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餐廳裡,喜多看著身旁哈欠連連,連妙脆角呆毛都無精打采的黃發少女,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
“虹夏前輩,昨晚……你是沒有休息好麼?”
不然的話,怎麼一副通宵未眠的樣子。
屑涼專注的對付著盤裡的煎蛋,聽到這番話,也淡定說道:
“該不會是偷偷溜到某人的房間裡做壞事了吧。”
“咳、咳咳!”
虹夏正在喝粥,聞言差點嗆住,等好不容易緩過來,才有些驚恐地看著她,涼怎麼知道?!
“等等,我不會真的猜對了吧?”
見她這副表情,屑涼也不淡定了,她隻是隨口一說,難道虹夏真的偷跑了?!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投向這邊,驚歎有之,興奮有之,羨慕有之。
眼看誤解越來越深,虹夏連忙擺擺手,反駁道:
“才沒那回事!是、是一些私事啦……”
她沒有貿貿然將叢雨的存在暴露,畢竟不太清楚白鯉同學的想法,當然不能替他做決定。
昨晚和叢雨回到房間後,虹夏本來還有些期待,想要與這位名義上的女兒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妙的地方。
作為刀靈,叢雨是不需要休息的。
因為剛剛誕生的緣故,她雖然看起來像是位青春妙齡的女高中生,但心理年齡隻是個孩子。
而小孩子又總是貪玩的,於是一直纏著媽媽做遊戲。
虹夏不願讓女兒掃興,隻好一直陪著她玩。
這一玩,就持續了大半夜。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叢雨才心滿意足的回到爸爸的房間。
至於虹夏,總算能短暫的眯一會兒。
但也沒眯太久,就到了吃早餐的時間。
滿打滿算,她頂多也就睡了不到一個小時,這會兒不困才奇怪。
白鯉慢條斯理的將盤子裡的櫻花壽司吃掉,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
“早就說她會打擾到你……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虹夏苦著小臉,點了點頭。
“她?”
屑涼一臉狐疑,“總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好像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稱不上秘密。”
白鯉喚了一聲,“叢雨。”
安靜擺放在他身邊的叢雨丸嗡鳴一聲,刀身上亮起一絲白光。
下一秒。
穿著製服裙的綠發少女冒了出來,剛巧坐在一張空置的椅子上。
這大變活人的一幕著實驚到了眾人,優美子連手裡的筷子都差點折斷。
“介紹一下,叢雨,也是叢雨丸的刀靈。”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旅館的侍者不在,白鯉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也沒必要隱瞞。
“刀靈?”
這個聽起來就很玄幻的詞彙,成功令屑涼金色的眸子亮了起來。
明明看起來與人類沒什麼不同,卻是神刀所化?
她破天荒主動分享起了自己餐盤裡的玉子燒,用筷子夾起,送到叢雨口邊。
“這個,給你吃。”
叢雨沒什麼警惕心,“啊嗚”一口就吃了下去。
本來和善的屑涼卻在這時伸出白嫩的小手,一本正經道:
“誠惠三千円,請問怎麼支付?”
叢雨:“?”
你隔著釣魚呢?
才剛剛出生的幼刀小姑娘,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險惡。
“沒錢?”
屑涼終於露出了屬於大灰狼的獠牙,“既然如此,就拿身體來償還!”
“快讓我康康你發育的正不正常口牙!”
啪嘰!
關鍵時刻,虹夏媽媽挺身而出。
毫不留情的暴栗,成功阻止了這隻連剛出生的小孩子也要欺負的屑涼。
喜多對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
雖然涼前輩曾經是她憧憬的偶像,但在深入了解過後,她的偶像濾鏡早就碎的渣都不剩。
相比起為屑涼伸冤,現充少女對叢雨更感興趣。
優美子也不例外,甚至就連波奇,都努力鼓起勇氣,有些好奇的湊到叢雨身旁,很好奇她和普通人類有什麼區彆。
於是,早餐便在這樣熱情的氛圍中,一直持續很久。
……
沒了祟神的威脅,穗織重新恢複平靜。
接下來的幾天,白鯉一行人很是清閒,每日帶著叢雨四處遊玩,去後山釣魚、挖野菜、泡溫泉……
叢雨也從剛誕生的懵懂,慢慢了解到許多有關這個世界的常識。
除了依舊喜歡喊白鯉爸爸,喊虹夏媽媽外,和普通的年輕女孩子沒什麼區彆。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的,五天四夜的旅程,到底還是來到尾聲。
五月五日。
吃過早餐,旅遊公司的接送車已經在門外等候。
少女們帶好行李,與白鯉一起,正式坐上回家的大巴。
……
出了車站,與虹夏幾人告彆後,白鯉便獨自歸家。
本來優美子是想跟他一起走的,順便交流一下感情。
奈何之前一直在國外出差的爸爸媽媽前兩天回國了,還特意給她打了個電話,實在抽不開身。
將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換好室內鞋,白鯉還沒抬頭,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喵喵叫聲。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喵!
望眼欲穿的綺良良聽到動靜,立刻就從臥室裡竄了出來。
白鯉被它殷勤熱情的態度感染,伸手抱起貓貓,在手上掂了掂,嗯,不僅沒瘦,反而還胖了點。
看來他不在的這幾天,這隻呆貓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嗯,以後再有這種情況就放心了。
喵喵!
綺良良舔了舔他的臉,眼睛亮晶晶的。
老大,我的禮物呢!
難得出一趟遠門,總該給家裡的貓貓帶點紀念品吧?
比如小魚乾!比如小魚乾!比如小魚乾!
白鯉沉吟片刻。
之前確實是打算給綺良良帶點小魚乾,但走得太急,一時忘了這回事。
但迎著貓貓期待的目光,他實在說不出否認的話,想了想,教育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無緣無故就喂你小魚乾吃的人,一定有所圖謀,說不定就想把你拐回貓咖裡當花魁,依靠賣身為生,一根貓條擼一回,活的沒有一點尊嚴。”
“雖然我沒有給你帶小魚乾,但這恰恰證明我對你沒有圖謀,是真正對你好的人。”
綺良良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說,尊嚴值幾塊兒小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