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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16(微修微調,不用重複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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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頓時一靜!

丁建國愕然地看過去:“……爸?”

丁建設幾個也愣了,大氣都不敢出。

這麼多年還從沒見他們爸掉過眼淚呢!

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嶽紅梅心裡慌的不行,她又急又惱,過去拉丁誌鋼:“老丁,老丁,你當著孩子們的麵這是乾啥呢?”

非得這樣是吧?就非得要當著孩子們的麵揭開?

她就是再有不是,就不能夫妻倆私下解決,這麼一弄不是讓她下不來台麼!

丁誌鋼委屈啊,他那麼在意自己的妻子,多少年了,自詡夫妻恩愛,還生了這麼多孩子,結果妻子竟然對他撒了這麼個彌天大謊,瞞了他整整二十年啊。

二十年,他替妻子暗戀的男人養了二十年孩子,這是怎樣的屈辱啊!

難怪大女兒會用‘同情’這兩個字,大女兒是不是沒少在背後偷偷笑話他?

紮心啊,老紮心了!

丁誌鋼都恨不能一頭撞死。

“媽,你跟爸到底怎麼了?”丁建國焦急道。

得是多大事才能把他爸逼成這樣。

嶽紅梅想含糊過去,剛開口說了句:“沒你們什麼事……”

後頭某間臥室門就拉開了,丁果抱著胳膊,靠著門框,道:“我簡單說一句,就是你們媽在精神上給你們爸戴綠帽子了。”

“丁果!”嶽紅梅目眥欲裂大聲喝止,那神情,恨不能吃了丁果。

丁果掏了掏耳朵:“你聲音再大點,把這層樓的鄰居都喊過來,讓大家都聽一聽。”

“……”嶽紅梅扶住了額頭,這個討債鬼,這個死丫頭!

幾個小的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楞在那裡。

消息太炸裂,炸的他們腦瓜子嗡嗡的。

“你放屁!”丁建國先回神,指著丁果的鼻子罵道,“你滿嘴胡說什麼,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抽你?”

丁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手往旁邊牆後一伸,再探出來時多了根棍子,劈頭蓋臉朝丁建國抽了下去。

剛才抽丁建設時她都沒這麼用力,這回抽丁建國用足了力氣不說,還照臉上抽了兩杆子,打的丁建國滿屋亂竄,嗷嗷叫喚,同樣生出了丁建設十分熟悉的膽寒,慫的隻敢鬼哭狼嚎,沒有半分還手的膽量。

“清醒了嗎?嘴巴裡的屎咽下去了嗎?放乾淨了嗎?”

打狗棒效果很好,不光抽了丁建國,還同時震懾住了其他丁家人。

小綠頭龜都不敢哭了,嶽紅梅也不敢嗬斥,丁建設更是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兩個小的嚇的眼裡包著一泡淚都不敢落下來。

丁果收了手,丁建國才一臉驚懼的癱到地上,臉上一左一右兩道高高腫起的印子,鼻子也在流血。

剛進門時一臉春色,這會兒滿臉精彩。

“萬事開頭難,我幫你們把頭開了,剩下的你們自己聊吧,不用謝我!”丁果說完拿著棍子回臥室收起來,又轉身出來,上衣口袋裡多了把瓜子。

她這回出來倒沒驚天動地,找了個角落往馬紮上一坐,哢吧哢吧嗑著瓜子充滿期待地看向丁家人。

屋裡一陣詭異的安靜。

良久後丁建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顧不上滿身的疼痛,艱難地看向嶽紅梅,啞聲道:“媽?”

嶽紅梅一臉難堪地彆過頭去,艱澀道:“哪、哪有那個死丫頭說的那麼難聽!”

但也差不多是嗎?丁建國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又看向他爸,“爸?”

丁誌鋼又抬手捂住了臉,肩膀有規律地聳動起來:“嚶嚶嚶嚶嚶嚶……”

“……”丁果就著哭聲磕了粒瓜子。

那邊,丁建國難受的想去捂臉,手一碰到兩個臉蛋就疼的‘嗷兒’了一聲,改為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怎麼會這樣?

爸媽恩愛了這麼多年,媽怎麼會……

晴天霹靂呀!

不過,精神上是怎麼給爸戴綠帽子的?他有些想不通,正要問問具體,丁建設在旁邊弱弱發了句言:“精、精神上戴綠帽子,也、也沒啥吧?”

他媽是不是移情彆戀喜歡上了彆的老頭兒?

那隻是喜歡,應該沒有實質上的其他吧?

丁誌鋼猛地抬頭蹬向二兒子,不可置信地吼道:“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角落裡傳來丁果幽幽的質疑:“爸,你二兒子這‘沒良心病’得了多久了?”

“你能不能閉嘴!”嶽紅梅沒好氣道。

沒她在裡頭挑撥事情到不了這一步。

丁誌鋼指指臉盆架子上的毛巾,丁建國忙過去投了毛巾來讓他爸擦臉,試探著問道:“爸,到底、到底是啥情況?”

丁誌鋼本來是沒臉說,畢竟太丟人了。

他剛才動情一哭,也屬實是因為沒忍住,現如今都攤到孩子們麵前了,丁果又說了出來,索性攤牌吧。

他憋屈著把丁念君的身世一說,最後冷聲道:“我把她養到大,也算對得起她了,如今她也已經長大成人,我也不求她回報什麼。以後、以後家裡…你們親兄弟姐妹團結的好好的,就甭讓她回來了!”

