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總而言之呢,帶著吾的靈刀逃竄在外的光秀,現在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非常危險的存在了。”
“如果他倚仗著靈刀的力量為所欲為的話,再次做出類似上次召喚惡鬼的麻煩事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下去後果可是會不堪設想的呢……真是傷腦筋、為什麼那家夥也會來到這裡啊!"
小信以一種罕見的凝重語氣不斷自言自語著。
在那張平日裡時刻都充滿活力的小臉上,此刻卻充滿了憂慮。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小巧的身影投射在牆上,顯得格外焦躁不安。
"現在又不知道那個可惡的家夥溜到哪裡去了。唔姆…真的是好煩!好煩!"
她說的很對,既然光秀能在公園裡引出那些猿鬼來對付我們。
同樣也可以繼續召喚大批的鬼怪在常青市肆意妄為,製造更大的危機。
天知道因為自己野心破滅而變得喪心病狂的他,現在會做出什麼令人發指的罪惡行徑來。
"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我握緊了拳頭,語氣堅定地對她說道。
血液中似乎湧動著一股使命感,促使我必須挺身而出。
"唔嗯…就算汝不說吾也是知道的啦。畢竟那家夥是奔著吾來的嘛、"
小信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
"到頭來還是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現在並不知道光秀究竟在何處藏身。甚至連大致的方向都沒有定論,何談阻止那家夥呢?"
她的聲音依舊低沉而嚴肅,與平日裡那充滿活力的語調判若兩人。
此刻的氛圍宛如一場在客廳裡召開的緊急會議,仿佛即將決定接下來本家的重大行動方針一般,莊重而嚴謹。
就在我們的推測因陷入瓶頸而寸步難行的時候,忽然在我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特彆的想法。
"信,你還記得那個在公園裡救了我們的巫女,小鳩嗎?"
我眼前一亮,用拳頭輕擊手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關鍵線索。
"喔?汝這家夥在吾談正事的時候居然還在想女人嗎?哎呀!真是好大的膽子哇!"
小信的反應堪比一個即將爆炸的煤氣罐,瞬間就炸毛了。
那雙平日裡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幾乎要噴出火來。
"哎呀,你想到哪裡去了嘛!我不…不是那個意思啦!"
我連忙擺手,極力想洗脫自己的嫌疑。
(我說你呀!對這方麵真是敏感過頭了啊!)
"嘁…按照汝以往的表現這也不是不可能哦…"
她撇了撇嘴,用一種看待變態的眼神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那模樣仿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重罪犯似的。
我硬著頭皮,頂住了從她那裡持續不斷傳來的無形壓力,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
"你…你看啊。從常青神社到那個公園至少需要半天以上的路程,沒錯吧?平日裡連神子小姐身邊都不會輕易離開的那位護衛更不可能隨便的到那裡去。而且那個時間點也是十分可疑的,不偏不倚地恰在關鍵時刻趕到了,所以一定是帶著明確的目的性。"
"按照汝的意思來講,神社方麵可能會有找到光秀的線索麼?"
小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光芒。
"我想應該是的。我們再去參拜一下神社,說不定會有些許的發現。"
我信心滿滿地說道。
然而,當她聽到需要再參拜一次常青神社的時候,前一秒還一本正經的臉蛋突然就換了種顏色。
那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什麼極其難吃的東西一般扭曲。
啊,原來是這樣嗎,我恍然大悟。
上次當巫女的體驗給她留下了如此之大的陰影啊。
想到她那時候穿著巫女服的可愛模樣,我不禁在心中暗自竊笑。
"沒關係啦,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你再被抓去當巫女了哦。"
我模仿起了電視劇裡類似大聖人的微笑表情,開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想借此緩解一下炸毛的她對神社的恐懼。
哪成想,好心相勸的我卻被她當做了企圖在傷口上撒鹽的暴徒…
"可惡啊!汝這家夥竟然還敢提那件事!去死呀!"
