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也笑著客套起來,“夫人說笑了,我這幾個哪能比得上夫人膝下的幾個孩子。”
安國公夫人麵上頓時浮上愁容,“說起來,我那三個兒子是挺讓我省心的,但我最放不下心的,便是我的小女兒,她…”
安國公夫人說著,便取出帕子,抹起了眼淚。
劉氏許久沒有回京城,京城這些年發生的事,她並不是很清楚。
但她從未與安國公夫人有過往來,既然她上門了,定是有事相求。
“夫人不必傷心,您若信我,有什麼將軍府幫得上忙的,我們定會伸出援手。”
劉氏自是想給小五拉攏些人。
安國公夫人看向雲扶,“我那小女兒與雲姑娘年歲差不多,也是十四歲了,她幼時—丟了。”
劉氏一怔,望向安國公夫人。
十四歲,女兒丟了,要見扶兒,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安國公夫人上門來想搶她的女兒?
“夫人可有什麼線索嗎?”
安國公夫人沒有回答,始終望向雲扶。
雲扶道:“母親,我倒是有貴千金的線索。”
雲扶的話不由得讓劉氏有些發慌,“夫人,令女是何時丟的?”
安國公夫人回道:“在她剛出生不久,過了百日便丟了。”
劉氏這才鬆了口氣,他們將扶兒撿回來時已經六歲了,顯然不是。
前一世,安國公夫人尋女之事,雲扶也是知道的。
直到十年後,安國公夫人終於找到了她的女兒。
雲扶也是偶然遇到安國公嫡女唐婧冉,二人很是投緣,便聽她講過幾句。
隻因安國公府,安國公夫人院子的院牆重新修繕,有兩位工匠做的不好,被安國公夫人訓斥了幾句,便懷恨在心。
也不知怎麼就摸進了屋子,將繈褓中的安國公嫡女給偷走了,賣給了一戶人家做童養媳。
待安國公夫人找到她時,她已經被迫為傻夫君生下了四個孩子,被磋磨的竟像四十多歲的婦人。
安國公夫婦將她接回安國公後,養了好些日子,氣色倒是好了許多,但那些歲月的痕跡,在她臉上,抹不掉了。
而她的孩子,也成了她一生的牽掛。
安國公嫡女此時就在城南一戶人家,若是現在安國公夫人將她接回,還可以少受很多磋磨。
也算幫了這位苦命女子一把。
雲扶道:“夫人,扶兒這就帶您去。我隻是偶然在武定侯老夫人那裡聽說了您尋女之事,便留意了這個事。
又偶然得見一位女子長得與夫人有些相像,便想著順手幫個忙的事,是與不是,還需要夫人您自己辨認。”
安國公夫人點了點頭,“好。”
隻要有一線希望,她便不會放過。
若是她的女兒,她定會一眼便認出。
這些年,她有多少次希望,又有多少次失望,她數不清了。
夫君心疼她,也勸過她,不讓她再尋了,她沒有同意。
同時,三個兒子,也在幫著一同尋找妹妹。
雲扶帶著安國公夫人來到了城南。
“夫人,便是這家。”
安國公夫人看起來很是忐忑。
雲扶道:“我來吧,夫人。”
她心中清楚,安國公夫人隻是害怕希望再一次落空罷了。
雲扶敲響門環,“有人在嗎?”
敲了三陣,雲扶便也不敲了,在外等候著,但也透過門縫觀察裡麵,有沒有人過來開門。
不一會兒,裡麵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你聾了嗎?外麵有人敲門都不知道開一下,要你何用?若耽擱了你爹的事,我便打死你。”
在灶房忙活的女子戰戰兢兢,趕忙跑出來開門。
見一位夫人與一位小姐站在門外,後麵還帶了幾位仆婦丫鬟,女子也是一怔,“夫人莫不是走錯了。”
安國公夫人就這麼怔怔的瞧著她,心中已激動不已,像,真是太像了,長得竟像她的三兒子,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上下打量女子,長得很是瘦弱,穿著一個灰麻布的襖子,襖子已經洗的發白。
看年紀對不上。
杏花見對麵這位貴夫人盯著她瞧,一時有些放不開,臉紅成一片。
她身上的襖子是她未來的傻夫君穿舊的,因不暖和了,她便改小了給自己穿。
比起對麵這些人,她這穿著實在太過寒酸。
“姑娘,你年方幾何?”
杏花心中有所疑惑,但還是回了,“我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