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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讓葉思音自生自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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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舟聽到“未來大嫂”四個字,臉上浮現驚訝。

他給祁書硯倒了一杯水。

“大哥,你有心上人了?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什麼時候的事?”

祁書硯將寫好的信交給祁宴舟,又報了收信的地址。

“儘快送出去。”

交代完,他才說起自己的心上人。

“她叫夏姝,我們是兩年前認識的。”

這個時間點,讓祁宴舟想起了一件發生在臨州的大事。

“地龍翻身那次?”

祁書硯點了點頭,“是那次。”

兩年前,臨州發生嚴重的地龍翻身,不少縣鎮被波及。

尤其是西北最邊緣的青河縣。

房屋倒塌了許多,埋了不少人。

祁書硯是青河縣的父母官,救人時發生餘震被埋,傷得很重。

夏姝是青河縣的醫女,為救祁書硯的命,冒險去采天山雪蓮,差點身死。

相處期間,兩人互生情愫。

祁書硯是個很直接的人,身體好了之後,就捅破了窗戶紙。

結果夏姝拒絕了。

葉初棠聽到這,好奇地問道:“夏姑娘為何拒絕?覺得自己配不上辰王府的大公子?”

祁書硯將麵前的茶一飲而儘。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她成過婚,差點被丈夫算計吃絕戶,還因此鬨上了公堂,我判了和離。”

夏姝和丈夫是指腹為婚。

她母親難產而亡,夫家便認為她命太硬,對她很是不喜。

若不是考慮夏家世代行醫,家產頗豐,早就退婚了。

為了拿捏夏姝,夫家暗中傳播對她不利的言論。

當夏姝的丈夫考上秀才,越發嫌棄整日拋頭露麵的夏姝。

他為了錢財娶夏姝,卻又不想和她好好過日子,隻想拿捏她,謀奪她的嫁妝和夏家的家產。

於是在大婚當日,行完禮之後,他給夏姝安排了野男人。

想要營造出夏姝被強迫失身的事實。

若她不想名聲掃地,就得忍氣吞聲,將他的家人伺候得好好的!

好在夏姝因經常出外診,會些拳腳功夫,不僅將野男人廢了,還鬨上了公堂。

祁書硯很快查出夏姝夫家的陰謀。

他判了兩人和離,並廢了男人的秀才功名,終生不得再考。

“夏姝是個很好的女子,青河縣地龍翻身,很多人受傷,她都是免費醫治。

雖說她從不自卑自己的糟糕婚史,但她不想連累我被人說閒話。

這次,祁家被抄家流放,她擔心我心裡難受,便答應了。”

祁書硯說到這,嘴角上揚。

“阿姝就是個傻姑娘,有福不願同享,有難卻搶著同當。”

葉初棠聽完夏姝的過往,知曉了她的性情後,說道:“大哥的眼光很好,運氣也很好,才能找到夏姑娘這麼好的人。”

古代人會覺得和離的女子名聲不好。

但她是現代人,隻看到了夏姝的強大和善良。

聽到這話,祁書硯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弟妹這話我愛聽。”

說完,他看向祁宴舟,“這信,現在能寄了吧?”

祁宴舟將折好的信放進懷裡,站起身。

“當然能,我現在就去找南驍。”

海東青一直都由南驍養著。

祁書硯也站起身,“應該快吃晚飯了,我和弟妹去驛站。”

“行,走吧,叫上爹娘。”

三人離開房間時,葉初棠突然想起阿依娜。

“大哥,我之前去了隔壁房間,沒看到阿依娜,她去哪了?”

如今,阿依娜記憶混亂,意識不清,不能隨意走動。

“阿依娜去街上了,護國軍隨行保護,一會直接送她去驛站。”

祁書硯解釋完,就叫上祁家兩老回驛站。

出客棧後。

祁宴舟和幾人分開,去找南驍。

等晚飯快做好時,他才和阿依娜一起回來。

他是在回來的路上,遇見她的。

阿依娜對以前發生的事,記憶混亂,經常人和事對不上號。

但她對醒來之後發生的事,記得一清二楚。

在街上認出了祁宴舟,就一起回來了。

葉初棠問了阿依娜一些問題。

見她的情況比中午的時候好了不少,便知道她的記憶是能恢複的。

“快則三天,慢則五天,你就能痊愈。”

阿依娜的腦子還有些木木的,過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她起身向葉初棠行禮。

“多謝祁夫人救命之恩!”

