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還可以這樣,尹秀秀和尹素素在旁邊都看傻了。
在她們傳統的思維中,欠了彆人錢的就是孫子任由彆人打罵,甚至賣為奴隸都行。不然人家告到衙門,不但要還錢還得挨板子,弄不好死在大牢裡。
“平安啊,你聽大娘一句勸還是把錢還給人家吧。”李大媽苦口婆心地說道。
“是啊平安,你可不要當那背信棄義之徒啊。”陳大爺也跟著勸道。
“你們都搞錯了,我根本就沒借他錢,那欠條是他偽造的。你們沒事兒的話都回去吧,外麵風大彆閃著舌頭。”說完陳平安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把人都從院子裡推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根據他的回憶,前身去沾上賭博跟張衝有分不開的關係,在賭場輸光家業也跟他有關,今天撕了他的欠條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夫君,這樣真的沒事兒嗎?”尹秀秀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兒,我們進屋吃飯吧。”
陳平安嘴上說著沒事兒,其實也有些後怕。他射那一箭本意是嚇唬張衝的,沒想到會離脖子那麼近,要是再偏一點就攤上人命官司了。
他要是一個人還好說,大不了跑進深山裡躲著,現在有了家庭不能犯糊塗了。看來這箭法還得多練練啊,下次不能射偏了!
“姐夫,你可真厲害啊!”尹素素一臉崇拜地說道:“我爹被那些潑皮欺負,都不敢反抗。”
姐妹倆的父親是個商人,理論上比陳平安現在的條件好多了,可遇到潑皮找碴兒也隻能花錢了事。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隻要咱占理就不怕。”陳平安拍著胸脯說道。
欠錢不還咱真的占理嗎,尹素素聽得有點兒雲裡霧裡,但總覺得姐夫說得有道理。
半下午的時候劉誌玲她們幾個婦女,坐著陳老三的牛車回來了。
“平安是我,快開門啊!”
聽到敲門聲,陳平安趕緊出去把院門打開。
“走,咱屋裡說!”劉誌玲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等到了屋裡之後,她把一個包袱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一看裡邊滿滿的全都是錢。
“哇,發財了!”尹素素高興地喊道。
“平安啊,你做的那個鹵煮太好賣了。我剛到車市一會兒就賣完了,不但馬車夫們愛吃,旁邊經過的人也搶著買,一鍋根本就不夠賣啊。”
陳平安定價的時候綜合考量過,眼下瘦肉十五文一斤,在酒樓組成熟食半斤一盤的肉能賣到三十文,一斤的話等於是六十文錢。
路邊小攤沒有放半斤肉的,一般都是一碗麵條上撒一點蔥花再撒一點肉沫。看上去總價不高,其實換算成每斤的價格也不低。
他們的鹵煮等於是純肉食,滿滿一碗都是豬的內臟。按照半斤一碗來算,賣十文錢的價格可以說是非常搶手的,要知道一個炊餅都要賣五文錢。
一頓飯吃一碗鹵煮加兩個炊餅,簡直不要太滋潤!
劉玉玲把賺的錢全都拿了過來,大家一起數了數,足足有兩千九百文,接近三兩銀子了。
一天就賺三兩銀子,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嫂子辛苦你了!”陳平安按照約定,分給了她三成。
“平安兄弟你這樣可就太見外了,啥時候用得著嫂子了儘管說。”劉誌玲拿著錢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她還需要給老姐妹以及陳老三結賬。
陳平安看了看剩下的錢,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張衝要債的事情,讓他想起了前身還在賭場欠著債。
個人的錢能夠賴掉,賭場的錢可賴不掉。先不說賭場養著十幾個打手,光是賭場老板跟縣衙的關係,他也不敢隨便亂動。
“混賬玩意兒,給我留下一堆爛攤子!”陳平安在心裡暗罵前身,這次沒敢喊出來怕嚇到尹秀秀。
下午的時候他又去了水潭邊,一邊捕魚一邊練習箭法。晚上全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全魚宴。
這一次有了佐料搭配,還有了豬油打底,陳平安總算是發揮出了自己應有的水平。
用豬油做的香煎鯽魚,那叫一個外酥裡嫩滿嘴噴香!這魚除了刺多一些之外,真是無可挑剔!
青魚則是在處理好了之後抹上一層麵粉,先用豬油煎至兩麵金黃再盛出來。鍋內加入蔥薑蒜爆炒,然後再把魚放進去加水和醬油醋慢慢地煮。
最絕的還是草魚,直接切成段油炸。大康年間剛普及鐵鍋沒多久,大部分人還不懂得油炸食品。
陳平安把花椒、八角等佐料和鹽一起搗碎,然後撒在炸好的草魚段上,簡直把兩姐妹給香迷糊了。
“姐夫,我們以後可以天天吃魚嗎?”尹素素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問道。
“好啊,姐夫和你商量件事兒,你今晚能不能再去誌玲嫂子家睡覺。”陳平安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不嘛,我要跟姐姐睡。”
“素素乖,明天還想不想吃魚了。”
“哼,你是不是又想趁機欺負我姐,我才不上當呢。”
陳平安還想繼續誘導,結果尹秀秀在一旁說道:“要不,今晚就讓素素在家睡吧。”
她夾著腿低著頭害怕夫君會不高興,於是接著說道:“夫君,要不你納個妾吧,我的身子太弱了,到現在都沒懷上。”
啊……這個傻丫頭從誌玲嫂那裡光學技術了,沒學基本知識啊,才第一天哪能懷上孩子啊。
是自己食髓知味有點上癮,忘記了秀秀身子弱有點兒吃不消。
“對不起啊秀秀,是我大意了。”他扶著尹秀秀的肩膀說道:“今晚讓素素陪你睡吧,我睡柴房就行。”
“姐夫你為啥要睡柴房啊,不是說好了等我長大了給你當小妾的嗎?”尹素素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呃……誰告訴你的?”陳平安感覺一頭變兩個大。
“誌玲嫂說的啊,姐夫把我們買回來,我們倆就是你的人了,等到了年紀我就可以嫁給你。”尹素素煞有其事地說道:“誌玲嫂還說了,我姐性子柔省的姐夫娶了彆人回來欺負她,我可不想彆人欺負我姐。”
“彆聽誌玲嫂胡說,我先忙去了。”陳平安慌忙地逃了出去,連碗都忘了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