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朱宏同意歸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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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棠在裴子榮走後,將孫楚叫了出來。

她指著地上偌大的箱子說道:“這些帶著太重了,拿到千金賭坊拍賣,換成銀票。”

孫楚知道葉初棠的身份後,覺得她格外親切。

一見到她,就笑眯眯的,一臉跟班像。

“行,我讓掌櫃估個價,直接收了,一會將銀票給你。”

說完,他扛起沉重的箱子,前往千金賭坊。

祁老夫人看著任勞任怨的孫楚,心底浮現擔憂。

她相信葉初棠的為人,但好女怕纏郎。

得讓兒子警惕點,這麼好的兒媳婦,可不能被搶走!

葉初棠拿著裝著銀票的木匣子轉身時,看到了祁老夫人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擔憂。

她沒看懂老夫人在擔憂什麼,也沒主動問。

若老夫人想說,她聽著。

若老夫人不想說,她就當作沒看見。

祁老夫人收斂好情緒,笑著道:“阿棠真厲害,阿舟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葉初棠回之以微笑。

“能嫁進祁家,也是我的福氣,娘,很晚了,休息吧。”

“好,你早點睡。”

葉初棠拿著木匣子回了房間,將銀票放進空間。

她躺在床上,進了空間,來到種植區。

蘋果又紅又大,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她摘下一顆,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

脆甜多汁,人間美味。

葉初棠用眼睛巡視了一圈自己的“戰績”後,回到休息間躺下。

席夢思有按摩功能,她舒服得直哼哼。

然後一邊啃蘋果,一邊查功德值的明細。

救裴老夫人漲了不到十個點。

雖然不多,但證明她是好人,也算沒救錯。

葉初棠吃完蘋果後,起身去了藥房,看了眼冰蛭和寒蟬。

離祁宴舟最後的解毒期限,沒剩多少時間了。

她有點擔心南疆巫醫不能及時趕來。

想到這,她出了空間,從包袱裡找出北辰國的地圖。

上一次收到西澤的信,是半個月前。

他已經和巫醫阿蠻會合了,正在往西北日夜兼程。

若路上不出什麼事,是能趕在祁宴舟發病之前,追上他們。

但若有意外,就說不好了。

想到這,葉初棠拿出炭筆,從南到北畫了一條線。

並圈出了下一個州郡——冀州。

葉初棠決定在路上走得慢一些,然後在冀州城多停留幾天。

如此一來,就能讓西澤和阿蠻少趕一點路。

而且有了明確的地點,就能製定出最近的路線。

她將畫好的地圖放在桌上,上床休息。

祁宴舟在太虛道長的房間等了一個半時辰,才等到朱宏。

朱宏原本是不想連夜趕來的。

畢竟修葺寒光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大事。

但他突然反應過來,若不是要緊的事,太虛道長不會讓他深夜跑一趟。

加上聽說兒子哭鬨得厲害,喊著要爹娘,他就來了。

朱宏腳步匆忙地來到太虛道長的院子門口。

他對跟隨的道士說道:“你下去吧,通知下去,不要來打擾本官和道長。”

“是,知州大人。”

朱宏等道士離開後,立刻推門而入。

他關上院門,從裡麵栓住後,去了太虛道長的房間。

“觀主,麟兒……”

看到坐在桌邊的祁宴舟,他的話戛然而止,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朱宏保持著一隻腳踏進門的姿勢,呆愣了好一會。

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用力地眨眼。

結果祁宴舟開了口,逼他麵對現實。

“朱大人,又見麵了。”

朱宏回過神來,嚇得心臟差點跳出胸膛。

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祁……祁公子,你怎麼在太虛道長的房間?”

說這話的時候,他四下看了眼。

沒看到觀主和兒子,心裡很是著急。

祁宴舟見時間很晚了,懶得繞圈子,直白道:“是我讓觀主去請朱大人來的。”

說完,他拿出一個空茶杯,倒了杯水。

“朱大人,過來坐,和我聊聊你的遠房表妹,以及你的麟兒。”

這話一出,朱宏就知道祁宴舟什麼都知道了。

如此,他反倒沒那麼慌了。

門外的那隻腳拿進來,關上門,走到桌邊坐下。

“祁公子,你沒把我兒子怎麼樣吧?”