當時在祭台底下,她真以為自己會命喪黃泉。

“不用謝,我救你是因為有利可圖。”

“於我而言,沒什麼比我的命還重要,總之多謝了。”

阿依娜說完,轉向祁書硯,再次行禮。

“多謝祁公子舍身入局。”

“救你,是我與你父親的交易,無需言謝。”

次日。

天還沒亮,客棧和驛站就都熱鬨起來了。

葉初棠感受不到身體的笨重後,也不用頻繁起夜後,睡得格外香。

醒來時,神清氣爽。

她收拾好行李,去了隔壁房間。

阿依娜沒什麼可收拾的,已經起身梳洗好,等著離開。

艾米拉已經醒了,但因身體虛弱,靠在床頭休息。

葉初棠來到她麵前,給她把脈。

“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休養,彆再動用巫術,對恢複不利。”

艾米拉揚起一抹虛弱的笑。

“祁夫人說得是,我會牢記在心,並付諸行動。”

能多活幾年,是她長久以來的願望。

如今得以實現,她當然要好好養身體,替父親贖罪。

葉初棠開了一副藥方,遞給艾米拉。

“按時服藥,能讓你的身體恢複得快一些。”

說完,她看向阿依娜。

“走吧。”

艾米拉看著葉初棠離開的背影,“祁夫人,一路順風!”

等她忙完巫族的善後之事,就離開達裡州,去天山郡住一段日子。

葉初棠並不知道艾米拉的打算,和祁家人會合,回驛站。

吃過早飯,流放隊伍就出發了。

離開達裡州後。

祁書硯想先帶阿依娜回塔城,卻被葉初棠攔了下來。

“大哥,你和阿依娜的身體還沒徹底恢複,不適合舟車勞頓,先隨我們一起走,等到了烏魯郡再分開。”

從達裡州到烏魯郡,若是走路的話,需要七八天的時間。

可如今換上了馬拉板車,至少能將時間減少一半。

至於草料問題,葉初棠交給了“鬼盜”。

兩匹馬拉一輛板車,車上能坐八人。

彆以為不用走路會輕鬆很多,實則坐車更加折磨人。

哪怕鋪上厚厚的被褥,葉家人和陳家人也被不平的道路顛得七葷八素。

不到兩刻鐘,葉思音就吐得稀裡嘩啦。

馬沒停,她全吐在了自己身上,和晚上用的被褥上。

“停……停車,我想走路。”

她的話被當成耳旁風,無人在意。

穢物的酸臭味熏得板車上的人受不了,也跟著犯惡心,想吐。

強忍也沒忍住,你吐我也吐。

那味道彆提有多酸爽。

好在這輛板車處在下風口,熏不到誰。

葉思音知道祁宴舟是故意的。

她想到那個被殺死在祭台的驛卒,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

原以為能借巫族的手,殺死葉初棠肚子裡的孩子,給她的孩子陪葬。

沒想到葉初棠的本事這麼大,連巫族都栽到她手裡了。

能查到獄卒,就能查到她!

葉思音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慌得不行。

一慌就更想吐。

“嘔!”

吐到最後,她將黃疸水都吐出來了。

薑姨娘急得不行。

但她舌頭沒了,不能說話,隻能又跪又磕,“啊啊啊”地叫個不停。

依舊沒有人理會她的慌亂和擔憂。

她被逼得沒辦法,從板車上跳了下去。

身體重重摔在滿是石子的戈壁灘上,嘴裡發出痛苦地慘叫。

“啊!”

趕車的護國軍並沒有因為薑姨娘的動作而停下來。

臉色蒼白的葉靖川想要提醒,最終卻沒有開口。

如今,他的吃喝都是官差給的。

薑姨娘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什麼用處,扔就扔了吧。

葉思音看著離得越來越遠的薑姨娘,大聲喊道:“快停下,我娘掉下車了!”

