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川十分好奇安王的另一個計劃是什麼。
可回正廳的路上,丫鬟小廝人來人往,他不好多問。
來到花廳門口,葉靖川向趙青書行禮,“下官見過世子。”
“葉大人今日是客,不必多禮。”
趙青書說完,叫來小廝,送葉靖川去正廳。
葉靖川離開時,聽安王問兒子,“賓客都到了嗎?”
“除了太子和二皇子,都到了。”
也就是說,辰王已經來了。
安王點點頭,“你先進去招待賓客,為父來等兩位皇子就好。”
“是,父王。”
趙青書離開後,安平郡主抬手扇了扇被曬紅的小臉。
“父王,女眷都已經到了,女兒便回戲樓了。”
“去吧,彆惹事。”
安平郡主不高興地撇撇嘴,“女兒才沒惹事,是葉初棠故意惹我!”
“你是東道主,她惹你,你也要忍著,不能丟了安王府的氣度和顏麵。”
“父王,不管是唐婉寧,還是葉初棠,都不是您的,您彆親疏不分!”
安平郡主總聽母妃抱怨,說父王為了唐婉寧,差點和皇上兄弟反目,還差點害得母妃一屍兩命。
所以她才會對唐婉寧的女兒,有深深的敵意!
安王聽著女兒大逆不道的話,冷冷地盯著她,“思敏,慎言!”
安平郡主名叫趙思敏,封號安平。
她見安王真生氣了,連忙討巧賣乖。
“父王,安平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彆和安平計較好不好?安平不是有心的。”
說話間,她拉著安王的袖子晃啊晃。
晃得安王的心立馬就軟了。
“安平,你放心吧,父王很清楚,誰是外人,誰是自己人。這裡熱,你快去戲樓去去暑氣。”
“爹,女兒去了。”
“嗯,去吧。”
安王叫來小廝,“去將辰王叫來荷花池,就說本王有要事和他相商。”
“是,王爺。”
沒走遠的安平郡主聽到這話後,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眉眼冷得厲害。
嗬,父王明知道她喜歡辰王,非辰王不嫁,他卻還要算計辰王,讓他和葉初棠成婚。
這算什麼父親!
既然所有人都不幫她,那她就自己爭取嫁給辰王的機會!
她要李代桃僵,代替葉初棠落水!
當安平郡主來到戲樓時,剛好聽安王妃說道:“前幾日,本宮得了幾尾錦鯉,鱗片是罕見的藍色,就養在荷花池裡,各位要不要去觀賞一番?”
安王妃是今日的壽星,不管大家對藍色錦鯉有沒有興趣,都會賣她這個麵子。
“既然是世間罕見,臣婦定然要瞧上一瞧。”
“常言道,見錦鯉得好運,臣婦便借王妃的光,沾沾好運。”
安王妃看向一聲不吭的葉初棠,笑著道:“葉姑娘文采不凡,不知本宮能不能請葉姑娘為錦鯉作詩一首?”
葉初棠在心裡呐喊:來了來了,她帶著陰謀詭計朝她走來了!
她已經從“荷花池”三個字猜到了安王妃的算計。
落水被救,肌膚相親,濕身誘惑,名聲掃地,被迫成婚!
她直接朝安王妃比了根中指。
“王妃看得起小女,是小女的榮幸。”
安王妃雖然看不懂葉初棠的手勢,心裡卻十分膈應,總覺得這手勢是在羞辱她。
但眼下將葉初棠引去荷花池才是關鍵,她便沒有多問。
“走吧,這會的陽光不太烈,正是錦鯉遊得歡快之時,若是運氣好,還能看到躍龍門呢!”
女眷們立刻隨著安王妃前往不遠處的荷花池。
葉初棠故意擠在人群中,給安王妃製造下手的機會。
安平郡主立刻跟了上去,緊緊地盯著葉初棠的背影,以防錯過李代桃僵的機會。
她是在無意間聽到父王和母妃要在生辰宴這天算計辰王,讓他和葉初棠有肌膚之親,進而讓皇帝賜婚。
她不清楚緣由,也不想知道。
隻想將計就計,讓皇上的賜婚對象變成她和祁宴舟!
葉初棠察覺到如芒在背的視線,回頭看了眼。
正好和安平郡主吃人的目光對上。
她挑了下眉,粉唇上揚,眼神透著輕蔑,挑釁的意味十足。
安平郡主無動於衷。
對她而言,拿下祁宴舟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都要靠邊站!
葉初棠有點意外安平郡主的反應,多留了個心眼。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荷花池旁。
安王妃讓丫鬟拿來了魚食,扔進了荷葉連連的池水裡。
很快,水裡的錦鯉爭相奪食。
“呀!真的有藍色的錦鯉,鱗片流光溢彩,也太美了!”
“我也看到了,有好幾尾呢!有一尾偏紫色,看起來好貴氣!”
這話一出,女眷都往荷花池旁擠,想要觀賞難得一見的錦鯉。
“躍龍門!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躍龍門,太神奇了!”
“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就看到魚兒搶食了。”
“在這裡,最高的那片荷葉下麵,藍色錦鯉又跳了!”
所有人都往能觀賞到“鯉魚躍龍門”的地方擠。
安王妃見葉初棠快被擠出人群了,連忙說道:“大家彆擠,仔細掉下去,快給葉姑娘讓出一條道來,讓她觀賞一下奇景,給錦鯉作詩一首。”
她的話猶如聖旨,女眷們紛紛讓行。
葉初棠看著勉強能容一個人通過的道路,慢悠悠地朝池塘邊走。
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想要知道安王妃安排了誰對她下手。
安平郡主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眼見著葉初棠已經走到了荷花池邊,突然有隻腳伸過來,想要將她絆倒。
她正打算躲開,並將罪魁禍首踢進池塘。
結果安平郡主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調換位置,自己掉了進去。
“撲通!”
水花四濺。
葉初棠清楚地看到安平郡主被水淹沒之時,露出了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