在這一瞬間,她似乎又變回了那隻我熟悉的威猛小獅子。
氣急敗壞地撲了過來,開始對我進行了一番泄憤般地毆打。
受到當頭一棒的我自然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就一直被她在身上壓製了好一陣子。
不過,雖然名義上算是在毆打我吧。
但是她那種輕飄飄的柔軟小拳頭即便是砸到了我的背上也幾乎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反倒有種被她按摩的奇妙感覺。
當負麵情緒全都在我身上發泄完畢後,冷靜下來的她最終還是被我說服。
她在按照以往的習慣完善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便老老實實地跟我再次出發前往那座帶著逐漸顯現出諸多神秘色彩的常青神社了。
因為在常青市裡沒有能夠直達神社的公車,所以我們就按照以往的路線,在就近的站點下了車準備走路前往那裡。
在這時候已經微微泛紅的天空開始飄起了點點晶瑩剔透的雪花,優雅地在微微揚起的風中翩翩起舞。
當我們到達通往山上的常青神社的參道前,雪勢漸漸變大,幾乎讓參道上的每一個台階都蓋上了層無瑕的潔白綢緞。
這幅銀裝素裹的美景,仿佛是一幅水墨丹青畫卷徐徐展開。
"唔姆…吾看…這一次還,還是不上去了吧。"
好不容易才來到了參道前,她卻又打起了退堂鼓,嘴角微微抽搐地拚命搖著頭。
那模樣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可怕的東西,
"像打聽情報的這種小事,完全就可以放心交給汝了吧!"
"你看現在雪都已經下得這麼大了,把你留在下麵我怎麼能放心得下嘛…"
我擔憂地望向這片正飄著雪花略帶微紅的天空,然後對她打趣似的調侃道,
"如果現在跟我一起上去,我倒是可以考慮保護你不被抓做巫女的哦~"
聽到這裡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舒暢起來,那俊俏秀氣的臉蛋上也洋溢起了嫣然燦爛的微笑。
"嘿嘿嘿!汝原來這麼離不開吾嘛~好吧好吧!既然這麼想要吾陪汝上去,那便如汝所願吧~"
即便是在這樣的下雪天,這座坐落在山頂上的神社依舊有很多前來參拜的信眾。
在中間廣場的石板路上,有著許多的勤勞的巫女小姐在各司其職地工作著,這座神社也因她們而被打理得有條不紊。
潔白的雪花與鮮豔的巫女服相映成趣,構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麵。
就在我對井然有序的神社讚歎不已的時候,有一道喜出望外的溫柔聲音從附近傳了過來,
"那邊的那位信眾……是賢醬嗎!?"
隻見一位穿著純白鬆鶴紋羽織雍容華貴的女子優雅地站在正殿外的長廊裡,歡天喜地向我這邊打著招呼。
她那溫婉動人的笑容,仿佛能融化這寒冷的冬日。
"啊…那,那不是神子小姐嗎?"
我小聲地自言自語。
"嘁…"
在一旁的小信卻開始不屑地咂舌,
"惡,一看到漂亮豐滿的女人,汝就原形畢露了嘛?還說不是變態…"
她那雙平日裡靈動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敵意,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廉恥的登徒子。
"你究竟在賭什麼氣啊?今天的目的不就是在神社尋找光秀的線索嗎?向和我們有些交情的神子小姐詢問才更加方便吧!"
我心平氣和地向她解釋道,試圖安撫她那莫名其妙的醋意。
不知為何她的小臉突然間憋的通紅,可愛的小腦袋上竟冒起了白煙,
"唔唔唔!是都…都要親…親到一塊去的…奇怪的交情吧!汝那所謂的交情還真的不淺呢!!"
她結結巴巴地說著。
嗚哇啊!這家夥還記得那件事嗎?!
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翻起了舊賬啊。
"嘛,算了。如果是汝的話,應該就能好好地調查到光秀所留下的蛛絲馬跡了吧。"
小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汝可要記好了。如果膽敢在這裡像那天一樣偷偷摸摸地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吾可是不會輕饒汝的!"
她說著轉身向正殿的反方向走去,
"吾可是會好好地盯著汝的哦!"
我疑惑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問道,
"你要去哪啊?!"