“那孩子是我拿捏朱大人的把柄,我自然不會將他如何。”

祁宴舟笑著說完後,朝裡間喊道:“道長,將孩子抱出來給朱大人看看。”

太虛道長抱著麟兒出來,交給朱宏。

朱宏攔著兒子紅腫的小臉,心疼壞了。

“麟兒的臉怎麼了?”

“寒光院之前走水,麟兒被嚇到了,哭鬨不止,吵著要見爹娘。

貧道哄不住他,隻好帶他從密道去找他娘。

結果祁公子追上來,貧道慌不擇路,不小心撞上密道的土牆。

朱大人彆擔心,麟兒沒傷著骨頭,養兩天就好了。”

朱宏聽完,不悅地蹙眉,卻沒敢衝祁宴舟發火。

他摸了摸兒子的臉,質問太虛道長,“麟兒怎麼睡得這樣沉?”

“麟兒哭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貧道擔心他出事,就弄暈了他。”

朱宏不舍地將兒子交給太虛道長。

“麻煩道長帶麟兒去偏房待一會,我和祁公子有要事談。”

太虛道長也不想聽朝堂之事,立馬帶著麟兒離開。

當房間的門再次被關上,朱宏問祁宴舟。

“祁公子想要什麼?”

祁宴舟端起麵前的茶杯,將涼透的茶水一飲而儘。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寫下兩個字。

歸順。

朱宏早就猜到了祁宴舟的意圖。

桌上的字,他一點也不意外。

他知道自己沒得選,隻能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我可以歸順,但我有條件。”

祁宴舟知道朱宏的條件是什麼。

救他在京城為質的兒子。

他抹掉桌上的兩個字,明知故問,“朱大人說說看。”

“祁公子自然想要策反我,說明你知道我的三個兒子在京城,在皇上的手裡。”

放棄三個兒子是逼不得已的決定。

若能讓兒子回到身邊,他是十分樂意的。

祁宴舟點了點頭,“知道,但我不會幫你。”

這個回答在朱宏的意料之外。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祁公子,若你能幫我救回兒子,我定忠心不二。”

言外之意,他已經拿出最大的誠意,也需要祁宴舟的誠意。

祁宴舟看著認不清形勢的朱宏,輕笑出聲。

“朱大人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你的忠心,換的是麟兒的安穩,以及朱家滿門的命!”

若皇帝知道朱宏有了外室,還偷偷生了個兒子,定會殺他全家。

朱宏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和祁宴舟談條件。

但他還是想試一下。

結果和預料的一樣,小心思被看穿,失敗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接受現實。

“祁公子需要我做什麼?”

祁宴舟:“一年之內,將吳刺史變成你的人,你說東,他不敢往西。”

“如果我做不到呢?”

“一年之後,皇帝會收到你偷生兒子的消息,朱家危矣。”

聽到這話,朱宏臉色發白,擱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

祁宴舟又加了一句,“你不要妄想抹掉外室的存在,將兒子藏起來,我的人會盯著你,歸順且無二心,是你唯一的選擇。”

“祁公子放心,我會在一年之內讓吳刺史歸順於你。”

他沒得選擇,就算無所不用其極,也要做到!

祁宴舟滿意地點頭,“那我就靜候朱大人佳音了。”

說完,他起身離開。

朱宏還有一些問題想問,連忙叫住祁宴舟。

“祁公子,你真打算改朝換代了嗎?什麼時候動手?”

“時機未到,等。”

朱宏起身,朝祁宴舟跪下。

“祁公子,你能不能看在我歸順且忠心的份上,在攻入京城的那天,儘力保全我的兒子?”

說著,他加了一句,“若他們還活著的話。”

“好,我答應你。”

朱宏知道祁宴舟是言而有信之人,沉鬱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有勞祁公子,若兒子得救,我必重謝!”

“你若是我的人,我救你兒子是應該,無需你謝。”

這話讓朱宏的心裡升起暖意。

他提醒道:“祁公子,一個州郡最有權勢的人,不是知州和刺史,而是手握重兵的駐軍統領。”

祁宴舟當然知道,所以他對裴子榮另有打算。

“朱大人放心,我想將定州掌控在手裡,裴子榮自然在算計之內。”

說完,他就開門走了。

夜風吹進房內,門吱呀一聲,晃了晃。

朱宏冷得打了個激靈,恍然驚覺自己渾身濕透。

“不愧是辰王,以他的謀略和威望,想要天下,唾手可得!”