說到最後,心裡又是一堵,養了二十年呀!

養隻狗都有感情了。

嶽紅梅眼前一黑,失聲道:“老丁……”

幾個小的也再次如遭雷擊,有些慌亂。

他們認為這是媽的錯,又不是丁念君的錯,那時候念君還小,她能知道什麼呢?她也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啊。

丁香又抹起眼淚,她舍不得念君姐。

丁建設:“爸……”

丁建國作為長子,自知此時要肩負起勸和的責任,便語重心長道:“爸,甭管咋說念君也喊了你二十年的爸,她是咱家養大的,就跟親的一樣,你舍得嗎?媽瞞著你是不對,可、可你們也過了這麼多年了,媽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是不是?她照顧你、照顧咱們這一大家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消消氣,讓媽給你認個錯,咱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行不行?”

周六,也就是後天晚上肖紅就要來家裡吃飯,要是爸媽一直這麼擰著,到時候讓肖紅看出什麼,他在肖紅那裡還有什麼臉麵?

嶽紅梅感動的熱淚盈眶,還得是大兒子,這會兒丁建國在她眼裡無異於就是高山,是她的依仗。

丁誌鋼心情就不一樣了,他抬頭呆呆地看著大兒子。

你老子我,給彆的男人養了二十年女兒,你就讓我這麼輕飄飄揭過去?

丁建國讓他爸看的麵皮一紅,臉上的那兩道印子越發火辣辣的疼了,囁嚅道:“爸……”

噗嗤!

角落裡傳來笑聲:“你可真孝順!”

嶽紅梅丁建國齊齊轉頭怒喝:“丁果!”

嶽紅梅咬牙切齒,恨不能過去撕了這個死丫頭。

丁建國吼著補了一句:“你能不能彆添亂了!”

吼完這句他都有些想哭了,他這裡努力勸和,這個大姐不幫忙就算了還在旁邊跟他作對,非得攪和,氣死他了。

丁果好脾氣地點點頭,道:“好好好,我不添亂,你繼續儘你的孝。”

丁建國:……

大女兒譏諷的話讓丁誌鋼對大兒子越發不滿,但這是他大兒子啊,他再生氣能怎麼著?

丁誌鋼深深地吸了口氣,沒給大兒子繼續‘表孝心’的機會,摔門回了臥室。

丁建國看著關上的房門,痛苦的看向他媽,語氣裡也難免有些埋怨:“媽,你當初怎麼……”

嶽紅梅心頭發虛,越虛越想狡辯:“我當初啥想法都沒有,就是不忍心看著君君跟她爸媽去下放……”

對,就是這個理由,念君那時候都還沒出滿月,那麼小小的一團就要跟著父母去下放,怎麼能受得了奔波的苦?

等趕到他們下放的地方還有命活嗎?

這個念頭一起,嶽紅梅頓時覺得理直氣壯了不少,她成功安慰好了自己。

“我這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有你大姐說的那麼齷齪,這死妮子淨胡說八道。”

說話都帶足了底氣。

大孝子當即表示了認可,點了點頭道:“要是這樣,爸那邊也能好說話一些。”

那個人已經下放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爸何必要跟一個遠在天邊的人吃醋呢?

非硬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說出去好聽嗎?

“念君就是咱家抱養的一個養女,旁的什麼牽扯也沒有。媽,爸現在在氣頭上,可能有些鑽牛角尖,你一會兒回屋也彆跟他頂,他說什麼難聽的話你就忍著,明天我再勸勸吧。”丁建國道。

不能耽誤後天他這邊的事。

嶽紅梅知道大兒子在努力幫自己斡旋,連連點頭:“放心吧,我不跟他吵吵,我瞞著是不對,可我也沒做對不起他的事啊。”

想到這裡,嶽紅梅腰杆又略微直了些。

除了瞞著這件事,她也沒做對不起老丁的事,他那麼大火氣乾啥。

中午他還打了自己一巴掌呢。

安撫好嶽紅梅,丁建國又轉身威嚴地瞪著丁建設幾個…並自動略過丁果,道,“出去不準胡說八道,聽見了嗎?要是誰敢出去胡說八道,我扒了他的皮。”

幾個小的連連點頭。

他們當然不會出現說這些話,饒是丁香和丁建黨年紀小也知道這不是好事兒,說出去得叫鄰居們笑話。

這瓜丁果吃的乏味。

書裡也沒特彆描述小綠頭龜性格這麼包子啊。

大兒子都那麼‘孝順’了,他都不舍得賞倆肉火燒過去,哎,難怪,在書裡如同牽線木偶一樣被嶽紅梅牽了一輩子,叫往東不往西,叫打狗不罵雞,慢慢把自己活成一個沒什麼個人思維的背景板。

她磕著瓜子回屋,小老六硬著頭皮貼了上去。

丁香實在不敢去爸媽屋,又不能真睡客廳,隻能大著膽子跟丁果回了臥室,一麵警惕著盯著丁果,一邊理直氣壯地道:“這也是我的臥室!”

丁果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她一圈:“去擦澡洗腳,不然彆想上床睡。”

丁香:……

癟著嘴轉身出去打水回來擦澡。

床上多了個人委實躺著不舒服。

丁果搖著蒲扇,琢磨著明天就去豐寧那幾個廢品收購站轉轉,看能不能問到那房子,早點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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