趕車的護國軍冷哼一聲,“自尋死路!”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枚暗器,朝剛爬起來的薑姨娘扔過去。

薑姨娘倒地,生死不明。

葉思音看到後,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護國軍嘲弄地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葉思音。

“放心,她沒死,隻是傷了腿,但靠她自己,肯定走不回達裡州。

隻要你敢跳車去救她,送她去達裡州,你們就有活命的機會。”

言外之意,讓葉思音一條腿換薑姨娘一條命。

算起來,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可葉思音隻是咬緊蒼白的嘴唇,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她擔心這是官差在故意誘她逃跑,想要殺了她。

自然不敢賭。

護國軍早就料到葉思音會不管自己母親的死活,對她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

他將頭轉回去,專心駕車。

至於薑姨娘,等待她的隻有死亡。

她的腿受傷了,留在原地隻能等死。

若往回走,哪怕她知道方向,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路上!

祁家人坐的是馬車。

舒適度比板車不知道高出多少。

雖然依舊有些顛簸,但在大家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葉初棠、阿依娜、祁老夫人和許姨娘一輛車,祁宴舟趕車。

剩下的祁家人和孫楚,在另一輛馬車裡,韓衝趕車。

葉初棠掀開門簾,好奇地問祁宴舟,“你打算怎麼對付葉思音?”

祁宴舟甩了下韁繩,“讓她自生自滅。”

殺她不難,但讓她受儘折磨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也行,長久的絕望也是酷刑。”

中午休息時。

從板車上下來的人,都快不會走路了。

就連護國軍也一臉菜色。

最慘的是葉思音那輛板車上的人,一個個都快將黃疸水吐出來了。

尤其是葉思音,直接躺在滿是汙穢的被褥上,暈了過去。

大夫盧峰大約是猜到了祁家人

葉靖川腿軟得坐在地上,連身上的汙穢都懶得清理,直勾勾地盯著葉初棠所在的馬車。

這種毫無盼頭的日子,他過夠了!

不能再等了,他得找機會去試探宋景寧的身世。

就今晚!

決定好之後,他看向板車上的葉思音。

看樣子,祁家人是要她死。

那就讓她在死前,再發揮一次價值!

葉靖川忍著惡心來到板車旁,將葉思音抱了下來,將弄臟的被褥扔在地上。

然後不顧旁人的眼神,給她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雖然身上還是臭的,但能忍受。

他用力掐葉思音的人中。

葉思音吃痛,從昏迷中醒來。

嘴裡又鹹又腥,是鮮血的味道。

她混沌的意識回籠,看向一臉焦急的葉靖川,動了動唇。

“爹,我怎麼了?”

聲音沙啞低沉,就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一般。

葉靖川用臟兮兮的袖子幫葉思音擦被他掐破的人中。

“你吐得太厲害,暈了。”

說完,他拿出水囊,給她喂水。

葉思音喝了兩口後,覺得嗓子舒服多了。

饑餓感襲來。

“爹,我有點餓了。”

葉靖川放下水囊,去找官差拿午飯。

一人兩個黑麵窩窩,一點鹹菜。

吳成剛隻給了一人份。

葉靖川:“我女兒身體不舒服,我替她拿一份。”

“她在達裡州做過什麼,心裡沒數?怎麼還有臉討飯吃!”

葉靖川臉色一白,看向盧峰。

盧峰立刻移開視線,當作沒看到葉靖川的求助。

玩女人可以,玩命不行!

葉靖川見盧峰不幫忙,隻能拿著自己的午飯離開。

他將黑麵窩窩分了一個給葉思音。

“音兒,你以後的吃食,得自己想辦法了。”

說完,他沒好氣地加了一句。

“你說你沒事老盯著初兒做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要怎麼辦?”

如今不用走路,隻吃一個窩窩倒也死不了。

但長此以往,身體肯定受不住。

葉思音聽著葉靖川的怨懟,看著眼前的黑麵窩窩,問道:“爹,你想讓我做什麼?”

他很清楚葉靖川到底有多自私。

肯將果腹的窩窩頭分給她,肯定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葉靖川見自己的心思被葉思音猜到了,也就沒瞞著。

他將黑麵窩窩塞到葉思音的手裡,靠近她,將聲音壓低。

“關於宋景寧,我想再找初兒試探一下。”

他之前試過一次,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他總覺得葉初棠在說謊。

葉思音就著鹹菜吃了一口黑麵窩窩,乾得拉嗓子。

她用力咽下去之後,問道:“爹的意思是,讓我去詐葉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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