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知道葉初棠的感覺向來很準,立刻在床邊坐下。
“阿棠,你覺得哪方麵會出大事?”
葉初棠說不清楚,就是心慌得厲害。
她向來自信,很少會慌亂。
今夜真是奇了怪了!
祁宴舟見葉初棠說不出個所以然,輕輕將她抱在懷裡。
“有我在,彆擔心,若真出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
葉初棠點了點頭。
她剛要說什麼,就一把推開祁宴舟,震驚得瞪大眼睛。
“阿舟,那個……那個……”
她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一把抓住祁宴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是胎動!
祁宴舟感受著手心之下的起伏,眼睛瞪得比葉初棠還大。
他的手微微顫抖,緊張得不敢呼吸。
葉初棠是醫者,很清楚孩子於母親而言是什麼。
大約是懷孕還算輕鬆,孕吐也不怎麼嚴重。
以至於她對“孩子”二字,一直都沒有特彆大的感觸。
直到剛才,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動了。
那種無法言說的驚喜,讓“母親”二字具象化。
“感受到了嗎?他們動了。”
葉初棠因激動而顫抖的聲音,拉回了祁宴舟的思緒。
他灼灼地看著葉初棠,臉上洋溢著為人父的欣喜。
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謝謝”。
胎動的驚喜,驅散了葉初棠突如其來的心慌。
她主動抱住祁宴舟。
“我也謝謝你,讓他們來到我身邊。”
讓孤身的她,有了血親的牽絆。
兩人躺在床榻上,因激動而久久無法入睡。
祁宴舟時不時摸一下葉初棠的肚子,胎動卻再也沒出現。
葉初棠說道:“孩子才剛過五個月,剛有胎動的時候,等再大一點,就會很頻繁了。”
聽到這話,祁宴舟的雙眸浮現心疼。
“我希望他們乖一點,動得不要太頻繁,不然你會很辛苦。”
他恨不得替葉初棠遭懷孕的罪,可惜不行。
“我有預感,他們會很乖,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把脈把不出胎兒性彆,隻能做b超。
懷孕四個月後,就能查了。
葉初棠想著雙生子的個頭比較小,月份太小可能不好分辨,就一直沒查。
如今五個月了,剛好能做三維彩超。
她打算明天抽空做一下,順便做個詳細檢查。
祁宴舟希望兒女雙全。
但無論是兒是女,他都喜歡。
“隻要你們能母子平安,兒女不重要。”
葉初棠笑著道:“這倒是,平安最重要。”
祁宴舟在葉初棠的額頭落下一吻。
“阿棠,很晚了,睡吧。”
葉初棠的興奮勁已經過去,閉上眼睛休息。
她感覺沒睡多久,就被鳥叫聲吵醒。
“大半夜的,怎麼有鳥叫?”
“是南驍,我出去看看。”
祁宴舟起身下床,出了房間。
夜晚的涼意已經很明顯,穿著單衣的他攏了攏衣襟。
“出去說。”
祁宴舟知道葉初棠易醒,帶著南驍一直走到村口才停下。
“結果怎麼樣?”
南驍搖頭,“秦將軍不願意出兵,我提了蘇成宗讓士兵扮演山匪,在海西郡搶劫的事,秦將軍說會嚴查,讓蘇成宗的人有來無回。”
話雖如此,但他很清楚,秦軻不會有多大的動作。
因為蘇成宗的人,大多搶的是南下的逃難之人。
像屠村這種事,鮮少發生。
祁宴舟對秦軻拒絕出兵的事,並不意外。
“等到了天山郡,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換掉海西郡的駐軍統領。”
不聽話沒關係,換個聽話的就好。
南驍的臉上浮現擔憂,“主子,我們將賭注都押在馬將軍身上,會不會有些冒險?”
他不是不相信馬維遠,隻是怕有個萬一。
比如路上出現意外,延誤了來寧州城的時間。
祁宴舟拍了拍南驍的肩膀。
“彆擔心,最壞的結果也是擒賊先擒王!”
“主子,你的武功,恢複了嗎?”
祁宴舟解完火毒之後,身體虧空,內力不濟,隻有巔峰時期的一半。
如今養了將近一個月的身體,武功更勝從前。
“恢複了。”
南驍知道祁宴舟的武功難逢敵手,徹底放下心來。
“若指望不上馬將軍,那就讓替身代替主子入城,主子在暗處伺機而動。”
祁宴舟也是這麼想的。
“嗯,就這麼決定,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次日。
葉初棠是在雞鳴聲中醒來的。
她昨夜睡得晚,被吵醒後眼睛都睜不開,不高興地蹙眉。
祁宴舟在葉初棠耳邊柔聲說道:“我去殺雞,你多睡一會。”
“嗯……”
葉初棠含糊地應了一聲後,祁宴舟快步出了房間。
雞是隔壁家的。
隔壁住著祁卿玉一家四口,以及部分護國軍。
雞打鳴吵醒了不少人。
卻沒人知道要將這隻雞怎麼辦,畢竟不是自己的所有物。
祁宴舟去隔壁的時候,手裡拿著從廚房順來的刀,和一個碗。
微鈍的刀,抹了公雞的脖子。
給雞放血之際,他問道:“還有雞嗎?”
