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鳳凰浴火,可稱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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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婷婷立刻收斂情緒,轉身勾住胖男人的脖子,忍著惡心,巧笑倩兮。

“自然是看天山郡有史以來最盛大的接親。”

男人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縫。

“聽聞夫人以前心儀祁大公子?”

人儘皆知的事,郭婷婷自然不會否認。

“是啊,天知道我有多後悔當初的年少無知,讓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郭婷婷說完,湊到男人耳邊,吐氣如蘭。

“夫君,我現在隻有你了,今天早點回來,我在床上等你。”

說完,她親了親男人的胖臉,扭著纖腰走了。

從鋪子出來,郭婷婷看著遠去的接親隊伍,眸底透著不甘心。

她買通了二房的下人,知道老祖宗帶著秋華用苦肉計進祁家大房的計劃。

原本想來個李代桃僵頂替秋華。

結果老祖宗計劃失敗,被趕出來了,還要滾出天山郡。

如今,她沒有了彆的選擇。

唯有懷上孩子這一條路可走!

因為男人靠不住,新鮮感一過,將她休了都有可能。

想到這,郭婷婷去了一趟成衣鋪子,買了兩件薄如蟬翼的肚兜。

另一邊。

祁書硯繞城一圈,趕在吉時之前回了祁府。

撒穀豆,踢轎門,跨火盆。

進門前,喜娘解開祁書硯身前掛的這紅綢花。

她將紅綢的一端遞給夏姝,另一端遞給祁書硯。

“千裡姻緣一線牽,恩愛富貴萬萬年。”

祁書硯讓下人遞給喜娘一個紅封,笑著領夏姝進門拜訪。

婚禮沒有任何意外,順利完成。

“送入洞房!”

祁書硯帶著夏姝進了婚房後,立刻挑了她的蓋頭。

華麗的鳳冠霞帔,襯得她越發的清麗可人。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鴻波,說的便是娘子。”

【注:出自三國魏·曹植《洛神賦》】

夏姝被誇得有些害羞,臉上泛著誘人的紅暈。

“夫君”二字在唇邊逗留許久,終是說了出來。

“夫君莫要笑我,快去陪賓客吧。”

“不著急,和你喝合巹酒比較重要。”

說完,祁書硯拿起金酒壺,倒了兩杯桃花醉。

兩人各拿一杯,交臂而飲。

喝完合巹酒,祁書硯又用發絲係了同心結,放進早就準備好的鴛鴦錦囊裡,貼身存放。

他叫來丫鬟,“去廚房給夫人拿些吃的。”

“是,大公子。”

夏姝明白了祁書硯提前挑蓋頭、喝合巹酒的目的。

怕她等太久,餓著。

丫鬟離開後,祁書硯將夏姝的鳳冠取下,幫她按摩脖子。

“是不是很累?”

夏姝握住祁書硯的手,“不累,你彆管我了,去陪賓客吧,不然要落人話柄了。”

“什麼話柄?說我舍不得讓嬌妻獨守空房,天還沒黑就洞房花燭?”

“阿硯!”

祁書硯見夏姝羞惱,不再逗她。

“娘子,婚服厚重,穿著累人,你可以換身輕便衣裳的,若是累了,吃完東西就歇息一會。”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祁書硯親了親夏姝的額頭後,去前院給賓客敬酒。

他知道夏姝剛嫁進祁家會有些不自在,沒有陪賓客太久,就在眾人的打趣下回了婚房。

芙蓉帳暖,春宵一刻。

當祁家人送完賓客,準備歇息。

一隻大手抵住了正在閉合的大門。

“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

門房將門打開一條縫。

他看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兩人,問道:“你們是誰?找誰?”

