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請留步。”
秋天上前伸手將其攔了下來,眼中暗含秋波。
看她如此模樣,哪怕是條硬漢子,此刻也服軟下來。
趙天龍微微歎息。
“好吧,既然美人挽留在下,那便依了你的要求。”
“不過先說話,我作詩是要收費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隨便聽到。”
他一副吃了極大虧的模樣朝台上走去。
秋葵氣得牙癢癢。
但又不敢發作,隻能低著頭緊跟後麵,三步一回頭看向突然出現的好妹妹。
對於這個妹妹,她還是有些覺得太過巧合。
三人來到台上後。
白淨庭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在下還真是第一次聽聞作詩收費一說,不知這位兄台可否說說,你的收費需要多少銀錢?”
此話一出。
台下瞬間引起不滿。
諸多人紛紛譴責起趙天龍來。
“什麼狗屁東西,豈有讓人聽詩收費的道理。”
“對對對,我看呐,他就是怕待會兒做出來的詩詞拿不上台麵,便以此來讓我等離去。”
“啊呸,如此拙劣之法,簡直有辱斯文,為人不齒。”
一群所謂的文人墨客,有的站起身,擼起袖子,一副欲要揍人模樣。
這時。
白淨庭見狀趕忙伸手製止道。
“大家莫要激動,在下想來既然這位公子敢如此說,定是自有道理。”
他旋即轉身看向趙天龍。
“公子,這樣,我個人願拿出五百兩銀票,讓在座諸位才子一同欣賞你的詩詞,你看如何?”
嘿,這個感情好。
趙天龍心中樂嗬,但臉上表情顯得複雜,一副為難模樣。
“不行,不行,我不是這種愛貪小便宜的人,你這給的實在太多了。”
說是這樣說,而手卻很老實的伸出去捏住對方手中銀票一角。
他右手一邊表示拒絕,左手已經將銀票拿在自己手中。
“……”
這一舉動,看得在場眾人腦瓜子嗡嗡作響。
甚至有人大喝道。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有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呸,恥辱,真是我等讀書人之恥辱。”
“你們彆攔我,我要發飆。”
一位身材肥碩書生站在桌上,扯著褲帶子,憤怒道。
然他的這一舉動卻沒能引來其餘讀書人的關心。
這可就讓場麵陷入一種極度尷尬之中。
肥碩書生頓時僵住當場,腦中不斷回想三句話,我是誰,我在哪,好羞恥。
台上。
趙天龍看得差點沒被笑到當場去世。
大乾樂子人真是多。
感慨一句,收攏心生,輕聲咳嗽,旋即望向身旁臉戴麵紗,頂著大燈,楚楚動人的秋天。
“咳咳,那趙某人便獻醜了!”
早已饑渴難耐眾人,此刻皆是豎起耳朵,安靜無聲,等待這位收了五百兩聽詩票的家夥,能做出什麼樣的詩來。
“心娘自小能歌舞。解教天上念奴羞,不怕掌中飛燕妒。”
糟糕,忘了後麵還有啥,該死,早知道就多讀點書。
念到這,趙天龍並未繼續下去,而是望著身旁的秋天,露出一副柔情模樣。
“奴,奴家……”
秋天雙眼微微泛紅,一顆淚珠從帶有淚痣眼角滑落。
這一幕,看得人心碎。
趙天龍心臟撲通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沉入心底。
在他身旁,還有一位低頭不語的秋葵,正伸手試圖偷偷擦掉眼中淚花。
從小自幼便在陰葵宗學習歌舞表演,其中心酸沒人能懂。
但趙天龍的詩詞,仿佛戳中自己內心深處,無數回憶湧上心頭。
不知是誰開口喊道。
“怎麼回事,怎麼就隻有上闕,下闋呢?”
“對啊,快快補上下闋,想來這等佳詞之作,定當能流芳百世。”
“心娘自小能歌舞,嘖嘖,好,好好!”
一群不知道到底是真懂還是假明白的才子們站起身來,要求他把下闋補上。
奈何勞資文化差,一句我擦行天下。
趙天龍略帶尷尬咳嗽道。
“有時候,人生並不是完美的,就像作詩一樣,需要留下些許遺憾。”
“諸位,還望莫要執著於下闋。”
“……”
“他,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語對。”
“是啊,人生本該就有遺憾,再說這上闕已是世間稀有。”
“我承認,剛剛說話有點大聲,嗚嗚嗚……”
不知是誰竟哭出聲來,仿佛他曾經也做過心娘。
而花了五百兩銀票,想要看趙天龍笑話的白淨庭,此時臉色陰沉無比。
從現場來看,眾人皆是對那首隻有上闕詩詞更為看中。
那也就是說,自己將輸給麵前之人一萬兩銀票。
“這,這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誰?”
他指著趙天龍,嘴唇顫抖表示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輸了,按照之前打賭,你得給我一萬兩銀票。”
“噗嗤!”
聽到這話,白淨庭感覺喉痛發癢,口吐血霧。
沒想到,今日竟會敗在此人手上。
“嘖嘖,兄弟,你火氣有點大,要不我讓夏天姑娘替你找個小娘子,幫你去去火!”
趙天龍伸手攔住身旁美人肩頭,戲謔道。
殺人誅心。
白淨庭聞言頓感眼前天旋地轉,眼前一抹黑,直挺挺倒地不起。
趙天龍見狀,趕忙鬆開摟住秋天的手,蹲下抱起對方。
“快醒醒,不要睡在這裡。”
他的表現讓當場被對他並未好感的才子們紛紛讚歎起來。
“兄弟真乃仁易者,令吾等敬佩不已。”
可還沒等眾人說完話,便見趙天龍揚起巴掌,對準白淨庭白皙臉頰呼去。
“醒,趕緊醒,一萬兩還沒給我。”
“啪啪啪!”
十多個大嘴巴子扇去。
打得原本被氣昏過去的白淨庭緩緩睜眼。
“彆,彆打了,我,我給你就是。”
隻見他連連擺手,試圖阻止對方接下來的一巴掌。
可趙天龍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抬手又是兩巴掌呼去。
直到眼下對方手中舉著厚厚一疊銀票以後,這才停下手來。
“哎呀,實在是抱歉,在下剛剛太過擔心兄台性命,便沒來得及收手,多打了幾巴掌。”
“還望兄台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
有點想殺了眼前這家夥。
白淨庭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不過很快便恢複平靜,擠出笑容。
“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