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蒂絲餓得不行,最終還是溜出來站在花園裡揪著最嬌嫩的花瓣咀嚼著,這樣也隻能勉勉強強先維持一下魔力。
畢竟她現在人生地不熟的,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漫不經心揪著花的克洛蒂絲察覺到了不遠處的視線,她轉頭看去,看見了一個坐著的獸人。
他頭頂軟軟的耳朵,讓克洛蒂絲不免心癢起來。
笑意盈盈的雌性衝這邊揮了揮手,笑容燦爛。
遲決那一瞬就仿佛被太陽灼燒到了一樣,他握著輪椅的手把收緊,轉身離開。
克洛蒂絲這才發現那個獸人身下坐著的是輪椅,她眨了眨眼,有些遺憾。
剛才那個獸人模樣,還挺符合她的口味的呢。
揪著花瓣吃了一會兒,克洛蒂絲正準備轉身離開,餘光看見了從院門進來的獸人,愣住了。
本來是想回去的遲鈺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無意識的來到了這個小院。
可既然已經來了,不打招呼貿然離開,便是對雌性的不敬。
這是聯邦律法所不允許的。
遲決緊張的開口:“你好,尊貴的雌性,我是遲決,遲鈺的哥哥。”
“你也是狐族獸人啊。”克洛蒂絲目光炯炯地盯著那雙耳朵。
“是的。”
遲決知道,像他這樣精神力崩潰的雄獸是沒有雌性喜歡的。
在被趕出聯邦主星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你頭頂的耳朵好可愛。”克洛蒂絲手裡捏著一朵被她摧殘了一半的花,彎腰看著遲決。
“我可以摸摸嗎?”
遲決:?
她……不嫌棄我是精神力崩潰的廢物嗎?
不等遲決開口,向來霸道的親王大人已經伸手捏上了那毛茸茸的耳朵。
那溫熱,軟軟的觸感,讓克洛蒂絲突然想起了她為什麼會和蘇萊爾成為相看兩厭的敵人了。
狼人化形是會保持獸性形態的,比如毛茸茸的耳朵,還有那一甩一甩的大尾巴。
克洛蒂絲當初隻是趁著蘇萊爾睡著時,偷偷摸了摸他的尾巴和耳朵,就被醒過來的蘇萊爾追殺了一百多年。
可惡的蘇萊爾!
克洛蒂絲蹂躪著毛茸茸的耳朵,絲毫忽略了耳朵主人那紅溫到快要爆炸了的臉。
“真可愛啊。”克洛蒂絲感歎出聲。
身為血族,他們向來是厭惡那些帶毛的生物,即使純血血族有一雙滿是厚羽的翅膀,也不妨礙他們對帶毛生物的嫌惡。
而克洛蒂絲卻是其中的怪胎,她格外喜歡毛茸茸的生物。
遲決捏著輪椅的手緊了緊,隻是克洛蒂絲深諳如何蹂躪毛茸茸,被捏到敏感部位的遲決沒忍住,“嗚”了一聲。
克洛蒂絲:……?
遲決:……
遲決耳根發燙,他想逃。
現在,立刻,馬上從麵前這個漂亮雌性的麵前離開。
隻是他的想法和動作卻是十分割裂的。
“抱歉。”
克洛蒂絲鬆開手,這才注意到了麵前早已通紅一片的遲決。
她咽了咽口水,好餓啊。
沒忍住,克洛蒂絲俯身在遲決的側頸嗅了嗅,有點甜。
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怪味。
勉強一下,應該是可以吃的。
克洛蒂絲直起身,看了看周圍,壓下心頭的躁動。
現在不行,等晚上……
晚上就可以了。
“花送你。”
克洛蒂絲將花塞進遲決的手裡,花上覆蓋了一層她的魔力,隻要遲決不將花丟掉,晚上她自然能循著魔力找到他的。
“謝謝。”
遲決看著麵前零落的花,要不是他親眼目睹這朵花是被麵前雌性摘下來揪成這樣,否則他都要以為她是用這朵花來侮辱他了。
克洛蒂絲咽著口水,看著落荒而逃的遲決,轉身回到房間睡覺。
養精蓄銳,今晚就可以填飽肚子啦。
落荒而逃的遲決直到進了房間,心跳依舊沒有平複下來。
感受著劇烈的心跳,遲決將手裡的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頭,然後不顧自己崩潰的精神力,釋放出了一縷精神力將花輕輕包裹了起來。
下一秒,察覺到什麼的遲決僵住了。
“哥!”
“你的尾巴出來了!”
花了全部身家終於找北禦川買了顆低級晶原石的遲鈺剛打開房門,就看見了遲決身後低垂的尾巴。
遲決神色有些不自然,“有什麼事?”
遲鈺皺著眉頭走了進來,“怎麼會這個樣子?你的精神力怎麼會崩潰的如此之快?!”
被雌性送了朵花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遲決心裡莫名不想告訴弟弟。
但也不想讓他再為自己擔心,他麵無表情的說道:“精神力崩潰退化,這是常識,你要習慣。”
“我找北禦川買了一顆低級晶原石。”遲鈺抿著唇,輕聲道。
遲決點點頭:“今天太晚了,明天讓那位雌性再測吧。”
“好。”遲鈺點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就聽見哥哥叫住了自己,“你知道那位雌性叫什麼名字嗎?”
遲鈺撓了撓頭,這才有些恍然:“啊,我忘問了。”
遲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鬆了一口氣。
看著關上的房門,他低頭看著那朵花,扯了扯唇角。
剛才的晶原石打破了他之前的所有幻想。
他想起來了,弟弟說過這位雌性是失憶的。
所以失憶的雌性連精神力都不知道是什麼,又怎麼會在乎他是不是精神力崩潰的廢物呢。
有什麼可期待的呢?
你就像這朵花一樣,臨近凋落,最後隻餘一地枯黃。
夜深了,所有獸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就連白日裡的機器獸也落在了地麵上,給自己休息充電。
克洛蒂絲屏住呼吸,踮著腳悄無聲息的從路上走著。
因為魔力不足,她沒法瞬移,隻能循著白日裡的那一縷追尋魔力,一點一點的探索著。
好在她的運氣向來不錯,很快便找到了白日裡那隻小狐狸的房間。
克洛蒂絲悄悄的推開門,看著昏暗的房間,她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誰?”
遲決如今雖然是精神力崩潰的廢物,可曾經也是赫赫有名的年輕少將,警惕性這些東西都是刻在骨子裡的。
“是我。”
克洛蒂絲沒想到遲決會這麼警惕,磨了磨牙,她有些不甘心。
“我好餓啊。”
克洛蒂絲蹲在床邊,看著吃力坐起來,然後打開小夜燈的遲決。
“那我讓人給你做些吃的,你想吃什麼?”
遲決也沒想到大半夜的,雌性居然會闖進他的房間,隻是為了告訴他∶她餓了。
“我想吃你。”
昏黃燈光下的克洛蒂絲,神色詭譎,眼裡閃過一縷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