"反正吾是不要摻和這些麻煩事。"
隻留下了一句充滿著敵意的話後,她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那倔強的背影讓人不禁莞爾。
"唉…畢竟是我要求她跟來的,就早該料到她會生氣的吧。真的是自討苦吃呢…"
我不由自主地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帶著使命般的決心向那邊的正殿走去了。
在這座神社裡,有個被稱作"殿麵會"的古老活動。
換句話說就是一個信眾拜謁神子小姐的機會。
在此期間可以請擁有著不可思議神力的神子小姐幫助自己占卜一番。
據說她的占卜準的可怕,甚至連出門會踩水坑這種瑣事都能精準地預料到。
但是這種機會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獲得的,想得到麵見神子大人的機會,得先通過種種的性格測試和審查。
最後再由尊貴的神子大人決定是否要麵見自己,可謂是一波三折困難重重。
可笑的是,我連第一回合的測試都沒有通過就敗下了陣來。
負責審查測試的巫女小姐說我的性格過於陰暗會影響到神子大人,所以就被她給無情的ass掉了。
那巫女小姐嫌棄的眼神,讓我不禁懷疑人生。
在我就要心灰意冷地準備"收拾鋪蓋卷"走人時。
卻沒想到被剛才親手淘汰掉我的巫女小姐給叫住了,
"那位陰暗先生?請留步!"
嗚哇!誰是陰暗先生啊!你們都不好好看表格裡的名字的嗎?!
我在心中暗自吐槽。
"神子大人她好像比較青睞閣下呢…雖然您剛才被淘汰了,但是神子大人的決定要更有優先級。"
評定被推翻了的她似乎非常地不情願,十分不爽地將我的表格從垃圾桶裡抽了出來。
"請跟我來吧!"
那位巫女小姐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卻又不得不遵從神子大人的旨意。
她那略帶嫌棄的眼神讓我不禁有些尷尬,仿佛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闖入者。
話說回來,我從元旦以後就沒有見到神子小姐了。
平日裡都沒法隨便離開神社的她,想必也是十分孤單的吧…
我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跟著那位巫女走進了正殿的主房間。
"喔!是賢醬來啦!~你最近還好嗎?~我們又有好久沒見了呢!"
溫文爾雅地端坐在主位上的神子小姐禮貌地問候道,那雙明亮的眼睛中閃爍著歡喜的光芒。
聽到了這句話,在周圍侍奉的巫女們紛紛向我刺來了威壓一般的眼神。
那氣氛就像是電視裡衙門審訊犯人一般緊張,我也隻好慚愧地低下了頭:
“托您的福,還蠻好的。”
神子小姐突然輕笑起來,語氣溫柔地說道,
"我知道神社離市區很遙遠,來這裡不是很方便。不過你今天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她那溫暖的笑靨就如同一陣春風般柔和溫暖,驅散了房間裡的緊張氛圍。
"這位不是普通的信眾,而是我的朋友。所以,大家請放心地退下吧~"
神子小姐優雅地揮了揮手,示意巫女們離開。
雖然依舊很不情願,但巫女們卻也不得不遵從她的命令。
直到退出房間前都像憎惡仇敵一般瞪視著我,就好似我是要對她們所仰慕的主人圖謀不軌的歹徒一樣。
那充滿敵意的目光讓我背後直冒冷汗。
"在元旦那天我給賢醬占卜了一次,正在擔心什麼時候才能告訴你呢~"
待到所有的巫女都離去以後,她便像隻從籠中掙脫開來的小鳥一樣。
如釋重負般地從主位上跑了下來坐到了我的身邊。
那親昵的舉動與方才端莊的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唉、、賢醬接下來的運勢真的不是很好呢…該怎麼辦呀、"
她琥珀一般的美麗眼睛如今也因擔心而倒映著些許的失落,纖細的眉毛微微蹙起。
聽到她說我最近的運勢不是很好,我不禁想到了第一次來神社之時,小信胡亂操作隨便給我甩出的下下簽。
都說這個神社的簽非常的準,難不成最近的運勢真的要倒黴到極點了麼?這個想法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想到這裡我不禁對這次占卜的結果產生了好奇,於是饒有興趣地問向她,
“我倒不是很懂占卜啦~那結果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嗯嗯…根據我之前占卜的結果,賢醬接下來恐怕會遇到三種危險的事物…"
神子小姐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那雙美麗的眼睛直視著我,
"分彆是鬼、麟和狼。我的占卜一般是不會輕易顯露凶兆的,但是偏偏賢醬的…唉,全都怪我!我不應該好奇賢醬最近都乾了些什麼而隨便占卜的!真對不起!"
