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殊月迷迷糊糊醒了一次。
傅清問正在穿衣服。
高大寬闊的臂膀一點一點地穿上那件禁欲的白襯衫,將他後背瘋狂又曖昧的痕跡儘數遮去。
若不是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還以為昨晚那個將她壓在身下儘情索取的男人,隻是一場夢呢。
殊月撐著困意坐起來,雙手環住他健壯有力的腰。
不得不說,這腰,是真的得勁。
都說男人過了25跟65沒什麼區彆。
27歲的傅清問,卻像是不知疲倦地將獵物拆吃入腹的毒蛇。
一點一點地丈量她身體的每一寸。
有勁兒也是真的給你使。
身體還乾淨。
點十八個男模都換不回這樣的待遇。
傅清問一邊打著領帶,一邊清清冷冷地開口:
“昨晚有男人找你。”
“電話響了很久。”
殊月去拿手機,發現好幾個未接來電。
還有幾十條消息。
全都來自謝思朗。
隻不過殊月給他的備注一直是——狗男人。
所以傅清問並不知道聯係她的到底是誰。
傅清問微微側身,冰冷的目光從殊月光滑的身子上掠過,他忽然覺得喉嚨乾澀。
想到昨晚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控讓他瘋狂,傅清問挪開視線,隻是道:
“知道你外麵有男人。”
“藏好點,被我發現,後果你知道。”
“吃味了?”
殊月唇角一勾,撩撩淩亂的頭發,露出雪白的脖頸,還有鎖骨處的吻痕。
“傅家的聲譽不容有一點差錯。”
他的聲音很刻板,和昨晚聲音暗啞動情沉淪的樣子判若兩人。
“死裝。”
殊月笑了一聲。
“要是這樣,你不會跟我上床。”
“承認吧,傅清問,你也有目的。”
“故意跟我睡,惡心傅星澤是嗎?”
傅清問身上西裝一絲不苟,沒有絲毫褶皺。
他從不自證,所以也不回答殊月的話。
隻是低頭看了看表,淡淡說了聲:
“下午我在傅氏等你。”
“你還有六個小時休息。”
傅清問臂彎上搭著深灰的西裝外套,哪怕是瘋狂一夜,他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絲毫褶皺,一絲不苟,不近人情。
隻是腕間那串佛珠不見了。
秦覺過來將傅清問接走。
殊月這才點開謝思朗發來的消息。
是邀約。
是對她昨晚到底私會哪個男人的打探。
還有轉錢。
謝思朗比傅星澤大方很多。
一晚上給她打了100多萬。
讓她明天必須陪他。
殊月拿錢辦事,很爽快地給他回了個:[遵命老板。]
一大早就在營業的屏幕發出爆鳴——
用戶純情母蟑螂:[笑死我了女配你知道他臉都黑了麼。]
用戶嫂子開門我是我哥:[謝思朗一晚上盯著手機睡不著覺等消息結果就收到個收到。]
用戶我來要飯的:[謝思朗要發火今天開組會的研究生慘了,給他們點兩炷香吧。]
……
殊月於是又給他補了一句:
[先彆給我打電話了哈,我要補覺。]
於是接下來他的聊天框,好久好久都是:[用戶正在輸入中……]
殊月一覺睡到下午,最後被一道鍥而不舍的門鈴聲吵醒。
她換好衣服遮住身上那些曖昧痕跡,打著哈欠打開門。
門口站著傅星澤的好兄弟,陸遲。
他笑得像個混不吝,目光在慵懶的殊月身上停留了一秒,就挪開了。
“嫂子,澤哥讓我把這個給你。”
他遞過來一個黑色絲絨盒子。
然後還低笑了一聲,語氣玩味。
“怎麼以嫂子跟澤哥的關係,還要用這個啊?”
東西是他幫傅星澤買的。
所以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殊月接過,“陸遲,你跟傅星澤玩了這麼多年,不知道不該打聽的不能打聽?”
殊月說著關上門,讓他吃了個閉門羹。
陸遲在門外啐了一口。
“不過是傅星澤的一條舔狗,神氣什麼?”
殊月突然又把門打開。
陸遲悻悻一笑,“嫂子,還有什麼事?”
一隻瓷白的掌心朝他伸過來。
“買東西的發票。”
“你要這個乾什麼?”
陸遲奇怪地看著她。
“你彆管。”
“國外黑市買的,哪有發票。”
“陸遲,你彆想著留一手。”
殊月直接戳穿他。
陸遲臉色不太好看。
但也知道這件事上,這兩個意見一向不合的小夫妻竟然出奇的一致。
她的話也許就是傅星澤的意思。
陸遲翻了翻口袋,最後才從煙盒裡麵翻出一張折的皺巴巴的英文發票。
“嫂子,這事你可千萬彆跟澤哥說啊。”陸遲賠笑。
殊月拿過發票,門“砰”的一聲關上。
殊月把發票跟藥一起重新放好。
她當然不會跟傅星澤說。
畢竟這都是以後,讓傅星澤主動退婚道歉賠錢的證據。
沒過多久,殊月就收到傅星澤發來的消息。
[拿到了嗎?]
殊月正在準備下午茶,她做了一些司康、牛角包,還有咖啡。
她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包迷倒的。]
但其實她什麼都沒有放。
傅星澤:
[……倒也沒必要做得這麼好吃。]
她以前其實對廚藝一竅不通的。
都是為了討好傅星澤,不知割破了幾次手指,被熱油燙過多少次,才學會做出他喜歡吃的東西。
看她展示廚藝去討好勾引另一個男人。
還是他最討厭的男人。
傅星澤莫名覺出幾分不是滋味來。
他又發了幾條消息:
[一定要留下證據!]
[讓他身敗名裂!!]
[這幾天我在老宅,你不許去欺負夢夢,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知道後果!]
殊月發了個[ok]的微信表情。
傅星澤以為她是收到。
其實是她想彈他腦瓜崩。
殊月帶著下午茶,開車來到傅氏集團。
殊月到前台報上名字,秦覺下來接待了她,帶她走高層通道來到總裁辦。
推門進去,便聽傅清問清清冷冷地開口:
“文件放桌子上。”
他忙著批複手中的文件,頭也沒有抬。
其實出差之後他有格外多的事情要處理。
原本昨晚就該連夜趕回公司。
但還是難以自控地在她那裡留了一晚。
就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一向清醒克製的他怎麼會失控。
殊月打開帶來的東西,遞了一塊餅乾到他麵前。
視線被擋住,傅清問眉頭一擰,把她當成蓄意糾纏的小秘書,語氣不善:
“去財務領工資,然後滾!”
殊月一聽笑了。
“這麼好呀,那不知我昨晚的表現在小叔眼裡,值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