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想著,若是江晚吟真的願意拿出銀錢救治顧清遠,他今日便硬氣一次,同意他們的親事。
江晚吟冷笑,“不過,這錢嘛,我江家也不是冤大頭,不能白花。”
“那是自然。江姑娘有什麼條件儘管提便可,隻要我顧府能做到,都依江姑娘。”
此時的顧大人還以為,江晚吟說的是他們的親事。
可聽到江晚吟說:“我要顧大人將顧清遠從顧氏族譜除名”時,他的麵色驟變。
“這?江姑娘莫不是開玩笑?”
江晚吟冷哼,“沒人跟你個老匹夫開玩笑,剛才我不是跟你說了,你不要他我們江府要。
顧大人都不在意他的生死了,顧大人還在意將他的名除了?
顧大人考慮下吧,要顧公子活還是死,全憑你一句話。”
若是往常,江晚吟怎麼也不可能與顧大人這樣說話,隻因他是顧清遠的長輩。
但現在,她真是半點好臉色都不想給他。
若他敢拒絕,她搶,也得將顧清遠給搶走。
她可不怕得罪顧家。
顧大人頓時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江姑娘可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啊。
若是不答應江晚吟,清遠的命若是沒保住,日後傳了出去,怕是顧府的聲譽真的完了。
若是答應了江晚吟,那清遠又是他們顧府的希望,他又不甘心。
但對比來說,答應江晚吟比較劃算些。
隻要清遠的命保住了,憑著清遠的性子,日後他不可能不管顧家。
“好,我答應你,來人,去請族長來。”
顧府的管事去請了族長來,開了祠堂。
在雲扶的見證下,顧清遠的名字被顧氏族老們懷著無比惋惜的心,顫顫巍巍的從族譜上除了名。
為以防萬一,江晚吟又讓顧大人寫下了斷親書,按上了手印。
江晚吟背起顧清遠,上了江家的馬車。
雲扶與雲知瀾也隨著江晚吟來到了江家。
江晚吟看向雲知瀾:“四哥,拜托了,銀子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回石橋縣找我大哥,讓大哥籌錢。”
雲知瀾笑了笑,“籌什麼錢,清遠他又沒病。”
雲知瀾說著,便往顧清遠口中扔了一顆藥丸,一盞茶後,在江晚吟驚訝的目光中,顧清遠醒了。
他下床,“晚吟,我沒事。”
看屋中的人沒有絲毫驚訝,就連她二哥都沒有半點詫異,她問道:“你們這是在搭台子唱戲?合著就瞞著我一人?”
見二哥也點了點頭,江晚吟一拳揍在了他身上,“二哥你太過分了,為何獨獨瞞著我一人?”
江辭向後退了兩步,“江晚吟,你都要嫁人了,還這麼凶悍,小心顧清遠不要你。”
“你還說,我叫你說……”
江晚吟又想揍江辭,江辭趕忙閃開了,“江晚吟,你從小就揍我,現在長大了還這麼沒大沒小……”
“等哪日有了二嫂,我就不揍你了,有本事你趕快娶個二嫂回來。”
望著他二人打鬨,屋裡的人都笑了。
雲扶拉住江晚吟:“晚吟,若是告訴了你,以你的性子怕是會沉不住氣,現在多好,顧大哥也解脫了。”
顧清遠麵有愧色:“晚吟,怪我,這麼久了,是我沒有將顧家之事解決好。”
江晚吟冷哼一聲,轉過頭不想理他!
雲扶笑著道:“好了,你們二人好好說說話吧,心裡都有對方,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
我們就先回去了,我也會跟五哥五嫂說一聲,給你二人賜婚。”
“對了,這個宅子雖然不大,但也夠你們住了,就先送給你們二人成婚用吧。”
雲扶對自己人一向大方,江晚吟與顧清遠沒想到她這次一出手便是送宅子。
江晚吟知道她錢多,也不客氣,她接過房契,抱住了雲扶,“謝謝你扶扶,有你真好。”
雲扶笑著道:“跟我還客氣什麼。”
雲扶自有她的用意。
這處宅子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但卻可以更好的拉攏了江家與顧清遠。
即便日後有事,拿人手短,這兩家也不會站在她的對立麵。
雖然她不知會不會有那一日,但她真的好怕。
晚上睡覺時,齊君燁有兩次做夢喊著:齊桓,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做?
將雲扶也給嚇了一跳。
雖未敢問齊君燁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雲扶也能猜個大概。
今世的五哥與前一世不同,前一世的五哥可是吃了不少苦,心硬一些也正常。
而齊君燁又攝政,確實會涉及到五哥的利益。
而今世的五哥,到底會不會變,就連她都不能保證。
畢竟帝王之心,不好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