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秘人抬起新生不久的手臂,血色的指尖輕輕劃過雲煙真人的咽喉,“差點就被你給殺了啊……”
他的聲音不再是單一的聲調,而是混雜著無數亡魂的哀鳴。
這句話說完的瞬間,接住雲煙的血色蛛網突然收縮,無數細如發絲的血線刺入雲煙體內。
這些血線如同活物般在經脈中遊走,故意避開致命部位,卻將痛覺神經全部串聯起來。
“呃啊——!”
本該昏迷的雲煙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身體在血網上劇烈抽搐,每一條肌肉纖維都在痙攣。
這是比淩遲還要殘酷的折磨。
血線不僅放大痛覺,更在強行抽取他體內殘存的本源之力。
神秘人陶醉地深吸一口氣,看著從雲煙七竅中飄出的金色光點。
“多麼純粹的力量……”他伸出舌頭舔舐那些光點,“不愧是觸摸到那個境界的強者……”
灰霧身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形又透明了幾分。
“彆浪費時間……”他的聲音飄忽得如同風中的燭火,“其他兩個……可不會給我們……太多機會……”
這句話讓神秘人眼神一凜,他當然明白話中深意。
劍客的劍魄雖然受損嚴重,但說不定正在某處重塑肉身。
而血月強者最後的自爆也太過蹊蹺。
他們四人本就是臨時結盟,如今在生死關頭,誰先恢複實力,誰就能獨占雲煙這個“戰利品”。
“放心……”神秘人突然獰笑著掐住雲煙的脖子,“我怎麼可能允許你這麼簡單就死?“
他說著突然撕開自己的胸膛,露出那顆跳動的血色心臟。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心臟表麵竟然浮現著雲煙的麵容!
原來在最後關頭,他冒險施展了寄生之術,將雲煙的一縷神魂封印在自己心竅之中。
“你毀我百年道行……”神秘人將雲煙的臉拉近到咫尺之距,兩顆心臟的跳動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我就用你的本源……重鑄我的魔軀!”
話音未落,血色蛛網突然暴起,將雲煙層層包裹成一個巨大的血繭。
繭內傳來令人牙酸的吮吸聲,就像有千萬隻蟲蟻在啃噬。
灰霧身影默默退後幾步,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場獵人與獵物的遊戲,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血色結界內,時間仿佛被黏稠的血漿拖慢了流速。
神秘人的身軀如同被撕碎後又勉強縫合的布偶,每一處傷口都在蠕動中緩慢愈合。
詭異的魔紋如同蚯蚓般在皮膚下遊走,每一次遊動都會帶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啾”聲。
“啪嗒……啪嗒……”
血繭表麵不斷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是雲煙體內最後的精華。
神秘人伸出殘缺不全的右手,任由這些液體滴落在掌心。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液體接觸皮膚的瞬間,竟然像活物般鑽入他的血肉,修複著受損的軀體。
“彆白費力氣了……”
他突然對著血繭開口,聲音嘶啞。
這句話在寂靜的結界內回蕩,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專門說給繭中之人聽的宣言。
“你以為……”神秘人用新生的左手撫摸著血繭表麵,“我布下這大陣是鬨著玩的?”
隨著他的動作,血繭內部突然傳來劇烈的掙紮,繭壁上凸出一個人形輪廓,但轉瞬間就被更多血絲纏繞鎮壓。
結界邊緣的灰霧身影突然發出意義不明的低笑,笑聲中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神秘人沒有回頭,隻是繼續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語調說著。
“不隻是你……”他突然加重語氣,“你們雲霞仙宗在結界外麵的那些長老,統統都得死!“
這句話像是觸發了某種禁製,結界上空突然浮現出幾幅血色畫麵。
血繭內的掙紮突然加劇,甚至傳出模糊的怒吼聲。
神秘人卻愉悅地眯起眼睛,像是在欣賞最美妙的樂曲。
“至於援軍……”他故意拖長音調,“你還在指望那三個太上長老?“
他忽然抬手撕開胸前新生的皮肉,露出那顆跳動的血色心臟。
心臟表麵竟然浮現出一幅微縮的戰場景象。
三位白發老者被困在血色的結界中,周圍環繞著數十上百個散發恐怖氣息的身影。
“早在圍殺你之前……”神秘人用指尖輕撫心臟表麵的畫麵,“我們就自己朋友們,好好招待他們了……”
畫麵中突然閃過一道熟悉的灰霧,正是此刻站在結界內那個頂尖強者的分身!
血繭突然安靜下來,這種死寂反倒讓神秘人更加興奮。
他踱步到血繭正前方,幾乎要將臉貼在繭壁上:
“說起來……你知道雲湖那老東西當初為什麼能說動我們尋找到那些複仇者,聯手攻打嘯月皇城嗎?”
血繭裡麵突然劇烈波動起來,似乎對這個話題極為在意。
神秘人沒有理會同伴的異常,繼續用那種帶著致命誘惑的語調說道:
“他承諾……”手指在繭壁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如果可以拿到澹台雲天突破的機緣,便會給我們一份。“
結界內的溫度驟降,血繭表麵突然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神秘人卻笑得更加猖狂:
“但他食言了!那個老匹夫想獨吞機緣……結果呢?”他猛地拍打血繭,“死在那座皇城!“
“他是你們的太上長老……”神秘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可怖。
“這筆債自然要算在雲霞仙宗頭上。”
他說著突然將整條手臂插入血繭,“而現在……該收利息了!”
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聲,神秘人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飽滿光滑。
血繭內的慘叫聲突然變得異常淒厲,那不是單純的肉體痛苦能夠引發的哀嚎。
這種撕心裂肺的嘶吼聲中,夾雜著某種更為可怕的頓悟。
就像是有人突然看清了自己一生的悲劇真相。
“啊!”
雲煙真人的慘叫在結界內形成實質化的音波,震得血繭表麵泛起層層漣漪。
他的痛苦來源於兩個層麵。
首先是那些滲入骨髓的血絲,它們像無數饑餓的毒蛇般啃噬著他的每一寸血肉。
但更可怕的是精神層麵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