秦慕雲取下獸皮帽子,說道:“秦慕雲,和師父解羿,來見祁家家主祁宴舟。”

門房是祁家的老人,自然認識秦慕雲。

隻是現在的秦慕雲早已沒了之前的公子哥形象,他才沒有立刻認出來。

他連忙將門打開,“秦公子,解先生,快請進。”

待兩人進門後,門房立刻關門,讓小廝立刻去通知祁宴舟。

祁宴舟和葉初棠剛回到棠舟院,準備去看看孩子。

小廝的通報讓兩人立刻折返回前院。

祁宴舟看著又黑又瘦,臉上全是皸裂的秦慕雲,差點沒認出來。

解羿看起來更慘,仿佛老了十幾歲,鬢邊有了白發。

祁宴舟和解羿打了聲招呼後,對著秦慕雲的肩上來了一拳。

“懷軒,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秦慕雲還了祁宴舟一拳,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饑寒交迫,可不就變成這樣了。”

剛說完,他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來。

“好兄弟,趕緊弄點飯菜,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為了趕路,來參加祁家的婚宴,他和師父一天都沒吃飯了。

祁宴舟連忙叫來下人,讓安排吃食。

“多弄一些,下酒菜也要點。”

大廚房還有不少熟食,熱一熱就能吃。

“是,家主。”

下人離開後,葉初棠帶著師徒倆去客院安頓。

“解先生,秦公子,你們需要什麼,直接和下人說就好。”

秦慕雲和葉初棠算是很熟了,笑著應下。

“好,我不會和子謙客氣。”

“那你們聊,我就不奉陪了。”

葉初棠走後,三個男人去了前院的膳房。

祁宴舟倒了三杯茶,好奇地問秦慕雲,“你和解先生好幾個月沒音訊,乾什麼去了?”

秦慕雲抿了一口茶,潤潤嗓子。

“還能乾什麼,找帝星,然後遇到大雪封路,被困在一個貧窮的村子裡,差點餓死。”

他這話沒有一點摻假。

若不是和師父靠占卜之術獲得了不少野物,早就餓死在窮鄉僻壤了。

祁宴舟十分關心帝星的事,連忙問道:“找到帝星了嗎?”

秦慕雲看向解羿,抬了抬下巴。

“師父,您來說吧。”

聽到這話,祁宴舟的雙眸亮了起來。

“這意思是,找到了?”

解羿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被寒風吹了一日,嗓音有些沙啞。

“有了懷疑的對象,但是不是真的帝星,還有待查證。”

“解先生,帝星還分真假?”

解羿回想著不久前看到的詭異星象,清了清嗓子。

“我看到了兩顆不同的帝星,但帝王隻有一個,帝星必然有一個假的。”

這是史上從未出現過的事,所以他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祁宴舟對玄門一脈並不了解。

但見解羿愁容滿臉,一看便知事情不簡單。

他問道:“解先生,會不會有兩個能稱帝之人,勝者為王?”

若是這樣,北辰國必定會有內戰,導致生靈塗炭。

解羿也考慮過這種可能。

但他和秦慕雲冒險用推背圖推演了國運。

發現北辰國的國運不再像之前那般血雨腥風,平靜得不像要改朝換代。

若不是師徒倆的推演結果一樣,他們都要懷疑自己算錯了。

所以,絕不會存在兩虎相爭的局麵!

解羿將推演結果告訴祁宴舟後,他也一臉莫名。

“也就是說,朝代更替會很順利,不會出現內亂?”

秦慕雲點了下頭,又立馬搖頭。

“對也不對,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國運一直在變化,我隻能說目前的推演結果是這樣。”

說完,他的劍眉擰在了一起。

“但為何會出現兩個帝星,我和師父一直都沒想明白。”

解羿加了一句,“而且這兩顆帝星格外不同。”

話音剛落,下人就端著菜進來了。

祁宴舟等菜都上完之後,才問解羿。

“解先生能告訴我,您知道的兩顆帝星分彆對應的是誰嗎?”

解羿餓壞了,顧不上餐桌禮儀,也顧不上回答祁宴舟的話,狼吞虎咽的。

等肚子被填飽,他才開口。

“之前在京城看到的帝星,我以為是祁公子,但推算了你的生辰八字,卻不是。

前不久看到的帝星,方位在西北以北,也就是臨州城被解救之時,祁公子有人選嗎?”

祁宴舟思考了好一會,搖頭。

解救臨州城的有能之人就那麼幾個,可沒人是當皇帝的料。

宋景寧倒是有那麼一絲可能,但他當時不在臨州城。

“解先生,我稍後給您一個生辰八字,您算一算,可行?”

雖然他不覺得是宋景寧,但算一下更安心。

解羿點頭,“可以,但得等明日了,今日趕路,我實在有些累,怕算得不準。”

“行,不著急。”

祁宴舟沒再說什麼。

等秦慕雲和解羿放下筷子,他才再次提問。

“解先生,兩顆帝星有什麼不同?”