祁宴舟回到驛站時,已經過了子時。

他先去後院衝了個涼水澡,又將衣裳洗了,才回房間。

房間的桌上亮著油燈。

燈內的油即將燒乾,燈芯的光很微弱,隨時會熄滅。

但足以照亮平鋪在桌上的地圖。

祁宴舟看著從南到北的那條線,立馬就猜到是西澤和阿蠻的行進路線。

但冀州為何會被圈起來,他沒想明白。

油燈突然熄滅。

祁宴舟憑著記憶來到床榻邊,小心翼翼地上床。

他的身上帶著深夜的涼意,葉初棠本能地貼過去,將他抱住。

摸到肌理分明的腹肌,她頓時清醒了幾分。

“回來了,事情辦得順利嗎?”

聲線慵懶纏綿,猶如貓兒的爪子在撓祁宴舟的心尖。

他將葉初棠抱在懷裡,親吻她的額頭。

“很順利,睡吧。”

葉初棠原本想和祁宴舟說一下裴子榮,以及在冀州暫留的事。

結果男人輕拍她的後背,讓她勉強睜開的雙眸又閉上了。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極好。

次日,寅時過半。

流放隊伍起床收拾東西,驛站頓時熱鬨起來。

葉初棠最近嗜睡,賴在床上不想起。

她抱著祁宴舟的腰身,也不讓他動彈。

“收拾東西很快的,用不了半個時辰,再陪我躺會。”

醒來的她,沒有了睡意,隻是單純的不想起床。

祁宴舟看著慵懶如貓兒的葉初棠,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

“好,再躺會。”

葉初棠往祁宴舟的懷裡鑽了鑽。

“我昨晚救了駐軍統領裴子榮的母親,要了十萬件冬衣,並用救出他在京城為質的兒子當條件,逼他歸順了。”

說完,她將手伸進男人的裡衣,摸了摸性感的腹肌。

“冬衣我拿了,幫他救兒子的事交給你,定州駐軍也給你。”

祁宴舟原本想等西澤到定州的時候,以給裴老夫人治病的名義,和裴子榮接觸,再用孩子將他收服。

沒想到葉初棠已經將裴子榮這塊最難啃的骨頭,咬碎了。

“阿棠,你不僅是我的福星,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星!”

“彆給我戴高帽子,不過是有利可圖而已。”

葉初棠說完,將手從祁宴舟的裡衣拿出來,掩嘴打了個哈欠。

她問道:“最近有收到西澤的消息嗎?”

祁宴舟坐起身,靠在床頭,雙眸在黑暗裡發出幽冷的光芒。

“沒有,你彆擔心,他們一定會及時趕來會合。”

葉初棠聽出話裡有話,連忙坐起身。

“南疆巫醫那邊,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祁宴舟不想葉初棠擔心,剛想糊弄過去,她又加了一句。

“善意的謊言,對我而言也是謊言!”

“好,我告訴你真相。”

祁宴舟當初剛收複南疆,就被皇帝以賜婚的名義急召回京。

皇帝還安排了人去南疆,頂替他的位置。

他離開時,將大部分親信都留在了南疆,讓他們帶領十五萬大軍鎮守南疆。

雖然皇帝的人在軍中是擺設。

但他也是皇帝安插在南疆的眼線。

當巫醫阿蠻收到祁宴舟的信,啟程離開南疆時,就被盯上了。

皇帝的人並不知道阿蠻為何離開南疆,隻知道她曾經救了病重的祁宴舟一命,是皇帝想殺之人。

於是,派人一路追殺阿蠻。

阿蠻善蠱毒,武功中等,往北的一路險象環生。

她傷得最重的那次,差點就死了。

幸好西澤及時找到了她。

休養了好幾天,兩人才繼續往北走。

他們耽擱的時間,給了敵人設伏的機會,導致接下來的一路,更為艱辛。

雖然每次都化險為夷了,但耽誤了不少時間。

不然兩人的速度,此刻已到京城。

葉初棠聽完祁宴舟的話,問道:“你沒派人接應西澤和巫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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