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磕頭磕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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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金北周還有印象,因為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路櫻身上。

伏壽老先生作完畫,蓋上他的章,路櫻一把摸了過去,雖然阻攔及時,但仍然在印章處留下微不可察的一點指紋。

但用來洗錢的這幅畫上沒有。

經他提醒,路櫻似有若無地想起一些。

“那”阿豹磕絆道,“能證明這畫不是太太那一幅就行了,對吧。”

金北周沒說話。

安靜片刻,他揉了把路櫻腦袋:“在家待著,我去見一見伏老先生。”

路櫻連忙道:“我一起去。”

“不行,”金北周居高臨下瞥她,“就怕老先生對你印象深刻,生怕你掀了他的房頂,連門都不讓咱們進。”

路櫻惱羞成怒:“你去死吧。”

金北周喉嚨裡笑了聲:“沒事看看兵法,那點心眼全用我身上了。”

伏壽老先生自從愛妻離世便深居簡出,不願與外界來往,並謝絕所有訪客。

傭人進去沒多久又出來,抱歉道:“老先生身體不適,不適合見客。”

金北周眼睫沉下,遮住情緒。

這是在婉拒了。

“不耽誤先生調養,”金北周客氣,“隻是想得他一句話。”

傭人:“老先生說了,這個忙他幫不了。”

金北周挑眉:“有人能作出跟先生幾近一模一樣的畫,先生都不好奇嗎?”

傭人眼光閃爍了下,神情怪異,像是在躲避什麼。

“那、那我再去問一問。”

“謝謝。”

阿豹不解:“有人模仿他的畫洗錢,還仿得以假亂真,隻是他一句話的事”

金北周眼風掠過,阿豹猛地住嘴。

“若我是他,”金北周淡聲,“管彆人死活。”

“”

這話裡像是彆有深意。

就仿佛他知道仿畫的人是誰。

傭人再次出來,搖頭:“老先生不見,他不願插手這事。”

金北周掀睫,瞳仁黑沉:“我愛妻有孕快要臨產,如果不能證明這畫不是老先生當初的那一幅,她會被牽扯進一樁洗錢案,老先生與發妻情深甚篤,一定能理解我的焦急,請再幫我傳一次。”

說罷,他取下刻有路櫻名字的婚戒,交給阿豹。

緊隨其後,在眾人眼皮子下,他麵不改色地彎下膝蓋,跪到青石地麵。

阿豹震驚:“周哥!!”

“閉嘴,”金北周無動於衷,“彆告訴太太。”

傭人冷不丁後退,眼中驚惶。

金北周的大名他自然聽過,他想象中的男人會用金錢權勢、會用陰狠手段,唯獨沒想過他會彎下腰身。

可他就這麼跪下了。

傭人第n次進去通傳。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

“周哥,”阿豹忐忑,“咱們不能想彆的辦法嗎,這事又不是太太乾的”

“路櫻藏不住事,”金北周聲線平直,“晚一秒解決,她飯都吃不下。”

這種事查下來需要時間,最快最迅速的辦法就是讓伏壽作證那不是路媽的畫。

金北周總是嘴上說讓她吃點虧就能懂了。

可他哪舍得真讓她受委屈。

多一秒都難受。

“真的那幅應該還在雙鳳那邊,”金北周說,“讓我們的人去會一會她家人。”

“好。”

傭人匆匆出來:“老先生讓您進去。”

金北周慢慢起身,彎腰拂掉膝蓋灰塵:“多謝。”

重新戴上婚戒,金北周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伏壽精神憔悴,確實像傭人說的那樣,需要靜養。

“對不住了年輕人,”伏壽老邁道,“你能為我留張老臉,我也要為我太太負點責。”

金北周淡淡頷首。

伏壽歎息:“我不是故意為難你,隻是後期來討畫的人太多,我太太心疼我,就瞞著我,替我畫了很多。”

並且蓋上了他的章。

他拒絕去作證,是不想這個秘密散播出去。

怕汙了他太太的名聲。

麵前這個年輕人好似早就知道是這種原因。

他選擇跪下,是體諒伏壽愛妻之心,把決定權交給了伏壽,同時希望伏壽也能體諒他的心思。

“我跟你走一趟,”伏壽拄著拐杖,“彆讓你家的小丫頭擔驚受怕。”

金北周做出攙扶狀:“沒這麼急”

“不急你跪什麼,”伏壽冷哼,“不過我是能當你爺爺的人了,受你一跪受得起。”

金北周勾唇:“您說得是。”

事情解決得非常順利。

有畫者本人作證,證明賣掉的那幅畫並非路媽的那幅,同時,伏壽說:“我太太替我畫的每一幅畫都做了隱形的標記,她臨去前給了我一個本,上麵記下了。”

那個本呈到警方這邊。

按照記錄,這幅假畫的主人叫雙鳳。

雙鳳似乎沒想到幾乎一模一樣的畫還有標記,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了她的名字。

“您最好趕緊把我太太那幅真跡還來,”金北周眼神睥睨,“感謝您讓她吃這麼一虧,我相信她總會長點防人之心。”

雙鳳麵色慘白,在鐵證麵前抵賴不了。

餘下的事便由律師處理。

回到北江彆墅時葛琪也在。

葛琪惴惴不安:“是不是因為我要加入,惹她不高興了?”

“不是,”路櫻說,“我都沒跟她談這事呢,她根本就是早計劃好了。”

路櫻頹敗:“她就是看我蠢,感覺好拿捏。”

話音落,男人磁沉的聲落下:“不止呢,還知道你離了婚,以為你好欺負。”

“”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他。

金北周麵上看不出什麼:“怎麼驚到大嫂了?”

葛琪上下打量他:“解決了?”

“嗯,”金北周說,“沒多大事,就路公主沒經過事,她不聽我的,大嫂你管管她。”

葛琪嘴巴略動,目光狐疑地停在他膝蓋。

黑色西褲沾著明顯的灰白。

路櫻也注意到了:“你膝蓋怎麼了?”

“”金北周低眸,淡定扯謊,“蹭石灰牆上了。”

葛琪若有所思。

路櫻望著他:“你每次去看完我外公和我爸媽就會這樣。”

給他們磕頭磕的。

“”

“金北周,”路櫻狐疑,“你不會大晚上的還跑去跟他們告狀了吧?”

“對,”金北周氣笑了,“我跪那數落了你半小時,我要讓外公和爸爸媽媽看看你是怎麼上得當、受得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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