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你對雪之下那家夥,是怎麼看的?”
想了想,優美子用手肘抵了抵男友的胳膊,貓貓祟祟的樣子有幾分熟悉。
白鯉:“……”
曾經她攛掇自己對波奇下手時,臉上就掛著這樣的笑容。
白鯉有些無奈,甚至是頭疼,“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明明是在關心你嘛!”
優美子挺起胸膛,叉著細腰,小表情很是理直氣壯,“而且波奇醬肯定也很好奇,對吧?”
對、對嗎?
因為雪之下的登門,在外人麵前總習慣蹲在角落裝蘑菇的粉發少女茫然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還是糯糯的點點頭。
三浦同學都這樣說了,應該就是對的吧?
“沒什麼看法。”
白鯉又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我和雪之下之間沒什麼,是再純潔不過的金錢關係,不要總是胡思亂想。”
光是“金錢關係”這個詞,聽起來就已經和“純潔”兩個字扯不上關係了吧?
知道的知道你們說的是除靈委托,不知道的人聽到這種話,隻會誤會你們是在搞○助交際吧?!
金發少女努力壓抑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轉而有些發愁。
社長對雪之下,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虧她還以為自己能夠趁此機會,扳回一城……
優美子並不討厭現在的雪乃,雖然兩人以前在國中時期發生過衝突,但都隻是口角上的糾紛,又過去這麼久,早就不被她放在心上。
優美子隻是覺得遺憾,畢竟——輸給雪之下這麼多回,她偶爾也是想要贏一局的。
假如那個雪女真的與自家社長走到一起,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她豈不是要喊自己一聲……
姐姐?
在這個世上,還有比讓宿敵在自己麵前伏低做小更快樂的事情嗎?
一想到那個成天擺著一張冰山臉的雪女,明明百般不願,卻還是隻能被迫喊自己姐姐,那副彆扭的表情……
一定十分,甚至九分的美味罷!
決定了!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哼哼,就算社長不感興趣,不代表雪之下也問心無愧。
雖然她登門是打著“替姐姐報恩”的名義,但這種借口,也隻能拿來騙騙小孩子。
不過,對社長有想法才好啊。
感情這種事,在郎才女貌的情況下,隻要其中一方有苗頭,就有長成參天大樹的可能!
作為急公好義的美少女,堂堂三浦大人,又怎能坐視二小姐愛而不得,黯然神傷?
月老,她是專業的!
……
下午四點半。
也不知優美子又在打什麼算盤……
總之,她忽然精神百倍,匆匆找了個借口,就興衝衝的離開了社團活動室。
白鯉已經習慣了她的脫線與超強行動力,反正有自己送的玉墜保護,她總不會遇到危險。
眼看距離繁星正式營業還有半小時,他看向從剛才起就很沒存在感的粉色野槌蛇,沉吟兩秒,才問道:
“一裡,待會兒還要去打工嗎?”
自從有了最親密的接觸後,他和小社恐還沒有單獨相處過。
主要是抽不出時間,上周日一大早就要趕去和秘書小祥彙合,解決了雪之下陽乃的問題後,又迎麵撞上老登,行程被安排的滿滿的。
雖然已經是正在交往的關係,但波奇醬在他麵前其實沒什麼變化。
還是一樣的膽小怕事,很容易臉紅。
指望她主動,顯然不太現實,那就隻好由白鯉來主動了。
“沒、沒錯……”
粉發少女鼓起勇氣,小聲說,“社長,也要來嗎?”
有幾天沒去繁星了,陪波奇去看看也好。
白鯉點點頭,然後上前,牽起她的手。
“唔……”
象牙白的軟糯臉頰,猶如萬千楓葉浸染,呈醉酒般的酡紅。
連耳根也漫起瑰色,後藤一裡幾乎要被心中的羞意吞噬,腦海暈成一團漿糊,“社、社長……”
“作為交往中的情侶,牽個手很正常吧?”
白鯉咳了一聲,“當然,假如一裡不喜歡的話……”
他作勢要鬆開,卻沒能成功。
少女低著頭,訥訥不敢言,唯有抓緊他的那隻手,卻下意識用力。
……
離開社團活動室。
因為已經放學很久的緣故,校園中沒什麼人走動,隻有寥寥幾名田徑社的成員,正在跑道附近訓練。
牽著一裡的手,坐上前往下北澤的電車,來到繁星。
還未推開地下展播廳的大門,熟悉的聲音便已先一步傳來。
“好無聊……涼前輩,不如我們聊會天吧?”
“聊什麼?”
“隨便什麼話題都可以!你喜歡就好!”
“借我點錢。”
……幾天不見,這隻屑涼還真是一如既往。
白鯉搖了搖頭,帶著小社恐一起走下樓梯,進入展播廳。
或許是因為剛剛營業的緣故,店裡現在還沒什麼客人,看起來空蕩蕩的。
某位歸去來兮女士趴在不遠處的一張小圓桌上,旁邊坐著無所事事的屑涼。
沒看到妹控店長的身影,隻有虹夏站在櫃台後,正勤勤懇懇的擦著飲料機。
再遠一點的地方,則是打著哈欠,看起來很沒精神的a桑。
聽到腳步聲,本來還在和涼學姐聊著天的喜多最先轉過頭,在看清白鯉的身影後,那雙漂亮的金色眸子不由一亮。
可還沒等她開心的歡呼,目光就落到了更後麵的那個人影上。
粉色長發,熟悉的土氣運動服。
是波奇。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
波奇醬的手,為什麼會與白鯉同學,牽在一起?
少女揮動的手臂,逐漸僵硬,就這樣懸在半空。
如小太陽一般明媚的瞳孔,像是失去了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