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沒跳成,她的腰身被人攬住,被帶著重新遠離了懸崖。
還沒睜開眼睛看是誰,就率先聽到了那道夾帶著後怕的熟悉聲音,“你說的要去拿東西,就是為了跳崖?”
雲昭睜開眼睛看著謝懷卿時,心下一驚。
他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係統333怎麼一點都沒有提醒?
對上謝懷卿那雙倉皇的眼睛,雲昭知道自己這下完了。
“你聽我解釋。”雲昭在謝懷卿開口之前,立刻說道:“這是……”
雲昭剛剛想說是無形中給她布置的一項任務,不是真的跳崖。
可是她還沒說出口,心頭突然一疼,那些話就像是被下了禁製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宿主不能暴露和係統有關的事情。】
雲昭聽到這道冷冰冰的機械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不是係統333。】
【我是主係統。】
聽到是主係統,雲昭心中瞬間就怒意翻滾:【你發布的這是什麼破任務?這文縣的山崖底下有什麼?非我要跳下去找?!】
【不是山崖底下有什麼,隻要讓謝懷卿看到你在跳崖就好。】
雲昭這時才隱隱察覺出不對,【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以毒攻毒,降低黑化值。】
主係統說這句話的時候,冷冰冰的機械音硬生生多了幾分傲嬌感。
顯然,主係統很滿意自己發布的這一項任務。
雲昭聽到主係統發布這項任務的目的,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天下打工人遇到的上司都是同樣的離譜。
不懂,還亂搞。
但現在不是和主係統爭辯這件事的時候。
雲昭拽住謝懷卿的衣袖,語氣急切的說:“謝懷卿,你聽我說,我沒想真的跳崖。”
“那你剛剛站在那裡做什麼?”謝懷卿此刻的心臟跳動的很快,一股後怕感流向四肢百骸。
天知道,剛剛他看到雲昭站在懸崖邊上做勢要跳下去的舉動,讓他有多恐懼。
三年前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
上一次,他沒有抓住雲昭的手,讓她直接就這麼跳了下去。
現在……
謝懷卿手臂用力,將雲昭緊緊攬在懷中。
現在如果不是他來的及時,那雲昭是不是又要跳下去了。
她是不是反悔了?
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她還是想離開嗎?
“蹦極。”雲昭察覺到謝懷卿的情緒不對,仰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聽我解釋,好不好?”
雲昭的嗓音很溫柔帶著輕哄。
三年的時間,對謝懷卿來說是實打實的生死彆離。
他經不起再一次的分開了。
從前雲昭說聽她解釋,謝懷卿就會耐心聽著她的解釋。
可他現在比起聽解釋,更想要做另一件事。
謝懷卿垂下眼眸,視線落在雲昭的唇上。
這算不上一個溫柔的吻。
他一隻手攬著雲昭的腰,一隻手扣在她的後腦勺,帶著濃重的侵略性。
在力氣的懸殊下,雲昭根本無法反抗,隻能仰起頭來,努力在這疾風暴雨中謀得更多的氧氣。
空曠無人的地方,謝懷卿死死壓抑的情緒都在這一個吻上了。
雲昭的手從一開始死死拽著他的衣袖,到逐漸無力鬆開了手。
人到底一次性接吻多久,才會產生眩暈感?
這裡沒有能計算時間的東西,雲昭猜不出來。
但時間肯定不會有多短了去。
分開的時候,雲昭的呼吸變得很亂,腦子暈暈的。
她看著充滿侵略性的謝懷卿,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現在,能聽我,解釋了嗎?”
謝懷卿摟住雲昭,指腹擦過她的唇,嗓音微啞,神色晦暗難懂,“你說,我聽著。”
“我不是要,跳懸崖。”雲昭握住謝懷卿的手腕,將他的手往上帶。
雲昭用臉頰蹭開他的手,又蹭了蹭他的掌心,視線始終看著謝懷卿的眼睛,“這是遊戲,不是要真跳崖。”
“遊戲?”謝懷卿疑惑,還有這種拿生命開玩笑的遊戲嗎?
“是遊戲,我不會死的。”雲昭鬆開他的手,轉而摟住他的脖子,“我之前在暗衛營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會像現在這樣擔心。”
謝懷卿知道,雲昭沒有說謊。
她說謊和不說謊,眼神是不一樣的。
謝懷卿低頭同她額頭抵著額頭,“怎麼想著要玩這種遊戲,很嚇人,很危險。”
“因為一些無法說的原因。”雲昭伸手指了指天空,“說了會被雷劈。”
“那就不說了。”謝懷卿輕歎一聲,“你還要跳嗎?”
雲昭在心裡詢問主係統,語氣算不上有多好:【還跳嗎?】
主係統看著極速升高最後穩定在四個問號上的黑化值,沉默了。
幫倒忙了。
被禁言的係統333看到不減反增的黑化值,瞪大了雙眼盯著自己的上司看。
【333:這就是您的計劃?】
係統333也是出息了,都開始陰陽直係上司了。
主係統掃了一眼係統333:【我會繼續推算新的辦法,任務暫停。】
【333:宿主宿主,主係統撤銷了此項任務,不用跳啦。】
雲昭聽到主係統離開,無奈歎息:【它來,就是為了搗亂的?】
【333:不是搗亂是添亂,宿主,你做好心理準備。】
雲昭心裡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出什麼事情了?】
【333回答:謝懷卿的黑化值因為這件事變成了四個問號,屬於高度危險狀態。】
雲昭:……
主係統是因為這個才溜走的吧?!
“在想什麼?”謝懷卿湊過來親了她一下,“還是想要玩這種遊戲嗎?”
不等雲昭回答,謝懷卿又道:“想玩的話,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不玩。”雲昭立刻回過神來,“我餓了,我們回去吃飯好不好?”
“好,我們回去。”謝懷卿抱緊雲昭,“我們回家。”
謝懷卿沒有帶她回到文縣的客棧,而是帶去了文縣西邊的兩進小院。
院子裡的一切設施都是完好的。
“這是哪裡?”雲昭隱隱覺得不妙。
“這是暗衛營在文縣買的屋舍。”謝懷卿將院子關上,“本打算之後帶你在這裡住一段日子的,現在倒是提前了。”
之前說的住和現在說的住,是同一種住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