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就連裴氏聞言,臉色都變了。
一百萬兩,就是將整個顧府給賣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銀錢。
在先帝在位時,顧大人身為戶部尚書還能時不時的撈點油水,顧府還寬裕些。
但自太子監國時,他便不敢了。
那時國庫也空虛,全都是雲家在捐錢捐物,太子更是將朝廷各部盯的很緊。
而現在新皇雖已登基,他也是一點都不敢往自己兜裡撈,就怕一個做不好,新皇將他的職給革了。
自太子監國開始到新皇登基,這期間,新皇差不多將朝中的權臣換了大半。
而他之所以被留下,他心中清楚,全靠顧清遠這個兒子了。
但這個兒子是他的恥辱,他是又愛又恨。
現如今,讓他傾家蕩產拿出一百萬兩銀子救顧清遠,這怎麼可能?
即便他拿的出,此時他也不敢拿啊。
他一個戶部尚書猛的拿出這麼多銀兩,定會遭到皇上的懷疑。
顧尚書陷入兩難境地。
“雲四公子,這藥也太貴了,就是將我們整個顧府給賣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來,有便宜的藥嗎?”
雲知瀾搖頭:“顧公子的病,顧大人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此病耽誤不得,若是超過三日,即便日後治好了,怕也成了傻子。”
顧大人不再猶豫,他不能為了顧清遠一人,賠上整個顧府。
他歎氣道:“這都是清遠的命啊,我們不治了,顧府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銀錢。”
雲知瀾笑了笑,“無礙,既然這是顧大人自己的決定,妹妹,我們走吧。”
雲扶看向江晚吟,“既然顧府都不想給顧公子一條生路,我們這些外人,更是無能為力,晚吟,我們走吧。”
江晚吟此時都是懵的。
她滿腦子都是顧清遠要死了,而顧家人不想救他。
她似傻了般看著顧清遠,不相信這個事實。
通過雲扶與顧家人的對話,她也聽出個大概,也知道了顧清遠的為難之處。
早知道他得了重病,活不了幾日,她就不會對他耍脾氣了,更不會去比武招親氣他,還將他打傷。
她剛走上前,林蘭擋在了她的麵前,“江姑娘,你這是做什麼?我兒都要被你打死了,你還不想放過他嗎?”
江晚吟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林蘭臉上,她瞪著猩紅的雙眸看著她,質問道:“你兒?虧你還說得出口,你配嗎?
自他出生後,你可曾管過他一日?他在莊子上受苦時,你又在哪裡?可曾想過你是他娘?
他回來後,你又壓榨他,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你這種人也配做娘?”
林蘭的臉頓時紅腫得厲害,她也被江晚吟嚇到了,捂著臉退了幾步,氣呼呼的望著江晚吟,再也不敢攔江晚吟。
雲扶心中暗爽,打得好。
就該讓林蘭怕了晚吟才對。
就是這麼個蠢婦,生了個這麼好的兒子,她竟還不珍惜。
也不知道顧清遠真的脫離了顧家,這蠢婦會不會糾纏上來。
江晚吟看向顧大人,“顧大人可是真的決定了不給顧公子醫治?”
顧大人有些心虛,“抱歉,顧府實在無能為力。”
“那好,既然顧大人不要他了,我們江府要。
顧大人想必也知道我們江家,我嫂嫂紀芸如今是紀家的當家人,她與雲大哥合作的生意也做到了整個大周,一百萬兩我們江家拿得出。”
顧大人眸中一喜,拱手道:“若是江姑娘願意拿錢醫治清遠,那可太好了,我兒有救了。”
若是這樣,他不再聽夫人的,可以考慮他二人的婚事。
其實顧大人心中也是讚同顧清遠娶江晚吟的,隻因裴氏拿出,當年顧大人對不起她之事來威脅,他便心軟了。
裴氏當年是裴家的掌上明珠,能看上他這個窮小子,還助他做到了戶部尚書之位。
因此,沒有裴氏就沒有他的今日。
而整個顧家,也是由裴氏所掌控。
他唯一對不住的便是,醉酒將裴氏的丫鬟林蘭當作了她,隻那一次,林蘭便有了顧清遠。
事後,裴氏又哭又鬨,因此顧清遠一生下來,便被送到了莊子上,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