她說著說著,眼眶竟然紅了起來,看起來要哭出來的樣子。
"沒關係的!神子小姐、不,不是你的錯啦!"
我連忙安慰道,
“有些東西就是命中注定的嘛~即便是不占卜也是會遇到的!應該感謝神子小姐替我占卜出來,這下就可以留神注意了呢!所以,還請彆再自責了!”
但是仔細想來,鬼、麟、和狼這三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都是些什麼啊…
欸,等等惡鬼?那個我好像已經是遇到了吧…
"神子小姐,不瞞您說,惡鬼那種東西我好像已經遇到過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聽聞到我已經遇見了惡鬼的這件事,她剛剛才有所緩和的情緒再一次失去了控製。
一下子摟住了我的胳膊,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又開始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
"(抽泣)賢醬!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呢?!全都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抽泣"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責和擔憂。
"惡鬼那種東西,是在遇到您之前就已經遇到了的,所以就彆放在心上啦~"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但是,前一陣子我又遇到了些形態奇特的鬼啊…”
在詳細地介紹了那天的遭遇之後,我便向她開門見山地請教了,
“神子小姐,我想這座神社一定是為守護這座城市而存在的吧。”
"如果賢醬都已經猜到了個大概的話,我想也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呢。"
神子小姐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莊重起來,
“你說的沒錯哦,作為神子的我和神社裡的巫女小姐們,都在為防止惡鬼再次禍害這片土地而努力著。不過在以前都隻有出些許誕生惡鬼的凶暗的苗頭,但是現在凶暗卻能輕易地散布在各個地方產生出完整的惡鬼來,這也是非常出乎我們意料的。所以才會非常擔心賢醬的安危…”
"以前並沒有這麼嚴重嗎?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之前怎麼沒見過這麼恐怖的存在呢…"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並不是這樣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鬼…"
神子小姐輕輕地搖了搖頭,那雙美麗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憂慮,
“隻有少數的人能感受到它們,但它們卻能無差彆地傷害人類,因此才有神社存在的意義。當惡鬼出現的時候,往往會產生出很大的能量波動,而且會在一定範圍內產生一片可觀測到的凶暗。神社正是以此來確定討伐鬼的大方向,再由我附魔過的鈴鐺來進一步縮小範圍,最後找到它們。”
也就是說,神子小姐她有能夠偵測到魔力的能力嗎,真是神奇啊!
但沒想到我所處的這個世界,竟是如此的暗流湧動啊…
這個認知讓我不禁感到一絲寒意。
"最近這段時間,鬼出現的頻率和數量越來越多了。"
神子小姐的眉頭緊鎖,語氣中充滿了憂慮,
“麵對日益增多的惡鬼和凶暗,神社原本的巫女小姐們也開始應接不暇了,神社出於無奈也隻好進行了一些應急方案。”
"我和信最近遭遇了一個極度危險的人,那個人恐怕也與惡鬼頻出的事件有關係,所以才想請神子小姐幫忙尋找些線索。"
我如是說道,心中不禁為這座城市的安危感到擔憂。
"好,我明白了。"
神子小姐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即眼睛一亮,
“這麼說來,的確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呢。那個地方在通往市區西部的鐵橋附近,在不久之前也產生了一陣和平時誕生惡鬼時不同的能量波動,因為波動不太強烈,所以就委托了對那裡比較熟悉的巫女小姐前去調查了,想必不久之後就有知道結果傳來了吧。”
"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今天多謝神子小姐啦~!"
我恭恭敬敬地向神子小姐道了謝,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嗚嗚嗚…賢醬開始疏遠我了…居然都開始向我道謝了!"
她突然一把撒開了一直摟著我的胳膊,氣鼓鼓地說道。
隨即,她的語氣變得有些猶豫,
“我好像……已經猜到了賢醬最近一直不來看我的真正原因了!你是不是…已經,已經愛上了那個,總待在你身邊的那個,叫信的,可愛女孩子了吧!?”
被她突然拋來的莫名其妙的責問,著實是弄得我頭昏眼花。
好一個愛上了彆人啊,神子小姐你這一套又是跟誰學的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