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次收獲並不僅僅於此。
先前青衣女修的竹葉法器大概也值個六百枚法錢,
還有那青色法衣殘破了,找個煉器師修一修應該還能用,折價一百法錢想來不成問題。
至於那有十七層器禁的中品白玉吊墜,價值驚人——
前麵那些下品法器加起來,都未必比得上!
隻因為中品法器,一件全新的,便要三千法錢起步,且每多一層器禁,便增加一百枚法錢。
由於這是防禦性法器,稍稍溢價,這白玉吊墜擁有十七層中品器禁,賣個五千枚法錢不成問題。
此物並非那青衣女修自己祭煉出來的,而是其家族傳承下來的法器之一,家族分崩離析的時候,她偷偷把此物帶在了身上防身。
略微沉思,王蟬把白玉吊墜、白色麵具專門納入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此二物,他不打算出售,而是自己煉化,用來防身。
在這荒野之地,中品防禦法器,有錢也未必買得到。
而那白色麵具,雖不如中品法器,但下品滿器禁,名為《白鬼麵具》,是用一種擅長變幻的鬼物之皮為器坯,再輔以某種變幻器禁煉製而成。
一旦用上,可以改變自身氣息和麵容身形,用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極是好用。
還有那成套的子母飛刀,名為【飛蝶刀】,價格也是遠超普通的下品法器,是二十七層的滿器禁。
按照那日記之中記載,此物並非青衣女修所祭煉,而是其來白山山域的途中暗害一個同行女修所得。
兩拳錘死她,一點也不冤。
飛蝶刀名字好聽,外形也好看,王蟬一樣打算自己煉化了用來裝裝門麵。
畢竟他的針是用來治病救人的,明麵上能不用來戰鬥儘量不用來戰鬥。
此物他早已經納入了儲物袋中。
此時,儘管還有其他的戰利品沒有收拾好,但王蟬的臉上的豐收喜悅已經綻放了。
雖然他不再如先前那樣興奮,但想到隻是短短時間內,便收獲了普通煉氣初期小散修幾十年都未必攢得出來的資糧,還是忍不住一陣感慨。
“當真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啊……難怪很多人寧願冒險也要當劫修……”
話雖如此,可王蟬卻絲毫沒想過要去當劫修。
這種沒本錢的買賣,跟提著腦袋發財沒有區彆。
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時候,這種事可乾不得。
最重要的是,他有大好前途,穩紮穩打即可,沒必要為了區區一些錢財而去冒險。
念及於此,他又想起了此次的遭遇,禁不住反思了一波。
雖然光頭劫修和青衣女修正麵戰鬥力不如他,被他碾壓了,但心機、手段卻是讓他忌憚不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
長吸了一口氣,王蟬冷靜下來,又把其餘的法器,用一個新的儲物袋給收了起來。
這期間,他接觸這些法器的時候,麵板浮現過信息,詢問他是否把相應的法器錄入,一旦錄入便可以提升了,但他都看不上眼,包括那中品法器。
看了眼法器欄:
法器(13):小枯榮針(下品,2121,滿器禁,已神化)
當下,總共才能錄入三件法器,現在已經錄入了小枯榮針了,還剩下兩件,自然要精益求精。
收斂心思,王蟬繼續看向一旁的符籙。
三張中品符籙,一張十二層器禁的中品護身符,一張十三層器禁的中品風行符,一張十五層器禁的金劍符。
另有一堆法錢,有四百三十二枚,細細查探,這些法錢上麵的氣息淩亂迥異,明顯是是從不同人身上收集而來,可見這些家夥,這段時間做了不少買賣。
但其中十枚法錢上麵有些古怪,裡麵藏著陰毒之氣,若非王蟬謹慎,用的是法力之手觸及,並及時用白針給激蕩了一下,怕是要著道。
稍稍回憶,他忽地打了個寒顫,上次相遇時,那光頭貌似扔給他的也是十枚法錢,想來就是這摻了料的。
書上說得沒錯,那些劫修,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此外另有一些靈液、玉書和雜七雜八的靈料,加起來也值個三十枚法錢的樣子。
至於功法傳承玉簡、法術傳承玉簡以及其他的技藝傳承玉簡,那是半塊都沒見到。
彆說他們,便是那青衣女修儲物袋也是沒有的。
想到自己居然妄想從三個劫修手中獲取功法和法術這些傳承,王蟬忍不住自嘲一笑。
法不輕傳,這些東西,沒有機緣,到死都遇不上的,哪怕打劫一百個人,第一百零一人都未必有。
除非他走了狗屎運,打劫了曲蓮那樣的女子。
至此,所有的戰利品清點完畢。
摸了摸鼓囊囊的儲物袋,嘿嘿,此時的他也算是身價不菲之人了。
“當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啊,把這些換成法錢,短時間內,倒是不用再擔心修行資糧不足的問題了。”
王蟬袖子一揮,再把其他東西全部納入儲物袋中,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殺了那四個人之後,體內的法力和真力貌似有點興奮。
好似打了雞血一樣。
但剛剛隻顧著清點財貨去了,也沒有細細體會,現在回頭過來,那種感覺卻又無影無蹤了。
“莫非和戰鬥或者殺人有關?”
王蟬思來想去,覺得今日和往日不一樣的地方便在此處。
說起來。
他殺了人。
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殺人。
一次性殺了四個。
此時細細回憶,不可否認,把那四個家夥打爆的時候,那種從靈魂深處,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興奮,簡直讓他上癮,恨不得再殺他麼的一百個!
至於害怕、惶恐……
真見鬼,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明明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天天晚上都怕得要死啊。
“竟然渴望殺人……我大抵是病了。”
王蟬念叨了一句,低頭沉默。
一會兒後,一條金色鯉魚從外麵遊了進來,似是覺得發現了新的天地,便在前麵的水草裡麵搖頭擺尾,看樣子靈性十足,他日若有機緣,未必不能鯉魚躍龍門。
就是它弄得浪花四濺,令人心煩氣亂。
倏地,一道法力迸射,直把那金色鯉魚洞穿,讓其翻白流血,漂浮在水草之間。
王蟬盯著那終於肯安靜下來歇息的金色鯉魚,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我是魔修,魔修就該做魔修該做的事情,喜歡打打殺殺不是很正常嗎?”
自言自語間,王蟬渾身輕鬆地站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