祁卿玉披著外衫,點了點頭。
“雞籠裡還有五隻下蛋的母雞。”
祁宴舟讓護國軍將五隻雞都殺了。
“你們一會燒點開水,將雞毛拔了,留半隻給我,剩下都拿去吃了。”
村子裡的人都死光了,沒人喂雞,早晚得餓死。
“是,祁公子。”
祁宴舟擔心身上有腥味,沒再進房。
他幫著已經醒來的許姨娘準備燉雞肉用的配菜。
葉初棠醒來的時候,雞湯已經快燉好了,滿院子都是香味。
她沒有起身,進空間做三維彩超。
耦合劑冰涼又滑膩,用探頭將其均勻地抹在肚子上。
顯示屏很快呈現清晰的三維彩色圖像。
葉初棠第一時間確定了孩子的性彆。
和她所期盼的一樣,是龍鳳胎。
緊接著,她又做了個大排畸。
兩個孩子都很健康,發育也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葉初棠放了心,從移動病床上起身,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劑。
她采了血,做唐氏篩查。
得五到十分鐘才能出結果。
時間有限,葉初棠先出了空間,打算等洗漱完再看結果。
她從房間出來時,大家都起來了。
祁靜瑤在院子裡洗衣裳。
堆積了三天的衣裳可以用小山來形容。
葉初棠看著手都洗紅了的祁靜瑤,將這次的工費提高到了一兩銀子。
“謝謝。”
祁靜瑤在親娘死後,沒了大小姐脾氣,什麼臟活累活都乾。
到目前為止,她靠自己的雙手,賺了三十多兩銀子。
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當然,也是因為葉初棠給她的工價很高。
若按照普通工價,累計到現在,能有十兩銀子就不錯了。
葉初棠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後,去洗漱。
如今有了水源,不用再摳摳搜搜,還挺爽。
洗漱完,她去了趟茅廁,借機看了唐氏篩查的結果。
低風險。
也就是說孩子沒有異常,不用擔心。
葉初棠從茅廁出來,問道:“阿舟呢?怎麼沒看到他?”
祁老夫人說道:“舟兒出去和南驍商量正事了,一會就回來,棠兒你找他有事嗎?”
“娘,我沒事,就是沒看到他,問問。”
“不用管他,快過來坐。”
葉初棠覺得早晨涼快,想出去散步。
“娘,我去轉轉,一會和阿舟一起回來吃早飯。”
“行,舟兒往村尾去了。”
葉初棠從房舍出來,看著炊煙四起的村子,有種村民還活著的錯覺。
村子不大,房舍建得比較密集,她沒走幾步就到了村尾。
正在和南驍說話的祁宴舟,看到葉初棠過來,連忙打住話頭。
“你繼續盯著寧州城的動向,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主子。”
南驍向葉初棠打了聲招呼後,快步離開。
葉初棠覺得南驍的表情不太對勁,問道:“寧海城是不是出事了?”
祁宴舟點了下頭,拉著葉初棠往回走。
“一會吃完飯,我再和你細說。”
葉初棠直覺出的事不小。
她點了點頭,“行。”
早飯是雞湯泡餅。
雞湯是鮮的,餅也是剛烙好的。
一家人圍坐在雖舊卻乾淨的四方桌旁,一邊揪著麵餅,一邊聊天。
祁老爺子說道:“眼見著冬天馬上就要來臨,我們怕是不能在年關之前趕到天山郡。”
雖說海西郡離天山郡隻隔了兩個州郡,但越往北,州郡的麵積越大。
一個塔州的麵積,相當於三個寧州。
靠近邊塞的天山郡更不用說,至少有五個寧州那麼大。
而且北方是沒有秋天的,夏季過去,很快便入冬,
雖然旱情會導致降雪量減少,但白毛風卻會變得更加猛烈,讓人寸步難行。
祁宴舟也知道冬日的路程會走得很艱難。
他說道:“若不能在嚴冬之前抵達天山郡,就得找個合適的地方過冬,等入春了再北上。”
北方冬日的氣溫太低了,是會凍死人的。
祁老爺子讚同地點頭。
“那就這麼決定,你有空就將塔州和天山郡適合久住的地方標注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好,我稍後就研究一下地圖。”
祁宴舟說完,將揪好的餅碎,遞給葉初棠。
“今日的雞湯很鮮,多吃點。”
葉初棠點了點頭,將餅碎放進雞湯,攪了攪。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問祁宴舟。
“大哥現在如何了?”
