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川沒等葉初棠回答,就大喊道:“金枝你個賤人,出來!”
“啪!”
話音剛落,就挨了葉初棠一巴掌。
他震驚地看著葉初棠,抬手就想反擊,結果又挨了一巴掌。
“你瘋了!”
葉初棠冷冷地看著葉靖川,絕美的臉上布滿了殺意。
“你有什麼資格罵金姨?為了圖謀我娘的嫁妝,你將我送到鄉下,強迫金姨給你生孩子,簡直畜生不如!”
葉靖川頂著兩個紅腫的巴掌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葉初棠繼續說道:“金姨雖然是我娘的丫鬟,但她並沒有賣身為奴,不是葉家的人,你強迫她就是奸、淫良家女子!”
葉靖川知道這個罪名有多大,自然不會承認。
“初兒,這不過是金枝的一麵之詞,我什麼都沒對他做過!”
“那你發誓,若所言有假,葉家斷子絕孫!”
葉靖川當然不敢發誓,破罐子破摔。
“我就強迫金枝了又如何?你有證據報官嗎?你不怕她被人恥笑嗎?”
葉初棠看著不要臉的葉靖川,氣得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葉靖川喘不上氣,害怕又憤怒地吼道:“你還想弑父不成?”
在東耳房的金枝聽到這話,立刻開門出來。
“小小姐,您快鬆開,為了這種人賠上名聲不值得。”
哪怕小小姐有理,也會因為一個“孝”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葉初棠沒想殺葉靖川,但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金姨,我有分寸,你在旁邊站一會。”
金枝點頭,站在了葉初棠的身後。
葉初棠看著臉色漲紅,眼珠外凸的葉靖川,聲音冰冷又涼薄。
“以我的本事,有得是辦法讓你說實話,但我不會以金姨的名聲為代價,將你送進大牢。”
葉靖川聽到這話,頓時覺得呼吸都暢快了不少。
他費力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究竟想怎麼樣?”
“跪下,給金姨認錯。”
金枝驚訝地看著葉初棠,心口酸脹得厲害。
她的小小姐,不僅在給小姐和小少爺報仇,也在給她討公道!
葉靖川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葉初棠俯身湊到他耳旁,說道:“你現在不跪,我就讓你大庭廣眾之下跪!”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我能不能做到。”
“初兒,你彆忘了你的命還被皇上捏在手裡!”
葉初棠輕笑一聲,掐著葉靖川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沒被你捏在手裡就行。”
說完,她鬆開手,一腳踢在了葉靖川的膝蓋上。
葉靖川“咚”地一聲單膝跪地。
“另一條腿,是要我踢,還是你自覺點?”
聽著葉初棠威脅的話,葉靖川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想反抗,卻又清楚自己打不過葉初棠。
於是,很憋屈地跪了。
既然都已經跪了,那就道個歉吧。
不然這孽女真會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堪!
“金枝,當年是我財迷心竅,貪圖婉寧的嫁妝,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請你原諒。”
金枝看著跪在地上的葉靖川,氣憤之餘,又覺得暢快無比。
她從未想過高高在上的尚書大人,也有跪在她麵前,乞求她原諒的一天。
“葉靖川,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這男人間接害死小姐和小少爺,不值得被原諒。
葉靖川並不在乎金枝的想法,看向冷著一張臉的葉初棠。
“我已經道歉了。”
“金姨這輩子都被你毀了,道歉不夠,還得補償,十萬兩,不議價。”
葉靖川氣得站起身,“我哪來這麼多銀子?”
“將今日收的禮拿去當鋪典當,湊十萬兩應該不難。或者你砸鍋賣鐵,去偷去搶,三日之內給到金姨手上,不然我會借皇帝的手,讓尚書府天翻地覆。”
狐假虎威,誰不會呢?
葉靖川聽到這話,猛然想起來寧初院的目的。
他敷衍道:“知道了。”
說完,他對金枝擺擺手,“下去,我和初兒有事要談。”
金枝看向葉初棠,待她點頭後,進了左耳房。
葉靖川在石凳上坐下,一邊揉著膝蓋,一邊看向葉初棠的肚子。
“聽說,你今天吐了兩次?”
葉初棠坦然地點頭,“嗯,吃壞了肚子。”
葉靖川一臉懷疑,“爹明日找個大夫給你看看。”
若是沒懷孕,自然是好。
若是有孕,就得喝落胎藥!
葉初棠一點都不慌。
以她的醫術,暫時的改變脈象並不是什麼難事。
“行。”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留在京城了,不然有孕的事一定會被發現。
她不怕背上未婚先孕的罵名,但她不想孩子還沒出生就被罵野種。
葉靖川見葉初棠應得坦然,放心了不少。
他問道:“你和辰王發展得如何了?”
“讓皇上放心,辰王若要娶妻,一定會娶我。”
得了葉初棠的保證,葉靖川覺得今晚受的氣,值了。
離開前,他說道:“初兒,你替你娘和你哥哥報仇無可厚非,但嫁妝的事你應該提早說,而不是當眾讓德公公難堪,以後等你進了宮,肯定會吃苦頭!”
聽著他語重心長的話,葉初棠嘲弄地勾起唇角。
“我會不會吃苦頭,現在說不準,但葉安靈一定不好過,爹在朝堂上也不會好過。”
想貪嫁妝,就得承擔後果!
葉靖川覺得自己就是在和牛彈琴。
他氣憤地起身,“三日之內,你若不能讓辰王來提親,就等著筋脈儘斷而亡!”
葉初棠壓根就沒中毒,自然不會將葉靖川的話放在心上。
她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衝左耳房喊道:“單兒,我想沐浴。”
左耳房的門被推開,金枝走了出來。
“小小姐,奴婢伺候您吧,正好和您說說話。”
單兒連忙說道:“金嬤嬤,我先幫大小姐準備水,您一會幫大小姐絞頭發。”
她知道葉初棠拿金枝當親人,便將金枝當成半個主子看待。
金枝剛要拒絕,單兒就衝進廚房去提熱水。
很快,沐浴的水就準備好了。
葉初棠脫了衣裳,踏進灑了花瓣的浴桶。
金枝站在屏風的後麵,關切地問道:“小小姐,您是不是中毒了?”
“沒有,是皇帝和葉靖川以為我中了毒。”
金枝鬆了口氣,又問:“那您和辰王的婚事……”
“緩兵之計,我和辰王不會成婚。”
這個回答在金枝的意料之外。
雖然她覺得辰王是很好的成婚對象,但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小小姐,您真的隻是吃壞肚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