解羿想到帝星的不同,連忙說道:“說起這事,的確有些詭異。我在京城看到的那顆帝星泛紫氣,可前不久看到的那顆泛著紅。”

紫氣東來,是常見的帝王之星。

可紅色……

他沒見過,隻能猜測這顆帝星可能會帶來血光之災。

祁宴舟聽完解羿的話,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他壓低聲音說道:“解先生,有沒有可能,你看到的那顆泛紅的帝星,代指是女帝?”

鳳凰浴火,也可稱王。

解羿從沒考慮過女子為帝。

聽了祁宴舟的話後,他連連點頭,“很有可能!”

說完,他立馬就想到了葉初棠。

“解救臨州城,祁夫人也去了嗎?”

“嗯,阿棠不僅去了,臨州城能脫困,全是她的功勞。”

葉初棠不想“鬼盜”的逆天本領人儘皆知,便將雪崩一事歸於天災。

所以除了臨州城的所有人,以及援軍,沒人知道真相。

解羿激動地抓住祁宴舟的胳膊。

“祁公子,我想再替祁夫人算上一卦,可行?”

“明日再說吧,我得先問過阿棠,再給解先生回複。”

“行,我今日也累了,算不了卦。”

解羿說完,站起身,“祁公子,時間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明日見。”

祁宴舟“嗯”了一聲,看向秦慕雲。

“有換洗的衣裳嗎?”

“有,讓下人準備熱水就行,我和師父已經好些天沒洗澡了。”

幸好天氣寒冷,沒怎麼出汗,不然就臭了。

“你和解先生先回客院,熱水馬上送到。”

祁宴舟交代下人幾句後,回了棠舟院。

安安和樂樂早就睡了,院子很安靜。

葉初棠已經泡完澡,靠在床頭看看有關水利方麵的書籍。

封麵用了北辰國的醫書偽裝。

看到祁宴舟進來,她問道:“這麼久才回來,和他們都聊了什麼?”

“我先沐浴,一會和你細說。”

葉初棠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料。

她將散落在臉龐的頭發撥到耳後,“去吧,我等你。”

祁宴舟很快就洗好了。

葉初棠將書合上,放在枕頭之下,窩進祁宴舟的懷裡。

“說吧,帝星是誰?”

秦慕雲和解羿一直都在找帝星,聊的話題定然也與帝星有關。

祁宴舟摟住葉初棠,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北辰國出現了兩顆新帝星。”

葉初棠抬頭,看著祁宴舟性感的下顎線,秀眉微蹙。

“兩顆?將來北辰國會分裂成兩國,各自為政?”

不應該啊!

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隻要明君出現,祁家就能推其上位,不可能讓北辰國分裂成兩國。

祁宴舟搖了搖頭,下巴摩挲葉初棠的頭頂。

他將之前聊天的內容精簡了一下。

葉初棠聽完,驚訝得坐起身。

“你的意思是,我會是新朝的女帝?”

說完,她覺得好笑,輕笑了一聲。

她從來都沒有稱帝的心思。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不是人坐的!

沒有自由,成為籠中鳥也就算了。

還得受製於朝堂,受製於百姓,並且吃力不討好。

純純就是累死累活的打工人!

祁宴舟也知道葉初棠不想掌權,但那顆泛紅的帝星怎麼看都是她。

“阿棠,解先生想要替你算一卦,你怎麼想?”

葉初棠躺回到祁宴舟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欽天監的卦,值得一算。”

“子謙和解先生一直沒知道在京城看到的那顆帝星,要不要替你兄長也算一卦?”

“算吧,反正不論是我,還是兄長,都不會因為卦象而改變什麼。”

“行,那就都算一算。”

祁宴舟說完,輕拍葉初棠的背。

“睡吧,很晚了。”

葉初棠沒有多少睡意,笑著問道:“解先生在京城看的那顆帝星,會不會是你?”

“解先生算過了,不是。”

“那會是誰?西北這邊並沒有聽說誰能力超群,堪當大任。”

“可能還沒出現,畢竟很多朝代的更迭,坐上皇位的人都是意想不到的。”

葉初棠想到了朱元璋,讚同地點頭。

“這倒是,明日讓解先生給安安和樂樂也算上一卦。”

若有什麼劫難,也好規避。

祁宴舟也是這麼想的,“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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