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店交給阿滿和花笙,拿著錢袋子就出了門。
胖嬸和秀雲也跟上,一行五人往城裡去。
幾人到了青樓,通報了一聲,就被人領到了崔媽媽麵前。
崔媽媽詫異得很,對阿毛說:“倒是小瞧你了,這麼快就籌齊錢了?”
阿毛點點頭,說:“你自己說的三百兩銀子,還沒到一個時辰,可不能再反悔了。”
崔媽媽不說話,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人,花卷站在最中間,氣質出眾。
她看著花卷問道:“這位是?”
花卷說:“我是阿毛的老板,他的錢就是我借給他的。”
崔媽媽問:“我覺得你很是眼熟,還請問貴姓?”
花卷說:“免貴姓花。”
崔媽媽恍然大悟,點點頭說:“原來你就是城外花卷小吃店的花老板,難怪他能這麼快湊齊這麼大筆銀子……”
杏兒得了消息,又回了這個房間,看見這麼多人,也是嚇一跳。
看見阿毛去而複返,她叫了一聲:“哥……”
阿毛還沒說話,胖嬸就搶著說:“杏兒妹子,彆怕,我們帶錢來贖你了!”
杏兒看見胖嬸和秀雲,就想起昨天挨打的事,還有些後怕。
胖嬸又說:“昨天 那是誤會,回頭嫂子我跟你賠罪……”
崔媽媽問花卷:“這是你的下人?”
花卷說:“不是下人,他們在幫我管理攤子。崔媽媽,我這次來想問問,三百兩的價格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據我所知,杏兒還沒開始掙錢,這個價格有點高了。”
崔媽媽笑道:“聽說你對店裡的下人都很好,看來真是這樣,竟然能為了他們來青樓跟老鴇討價還價,哈哈!”
崔媽媽讓花卷坐下,然後說:“其實三百兩不過是我的隨口玩笑罷了,花老板不必當真。”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解。
花卷有了猜測,於是問道:“崔媽媽是怕杏兒所托非人?”
崔媽媽讚許地點點頭:“不愧是把生意做那麼大的花老板,的確,在我這不是稀罕事了。”
她接著說:“三百兩我賺不到,但是也嚇跑了不少不誠心之人。”
多年前她底下有一個女子叫梅香,為了她的相好,硬要贖身,兩人湊齊了八十兩,崔媽媽也按約定放了人,結果沒過多久,梅香又回到了樓裡重操舊業,那時她已是身無分文、身心俱疲。
後來她便定下了這個規矩,若真心為姑娘們贖身,定會想儘辦法,多來求自己幾次,她也是會放人的。
沒想到這麼些年下來,她一次三百兩也沒掙到,一個人也沒放走。
不過今天不同了。
她說:“能拿三百兩來贖一個妓子的,想必也會好好待她。你們走吧。”
阿毛、胖嬸和杏兒都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胖嬸半晌說道:“杏兒妹子,還不快過來嫂子這?”
杏兒撲進胖嬸的懷裡,嗚咽著說:“我竟真能走……”
花卷拿出八十兩銀子,放在崔媽媽的桌子上,崔媽媽拿起來看了看,收下了。
“走吧走吧,彆再回來了。”
阿毛說:“哎?這……”
花卷率先走了出去,莫川緊跟其後,阿毛趕緊閉嘴,拉著胖嬸和杏兒,也走了。
到了小吃店,阿毛問出了他的疑惑:“花老板,崔媽媽說要三百兩,怎麼你隻給她八十兩她也收下了?”
花卷把銀票放回她的小錢箱,說:“她原本就沒想要那麼多,三百兩是拿出來嚇退一些人的。”
阿毛還是想不通,不光他,胖嬸和杏兒也想不通。
花卷解釋道:“崔媽媽怕你對杏兒不好,所以才故意說了一個高價,想你知難而退。如果你不放棄,她見到你的誠意也會讓杏兒走的。”
“原來是這樣……”
花卷說:“這個崔媽媽倒不是壞人……”
杏兒說:“媽媽是好人……當初我被轉輾賣到了青樓,她知我不願當妓子便讓人教我歌舞,我才能做個清倌兒……樓裡像我這樣的女子還有許多個,媽媽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能賺到她的本錢,就通通放我們走。”
花卷說:“所以你的贖身錢是八十兩,這是當時買的銀兩和這麼多年養你的錢?”
杏兒自己也沒想到這一層,她恍然大悟:“難怪姐妹們的贖身錢都不一樣。”
胖嬸說:“不管怎樣,都是過去了,現在我們一家團聚,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杏兒,以後你就跟著哥嫂,我們現在日子好了,你的苦也到儘頭啦!”
阿毛說:“杏兒你先休息幾日,往後跟著哥嫂賣燒烤!”
花卷突然想到什麼,問杏兒:“你說你學過歌舞?”
杏兒點點頭:“平日在青樓,我每日白天練舞,晚上表演。”
花卷說:“太好了!你不要去賣燒烤了,我有其他工作給你。”
杏兒說:“花老板,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花卷對跟著跑了一天的秀雲說:“秀雲姐,這就是瞌睡送來枕頭呀!”
秀雲一頭霧水:“妹妹,我今天是怎麼了,一直搞不清狀況……”
花卷眨眨眼說:“我們不是還缺一個教舞蹈的老師,不,夫子嗎?”
秀雲一拍腦袋,說:“對!對!杏兒姑娘可以到我們減肥班當夫子啊!”
杏兒原本以為花卷讓她在小吃店裡給客人跳舞,這時又聽見什麼減肥班,她奇怪地問:“什麼意思?何為減肥班?”
花卷說:“就是讓你做女夫子,教一些女子們跳舞,讓她們變瘦變健康。”
杏兒說:“我、我是青樓出來的,怎麼能做夫子……而且我也不會跳您說的那種舞……”
她在青樓裡學的都是媚男的那種舞蹈,難以啟齒。
花卷說:“沒關係,我們可以編一套。”
實在不行,在網上找一個舞蹈老師,花錢讓她幫忙編也行。
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花卷還有彆的事要考慮。
她冥思苦想,青樓裡需要什麼呢?她想送一些給崔媽媽。
她想不出來,便又問杏兒:“青樓裡最缺什麼?”
杏兒想了想,說:“青樓最重要的無非就是要留下男人,讓他們每日都想來……”
花卷想啊想,怎樣才能讓那些男人對崔媽媽的青樓流連忘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