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燁坐在了床尾,沉默不語。
雲扶下床點燈,這才瞧出齊君燁麵色不好。
雲扶湊近彎身,“怎麼了這是?是為白日之事?”
齊君燁猛的抱住了雲扶,將雲扶嚇了一跳。
“日後彆讓我擔心好嗎?”
雲扶解釋道:“我是為救人,才答應幫宋搖的。”
“真的?”
雲扶推開齊君燁,坐在了床頭,“是真的。”
齊君燁蹙起的眉頭這才舒展了許多,“阿扶,那女人心狠手辣,日後你一定要小心此人。”
“王爺放心吧,為了你,為了爹娘與幾位哥哥,我也不會讓自己冒險。”
齊君燁這才笑了,“嗯。”
“我剛好有一事想拜托王爺。”
“直說便好,阿扶的事便是我的事。”
“阿姐與順義侯府世子蕭詡情投意合,若你有辦法讓皇上給他二人賜婚,豈不是成就了一樁美事。”
齊君燁笑了,“此事交給我。”
見齊君燁笑,雲扶心情也不錯。
若不是她在宮宴上刺激了阿姐一把,竟還不知道阿姐對蕭詡念念不忘。
既然阿姐這麼想當順義侯府世子夫人,那麼,這輩子就讓他二人永遠捆綁在一起吧。
日後阿姐便會知道,這個世子夫人若沒了錢財支撐順義侯府上上下下,她這個阿姐能不能過得舒坦。
齊君燁突然看到雲扶床頭放著的針線活兒,他趕忙拿起雲扶的手去瞧,果然手上有幾個針眼。
“不是不擅女紅嗎,怎麼還做衣裳?”
這讓雲扶有些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四哥告訴我的。”
雲扶笑,這麼快就隨她喊四哥了。
“還不是看你的衣裳穿舊了,想著為你做幾身應季穿的。快要過年了,你一人在王府,除了管家下人,身邊也沒個親人為你準備這些。”
雲扶為齊君燁做的那兩身還是春裝,現在到冬季了,他依舊穿在身上舍不得換下。
齊君燁沉默了。
好久,好久,沒有人這麼在意他了。
雲扶轉頭看他。
“阿扶,你真好。”
雲扶有些慚愧,對比齊君燁為她做的那些,她這又算得了什麼。
“王爺,你也真好。”
“這些活就交給繡娘吧,讓繡娘來做。”
“還是我來做吧,我現在已經學會做衣裳了,紮手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想必宸王府也不缺繡娘做的衣裳,也沒見他穿過。
“藥在哪裡,我為你上藥。”
雲扶想將手抽回,“這又不是傷口,上什麼藥。”
她也是練武之人,平時受個小傷也屬正常,這隻是被繡花針紮了幾下,她哪有這麼嬌貴。
齊君燁沒有放手,“還疼嗎?”
雲扶搖頭,手抽不回,便由著他牽著。
又過了一會兒。
“王爺若不想回去睡覺,便在這裡歇息吧。”
齊君燁麵上露出驚喜,“真的可以嗎?”
雲扶點了點頭。
她抽出手,來到箱籠旁,從裡麵取出一床被,鋪在了床上。
她脫鞋上床,將自己的被往裡麵放了放,讓齊君燁睡在外麵。
好在她的床夠大。
齊君燁看著雲扶做這一切,心中很是開心。
不過,他好想與她睡一床被,但她肯讓自己留下,已經是很難得了,他怎敢再提出過分無理的要求。
見雲扶躺下,齊君燁吹了燈,也上了床。
第一次與阿扶靠這麼近一起睡,齊君燁止不住的歡喜,感覺像是做夢似的。
雲扶似是累了,沒多久便睡著了,齊君燁往裡麵擠了擠,也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夢,雲扶睡醒時,發現齊君燁已經不在了,被也疊的整整齊齊。
雲扶笑了笑,沒想到齊君燁這個人還會親手做這種事情。
雲扶用過早飯後,回到院中,剛拿起針線活兒,歡兒進來了,“姑娘,安國公夫人來了,指明要見您。”
雲扶先是一頓,便想起來,昨日她與安國公夫人的約定。
“她在前廳嗎,我這就過去。”
“回姑娘,是在前廳。”
雲扶放下手中的活兒,來到了前廳,見劉氏在招待安國公夫人。
“母親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剛剛從皇宮回來。”
剛巧遇到安國公夫人也上了門。
安國公夫人問道:“七皇子怎麼樣了?”
劉氏麵上露出傷心,歎了口氣道:“七皇子不知…”
安國公夫人勸慰道:“雲夫人不必擔憂,七皇子定會熬過這個坎兒的。”
“但願吧。”
雲扶行禮,“給母親請安,安國公夫人安好。”
劉氏先是怔了怔,隨後明白,扶兒這是對著外人,是要做做樣子的。
她從未給女兒立過規矩,扶兒見到她也會直接撲上來,口中喊著娘,抱著她撒嬌。
女兒猛的規矩起來,她反倒不習慣了。
“扶兒坐。”
安國公夫人也不吝誇獎道:“不愧是雲夫人,教出來的孩子個頂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