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砍掉燒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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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氛圍悄無聲息凝固。

金北周手裡的湯碗冒著熱氣,將他表情模糊幾分。

“我哪裡爛了?”他聲線平直,“你說,我改。”

路櫻言簡意賅:“要改早改了,有這精神,我不如換一個輕鬆。”

金北周脖頸青筋不易察覺地鼓了下。

金斯年將他往旁邊推了推,朝客廳道:“是要撒青豆嗎?”

葛琪起身:“我來”吧。

路櫻一把拽住她,目光凶巴巴:“有阿姨不會問嗎,有手機不會查嗎,一定要給大嫂找點事嗎?”

“”

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金斯年轉身,淡淡道:“趕緊哄,彆殃及無辜。”

金北周一腔子陰鷙被打斷,氣極反笑。

“差不多行了,”他混蛋的腔調,“大嫂都沒這樣訓過大哥,先被你訓上了。”

湯碗被他放到餐廳。

葛琪忍俊不禁,再次想要起身。

路櫻死死拽住她。

“不是”她忍笑,“我就想過去喝口水。”

路櫻窘迫地鬆了手,乾巴巴道:“大嫂你彆忙,男人吃得多力氣大,該多乾點。”

“好。”

目送葛琪進了廚房,金周北慢條斯理地過來,蹲在她麵前:“行了吧,能消火了嗎?”

路櫻覺得好笑。

他從來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總以為她在鬨脾氣。

他什麼時候才能認真正視兩人之間的問題。

路櫻平視他:“我沒有發火,你認真一點,就能看出來我很認真”

餘下的話沒說完,似乎極難忍受她將要出口的事,金北周握住她後頸,一個傾身,重重覆住她唇。

他吻得用力,帶著情不自禁。

有段時間沒有了。

上一次還是上個月,中間兩人不管什麼話題都會演變成爭吵,最後不歡而散。

金北周炙燙的唇深入。

然而下一秒,路櫻猛地推開他,臉色蒼白,捂著嘴往洗手間衝去。

金北周充斥欲念的長眸霎時變冷。

生理厭惡?

路櫻不可能厭惡他。

沒有人會比路櫻更愛他。

金北周去了洗手間。

路櫻抱著馬桶吐完,又開始漱口洗臉。

胃裡還是翻湧著失控的酸意。

“路櫻櫻,”金北周倚著門,唇角挑起薄笑,“你懷孕了,對吧?”

路櫻後脊骨倏然間發涼,從鏡子裡跟他對上視線。

男人身姿挺拔,站得鬆散,雖然唇在笑,眼底卻如同裝滿冰霜。

路櫻第一反應——

他在試她。

明白這點,路櫻回頭:“生理性厭惡,你不懂嗎?”

“”金北周身體站直,那點笑沒了,“我記得,上個月,沒戴套”

唯一的一次。

兩人因為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爭吵,路櫻鬨脾氣要回草堂住,兩人都處在不受控狀態。

沒做措施。

路櫻擦了擦手,平鋪直敘:“我吃藥了。”

金北周表情一滯。

“路櫻你想死嗎?”他咬出字。

他是渴望兩人能有個寶寶,路櫻一直不同意,金北周也就算了,想著她自己都還沒長大,還是小孩性子。

但如果有了,那必定是要的。

可他沒想到路櫻會去吃藥。

這姑娘矯情得厲害,以前嗓子腫,吃片潤喉糖都要他三催四請。

現在背著他偷吃藥?

金北周摁著火:“例假來了沒?”

“走了。”

“”金北周頓了頓,“沒到日子。”

“提前了,”怕他懷疑,路櫻將早就準備好的托詞說了,“去威吉斯那天。”

說到這,她仰起腦袋,望住他:“就是彆人給你打電話,說我在他手上那天。”

“”

“哦,你認為那人是我安排的,”路櫻說,“是為了跟金莓莓爭寵,故意博你眼球搞的這一出。”

金北周凝住她:“那你說,什麼人,去了哪,後來呢?”

綁匪是誰,為了什麼,他到時,她又為什麼在民宿。

路櫻講不出來。

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理念中,無論如何,金北周該無條件相信她才對。

她平安不好嗎?

但路櫻沒有深究的心思,她感覺疲累,想將自己從這種困境中解脫出去。

路櫻意興闌珊:“我是故意的,你不僅不願來,還詛咒我去死,我一生氣,例假就來了兩天,就這樣。”

去威吉斯之前,金北周陪她回了草堂,說好要陪她在這邊住兩天的。

結果當天,金莓莓暈倒進了醫院。

金北周便趕去了醫院。

路櫻收拾收拾行李就去了威吉斯。

現在想來,金莓莓暈倒,大約是因為懷孕了。

“恭喜你啊,”路櫻彎唇,笑的諷刺,“金家有喜了。”

金北周鳳眸內角下啄,尾部上揚,看起來極凶。

“路櫻,”他嗓音沁著冷意,“我以為,事情該分輕重緩急,一個人有了另一半,就要跟其他人分割清楚嗎?”

這話與席素鈴那句“你會為了北周不顧父母和外公嗎”有異曲同工之妙。

路櫻說話都累:“哦,你對。”

“”金北周扣住她腕,“咱們好好談談,行不?”

路櫻:“一定要把我說服才叫好好談嗎?”

“”

她壓根不想談。

她每一個字,都透著回避與排斥。

或許是兩人理念不同,三觀有差異,其實兩人都被彼此折磨著。

“金北周,”路櫻說,“你去找一個寬容大度的,我去找一個,能給我偏愛的”

不等她說完,金北周冷硬道:“你做夢吧!”

他耐不住血液裡翻滾的暴躁:“路櫻愛金北周,是你刻在幸福樹上的,你敢反悔試試!”

路櫻眼裡的情緒浮出兩秒,轉瞬熄滅的火一般,消失無蹤。

“從威吉斯離開,”她平靜道,“我去了觀塘,幸福樹那裡。”

金北周呼吸停止,似乎意識到什麼,不敢置信地紅了眼。

路櫻望住他,猶如在跟自己的年少無知道彆,輕輕柔柔的。

“10年了,”她說,“樹又長大了好多,當初刻得太深,都沒想過萬一哪天夢醒了,該用什麼方法既能保留樹的存活,又能把字除掉。”

路櫻眼眸稍彎,解脫一般:“我讓人把它砍掉燒了。”

金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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