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暫時的緩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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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不可廢……

從前是她忘了這裡是一個封建王朝,是她忘了這裡的尊卑有彆,是她忽略了禮數,才讓謝懷卿有了那樣的情緒。

現在發現了,就應該拉開距離。

從此以後,君是君,臣是臣。

距離拉開了,關係疏遠了,以後她‘死’了,謝懷卿也不會太過於傷心。

“我說過,你不用行禮。”

話音落下,謝懷卿握住雲昭的手腕,將她往屋子裡麵帶。

雲昭猝不及防被他拉走,猛然抬頭朝謝懷卿看去,隻能看到他沉靜的側顏。

宮殿的門窗都被關上後,四周很是昏暗,屋子中隻點了零星幾根蠟燭。

雲昭被他拉到了軟榻上,被迫坐在軟榻那裡,被迫仰著頭看他。

逃不開,又躲不掉。

“阿樘,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躲我。”謝懷卿站在原地,神色枯寂,仿佛一隻被人拋棄的可憐狼犬。

“沒有躲。”雲昭下意識反駁。

可是對上那樣一雙黑沉沉的眼眸,讓雲昭心裡逐漸升起心虛。

四目相對下,雲昭最先受不住的彆開頭去,聲音微弱的辯駁,“我隻是最近有些忙。”

隻是這聲音,是怎麼聽怎麼覺得心虛。

“是挺忙的。”謝懷卿微微頷首,一語道破雲昭的慌言,“忙著下值後去吃酒看戲文,忙著休沐時去京郊跑馬。”

他說這些的時候,嗓音平靜到無波無瀾。

可是雲昭卻從中聽到了幾分幽怨。

“那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邀你同去?”雲昭仰著頭看他,一雙清亮的眼眸就這麼看著他,帶著商量的語氣。

這樣的雲昭,是謝懷卿最熟悉的模樣。

仿佛他提任何條件,她都會答應一般。

“好啊。”謝懷卿欣然同意,“隻希望阿樘不要嫌棄我。”

他將自己的身段放的很低,隻求雲昭能夠像從前一樣對他。

雲昭聽見他同意後,神色不見絲毫意外。

她扯出一個笑容,隱藏住心底所有的複雜情緒,“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剛剛僵硬的氣氛,在這短短幾句話中有了緩解。

謝懷卿就坐在雲昭身邊,一直握著她的手腕不願意鬆開。

“阿樘。”謝懷卿語氣低沉,帶著宛如承諾的語氣說道:“你永遠都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最後兩個字,謝懷卿的語氣加重。

像是在給雲昭承諾,也像是在給他自己一個警告。

雲昭的另一隻手悄悄握緊,衝著謝懷卿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你也永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那今後雲大人可還會躲著我?”謝懷卿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調侃,恢複了往日的溫柔。

仿佛剛剛那個充滿了危險氣息的謝懷卿隻是幻覺一般。

“不會了。”雲昭微微搖頭,“不會再躲著了。”

這段時間京郊縣的新政推行的很成功,直接漲了一千明君值,雲昭的積分也跟著多了一千積分。

距離她買假死藥,還差一百積分。

距離任務完成,也隻差五百明君值了。

雲昭想著,或許她在明年春闈之後就可以離開了。

等到春闈結束,等到朝中有了一批能夠為謝懷卿用的臣子,雲樘就可以徹底離開了。

躲不躲著,他們見麵的時間都不會有多少時日了。

此刻的謝懷卿並不知道雲昭的打算。

如果知道了,恐怕這輩子雲昭都不可能離開這座宮殿了。

“你中毒的事情……”雲昭正了正神色,拉著謝懷卿說起了正事,“你把計劃提前了?”

“嗯。”謝懷卿神色坦然,“阿樘這些日子總躲著我,我總要尋一個讓阿樘不能再躲著我的機會。”

而‘中毒’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契機。

雲昭聽到這個理由,一時無言。

她想過千萬種可能,都沒有往這方麵猜過一丁點。

有點猝不及防,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

“那之後呢?”雲昭努力把話題往正事上帶,“之後還按照原來的計劃?”

“嗯。”謝懷卿微微頷首,“從今日起,我會一直昏迷不醒,朝中群龍無首,隻能雲大人站出來主持大局。”

至於後麵應該怎麼辦,那怎麼就是等著背後下毒之人露出馬腳,來一個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那這樣一來,我的工作又多了不少。”雲昭衝謝懷卿微微挑眉,“不知事成之後,可有什麼獎勵?”

“阿樘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要……”雲昭想了想,回道:“金子。”

是時候開始著手準備跑路後需要用的金銀了。

“這好辦。”謝懷卿將腰間的一個做工精巧的金鑰匙塞到她手心裡,“這是我私庫的鑰匙,你隨便拿。”

雲昭看著手心裡這枚沉甸甸的金鑰匙,眸色微動。

真是好大的誘惑啊。

“不用給我金鑰匙。”雲昭又反手把這金鑰匙遞還給謝懷卿,“送我一把金瓜子好了。”

金瓜子小巧,外麵的達官貴族都喜歡把手裡的金子做成金瓜子送給家中的小孩子。

她以後拿出去用也不會被人發現懷疑。

“好啊。”謝懷卿在心裡暗暗決定,要讓工部的人定製出一批金瓜子來,到時候裝到匣子裡,全都送給雲昭。

他們坐在宮中商議這些的時候,謝懷卿中毒的消息不脛而走。

但凡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一時間,看似風平浪靜的京都,在這個消息傳出後,瞬間變得風起雲湧。

雲昭留在宮中遲遲不出,雲府閉門謝客,想要打探消息的大臣都找不到門路打探。

京都的城門全部戒嚴,出入都要收到嚴格的盤查,看起來就像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前兆!

文府中,吏部尚書的長子文霖站在書房中,看著自家父親這神色凝重的模樣,詢問:“父親可是為今日宮中傳出的事情擔憂?”

“嗯。”吏部尚書微微頷首,“霖兒啊,這件事你怎麼看?”

“孩兒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宮裡的人怎麼看。”文霖繼承了文尚書的沉穩冷靜和審時度勢。

現在的局勢,是世家和皇權的對抗。

世家的野心太大,任何一位有野心的皇帝都不可能容得下。

眼下這位皇帝手握兵權,還是從邊塞一路打上京都的。

這京都那給皇上下毒的世家,怕是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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