祁家嫡長子祁書硯也曾是京城驚才絕豔的人物。
十七歲考中進士,主動去了最西北最貧苦的青河縣地當父母官,如今已經六年。
祁家自請流放,祁書硯被牽連。
皇帝下旨,讓當地的駐軍押送他去天山郡。
可聖旨還沒到青河縣,他就先一步收到祁宴舟的消息,玩失蹤。
讓皇帝挾持祁書硯威脅祁家的計劃落空。
祁宴舟並不知道祁書硯如何了。
他這個哥哥表麵斯文溫柔,實則城府很深,有自己的主意。
流放以來,他收到過兩封家書,每次都隻有兩個字。
“勿念。”
但他知道,祁書硯就在西北的某處,暗中謀劃。
“等我們到天山郡,大哥就會出現了。”
葉初棠點了點頭,繼續吃雞湯泡餅。
祁老夫人看向祁宴舟,“舟兒,你二叔和祖母有消息嗎?”
祁老爺子這支是大房,在他定下婚約時,就和二房分了家。
二房去了東北,得祁家軍舊部的庇護,做點小生意,善名遠播。
祁家是自請流放,二房並沒有被連累。
但老祖宗跟著二房,皇帝很有可能會抓她當人質。
祁宴舟知道老夫人擔心什麼。
他寬慰道:“娘,我已經和祁家軍的舊部打過招呼,讓他們護二叔一家安全,祖母不會有事的,您放寬心。”
“希望有生之年,一家人能團聚。”
“一定會的!”
一家人邊吃邊聊,一鍋湯很快見底。
葉初棠吃了兩碗雞湯泡餅,肚子有點撐。
“阿舟,出去走走?”
如今已是八月,夏末秋初的日子。
早晚寒涼,中午炎熱。
初升的太陽驅散了寒意,溫度正適合去散步。
祁宴舟有要事和葉初棠說,點了下頭。
“走吧,後山的風景還不錯。”
兩人離開房舍,前往後山。
越往北,山林的樹木就越少,主要是淺草和灌木。
若環境適宜,山上就會長枸杞、麻黃、川貝母等藥材。
有些地方還能挖到蟲草,找到雪蓮。
這個村子的村民就是以挖這些藥材為生。
大約是後山有山泉,水汽比較重,山上的草並沒有枯死,但也沒有多精神。
葉初棠一邊走,一邊看著腳下,尋找藥材。
“寧州城發生什麼事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是,蘇成宗發現他派出來的兵匪被祁宴舟殺了,將寧州城封了,不讓流放隊伍過去。
反正他都反了,也不怕被皇帝怪罪。
祁宴舟聽到葉初棠的問題,停下腳步看著她。
“宋景寧被蘇成宗抓了。”
葉初棠看到一棵川貝母,準備蹲下身去挖。
聽到祁宴舟的話後,她微蹲的身體立馬站直,扭頭看向他。
“我哥前幾日不是還在玉樹州嗎?怎麼突然來寧州城了?”
宋景寧遊學,每到一個州郡,都會在其管轄的每個縣待上一日,授業解惑。
按時間推算,他遊學至寧州城,至少得半個月之後。
祁宴舟也不知道宋景寧為突然來寧州城。
他猜測道:“快到中秋節了。”
這是宋景寧和葉初棠相認之後的第一個中秋節,他肯定想和至親一起過。
畢竟兩人的距離相隔不遠。
葉初棠的內心被觸動了一下。
她很快冷靜下來,分析道:“以我哥的身份和名氣,蘇成宗不會將他如何,將他軟禁,應該是為了逼宋家幫他。”
宋家雖然不入仕,但門生遍布整個北辰國。
在學子中,可謂一呼百應。
更重要的是,宋家開辦的華庭書院,文武皆授。
如此一來,北辰國有三分之一的官員都和宋家有關聯。
祁宴舟也是這麼想的。
“阿棠,你彆擔心,你哥聰慧過人,定能保全自己,我已經讓南驍派人去寧州城,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救出你哥。”
蘇成宗應該是讓宋景寧給宋家家主寫信,用他的命來逼宋家妥協。
寧州城和京城相距甚遠,書信一來一回至少得一個多月。
在這期間,隻要宋景寧安分地待著,就不會有事。
葉初棠抓住祁宴舟的胳膊,說道:“孫楚的賭坊和酒樓更容易打探到消息,你讓人給他傳信,讓他盯著點我哥的動向。”
“我已經和南驍說過了,我的人會去找孫楚。”
祁宴舟說完,拉起葉初棠的手,繼續往山上走。
“我有個主意,你聽聽看。”
葉初棠無心觀察地上是否有藥材,看著遙不可及的山頂,亦步亦趨地跟著祁宴舟。
“說吧。”
“讓替身代替我留在流放隊伍,我先一步易容進寧州城。”
葉初棠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她也想一起去。
“能不能給我也找個替身,我和你一起入寧州城。”
祁宴舟在決定自請流放的時候,就給葉初棠找好了替身。
她的替身一直跟著南驍。
所以之前在冀州城的時候,他才會提出讓葉初棠乘坐馬車去天山郡,讓替身代替她留在流放隊伍裡。
但他不想葉初棠去寧州城冒險。
“阿棠,我們兩人得留下一人打掩護,若都用替身,很容易被孫家和葉家的人識破。”
葉初棠哪能不知道祁宴舟的心思。
她挑眉問道:“若替身連旁人都瞞不過,還能叫替身嗎?”
