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三哥一直是家中最聰明的那個人。”
雲知硯又睨她一眼,“又來!即便妹妹做了娘,依舊是那個調皮的妹妹。”
“那倒是,我即便做了祖母,也是三哥的妹妹啊。”
這話雲知硯聽得開心,“說吧,到底所為何事?”
提到正事,雲扶麵上嚴肅了起來,“三哥,你那裡有戶部顧尚書貪贓枉法的證據?”
雲知硯點了點頭,“沒錯,隻不過,我是看在清遠兄弟的麵子上,始終沒有交給刑部。我之前多次提醒過顧伯父,但他似乎沒聽懂,現在又有了撈錢的動作……”
“拿給我吧。”
“妹妹,你是想?”
雲知硯倒是不想讓雲扶去做這些事,以免得罪人。
雲扶點點頭,“三哥,妹妹自有分寸,拿給我便是。我是大周的鎮國公主,由我來更為合適。”
“也好。”
雲扶拿到顧府貪贓枉法的賬冊,也離開了將軍府。
但她此時半點都不知,江晚吟與顧清遠的事。
回了宸王府,雲扶看到滿院子的東西時,問下人:“這是誰送來的?”
“回王妃,是裴家送來的賠禮。對了,還有這把古琴,是鄭國公夫人送來的,說是今日讓府上的小姐受委屈了。”
雲扶接過古琴。
今日是第一次帶笑笑和齊璿出門,笑笑大家都是知道的,隻因她經常隨著將軍府出門,在她滿周歲時,將軍府還替她辦過了周歲宴。
但璿兒,雲扶是第一次帶她出門,也有人看到問了幾句,她隻道是從外麵撿回來的孩子,收做了養女。
看來國公夫人並沒有看低璿兒。
“國公夫人有心了,管叔,你去庫中挑一件給鄭國公府做回禮,字畫即可。”
反正三哥的畫,她還有許多。
“而這些裴家的禮,也收到庫中吧。”
雲扶沒想到裴家會送來賠禮,這代表裴家是在向宸王府示好嗎?
雲扶又問了幾句才知,原來永寧侯府的嫡小姐被璿兒咬傷後,永寧侯世子也是裴瀅的夫君,他很是氣憤,去找了裴家商議,要上宸王府要個說法,卻被裴家給趕了出去。
還發話,“裴瀅既然是出嫁女,那便出嫁從夫,日後少回娘家,讓她在永寧侯府多學學女德和女誡較為合適。”
裴瀅不怕雲扶,那是因為有裴家。
永寧侯府能處處護著她,也是因為有裴家。
現在裴家明顯不願意為她撐腰,她也怕了。
回了永寧侯府,永寧侯也知道了此事,了解了來龍去脈後,也大罵她蠢,要稟報皇上換二子為世子。
雲扶笑了笑,永寧侯看來沒有老糊塗,有她這樣挑事的婦人,即便讓裴瀅的夫君襲爵做了永寧侯,也是個敗。
雲扶拿著古琴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將古琴放到青玉案上,觀察起這琴,見琴身是千年桐木所斫,漆色沉古,斷紋如梅花碎影。
她突然心血來潮,忍不住想試試這琴。
這麼想著,她便端坐在了青玉案前,素手輕抬,腕間的羊脂玉鐲隨著動作輕叩琴邊,發出細微的聲音。
雲扶忽而食指一挑,琴音驟起,震得案上的茶盞微微一顫。
“真是把好琴!”
她忍不住感歎道。
她眉目低垂,長睫掩住眸光,唯有指尖在七弦上起伏流轉。
突然感覺有人在身後抱住了她,雲扶知道是齊君燁。
一曲完畢,她五指虛按在琴弦上,弦顫而音絕。
“孩子們呢?”
齊君燁將頭抵到她肩上,“睡下了。”
雲扶這才意識到,天色已不早了,她從將軍府回來時便很晚了。
不過,府上即便沒有她也沒關係,璿兒懂事,而笑笑更喜歡齊君燁這個父王,整天膩在他身邊。
更有外祖父老巫王在府上整日陪著兩個孩子們玩,她倒像是個多餘的人。
雲扶轉過頭,“這是怎麼了?”
齊君燁將雲扶拉起,“你用過飯了嗎?”
“在將軍府用過了。”
齊君燁望著她的唇,忍不住俯身,想去啄她的唇。
嚇得雲扶趕忙推開他,“齊君燁,我還懷著身孕呢。”
齊君燁泄了氣,今日阿扶參宴後又跑去將軍府,肯定累了,明日,他定要讓府醫為她診斷一番,看能不能行房事。
這些日子,隻能看不能摸,對他來說,真是煎熬。
“那我今日能不能與阿扶睡?”
見齊君燁委屈的不行,雲扶卻樂了。
與他成了婚才知道,其實齊君燁有許多麵,而這些麵,怕是旁人見都未見過,即便她說出去也沒人信。
雲扶忍不住打趣他,“夫君,不如這樣吧,那個王思如還未成婚,你將他娶來吧,在這宸王府做個側妃,也好跟我在這府上做個伴。”
齊君燁可不上她的當,“好吧,娶來吧,阿扶不讓為夫碰,我又能怎麼辦。”
這話說的,相當委屈!
雲扶忍不住伸拳去捶他,“喂!齊君燁,你當真是膽肥了。”
齊君燁由著她撓癢癢似的捶了幾下,而後抱起她,放到床邊,“坐好了,我幫你洗腳。”
他吩咐人端水來。
自從雲扶有了身孕,他們從東陵回來後,他便包攬了一切,就連照料雲扶他也是親力親為。
這便是雲知硯教給他的,要討夫人歡心,夫人心情好了,生下的孩子自然也聰慧。
齊君燁都記在了心裡。
給雲扶脫下鞋襪,齊君燁這才發現,她的腳腫了,頓時心疼了,“這是怎麼回事?”
雲扶沒好氣道,“你以為這麼容易就做娘嗎?懷笑笑時也是這般,可能是今日走路太多了。”
齊君燁心疼道:“先泡一泡腳,待會兒我幫你按按應該會好些。
雲扶驚訝問道:“你會捏腳?什麼時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