韓以彤並沒有跟他客氣什麼,直接了當的問道。
“我覺得我們能夠處理的了。”白龍王並沒有否認,因為他知道既然上麵派了一位一級研究員來,那就是上麵得到了比較明確的消息了。
而且,昨天晚上他殺死的那地穴俱樂部‘鼠大人’,但是從他啃食了畸變的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這其間會被傳出去很正常。
“不,你們處理不了,如果處理的了,一開就能夠處理了,而不是拖到現在,你應該很清楚,神秘泄漏,如果不能夠及時處理,會越來越麻煩,處理這類事件,關鍵就在於迅速,你們那裡的神秘泄漏到底已經發生了多久。”
白龍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這早已經過了斬斷傳染鏈的最佳窗口期了,真該死,你們內部把這個事件定性為什麼級彆?”
白龍王再一次沉默了,然後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恐怖吧!”
說完,他自己將手伸了出來,將手套脫了下來,隻見他的手背上居然長出了一塊塊魚鱗,那魚鱗被他摳落了一些,滲出了血,但是從新肉裡又有魚鱗在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