祁宴舟見自己的小心思被識破,無奈地笑笑。
“阿棠,你的身子重,不宜奔波,你放心,我一定將你哥救出來。”
葉初棠低頭看了眼被寬鬆衣裙遮住的肚子,點頭。
“行,我現在這樣的確不適合騎馬,等到了寧州城,再讓替身來替我。”
祁宴舟想著,到寧州城之後,蘇成宗肯定會對流放隊伍下手。
他說道:“在抵達寧州城之前,讓替身代替你入城。”
如此一來,葉初棠會更安全。
葉初棠同意了,“好。”
說完,她對祁宴舟為她準備的替身產生了興趣。
“我能見見這個替身嗎?”
“可以,南驍他們在泉眼附近落腳,我帶你過去。”
祁宴舟說完,調轉腳下的方向。
兩人去了後山的南麵山穀。
這裡因泉眼的滋潤,綠草成茵,一片生機盎然。
一群男人中,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格外顯眼。
她長得和葉初棠並不像,但身高和身形沒多大差彆。
葉初棠的目光之所以第一時間鎖定了她,是因為她白得晃眼。
祁宴舟看向女子,“嵐月,夫人找你。”
叫嵐月的女子起身,來到葉初棠麵前,向她行了一禮。
大家閨秀的屈膝禮,無可挑剔。
“見過夫人。”
她的聲音和葉初棠彆無二致。
若用易容術換一張臉,妥妥就是另一個葉初棠。
“起來吧,你會易容嗎?”
嵐月肯定地點頭,動作依舊模仿了葉初棠。
葉初棠對嵐月的模仿能力很是認可。
“暗中觀察了我多久,又學習了多久,才達到這個效果的?”
“回夫人,屬下觀察了您半個月,學習了一個月,便能像模像樣,如今說一句入木三分也不為過,但屬下不了解您的過去,也看不透您的想法,隻能做到形似。”
葉初棠笑著道:“隻要你能做到在兩天內不被人認出來,便足夠了。”
“隻要不與熟悉您的人時常接觸,瞞兩天不在話下。”
“會醫術嗎?”
嵐月微微頷首,“略通皮毛。”
“易容給我看看。”
“是,夫人。”
嵐月有專業的易容工具。
她易容的速度很快,隻用了一刻鐘,就易容成了葉初棠。
葉初棠看著與自己相差無幾的臉,說道:“還可以更像一點,我能用你的工具嗎?”
古代的易容術,她以前也研究過,略懂一二。
嵐月的眸底浮現詫異,“夫人請。”
“你的詫異模仿得不像,太流於表麵了。”
葉初棠說完,親自做了示範。
嵐月立馬學得惟妙惟肖。
“不錯,過來補妝。”
葉初棠用嵐月的易容工具,幫她搗鼓了一下。
嵐月聽著葉初棠的改良,記在心裡。
當修容的粉刷被擱下,她立刻拿起鏡子,看被微修後的臉。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區彆,但她立馬就看出葉初棠的易容術更高一籌。
她放下鏡子,真誠地向葉初棠行禮。
“夫人手巧,屬下受教了。”
“幫你也是幫我自己,無需客氣。”
葉初棠說完,看向祁宴舟,“你的替身是哪個?”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站在遠處的男子走過來。
男子和祁宴舟有六分像,隻需稍稍易容,便能當替身。
祁宴舟說道:“他是祁家從小培養的替身,能做到形似神也似。”
說完,他讓替身展示了一下。
葉初棠和祁宴舟是最親密的人,自然能分辨出替身不是正主。
但這是她提前知曉的情況下,才能迅速分辨出來。
若事先不知情,替身又不和她黏在一起的話,她至少得半日才會生出懷疑。
“不錯,有我幫著打掩護,連爹娘都能瞞過去。”
祁宴舟也是這麼想的。
“阿棠,我們要不要吵個架,分開住?”
他實在不想看到彆的男人和心上人共處一室。
葉初棠:“……”
“我們的感情向來好,突然吵架分房睡,你是怕彆人不懷疑替身?還是不相信他,亦或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