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重新熄滅,失去唯一的光源,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虹夏拍了拍小臉,努力想讓滾燙的臉頰降溫。
但效果不大。
一想到待會兒可能發生的這樣那樣的事情,她心頭的小鹿就蹦起了迪。
霓虹大多數學校,從小學開始就設有專門的生理衛生課。
正因如此,即便是純潔無瑕的少女,對這方麵的理論知識也不算陌生。
更彆提,在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屑涼同學的汙染下,虹夏也接觸過一部分不可言說的青春修煉手冊。
裡麵的許多內容,哪怕隻是驚鴻一瞥,也足以令她臉紅心跳。
一想到曾經觀摩過的那些劇情與姿勢,可能會統統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不行!不能再想了!
都是為了保護小喜多的純潔!無奈之舉罷了!
虹夏將小腦袋搖成撥浪鼓,把那些羞人的幻想統統甩走,然後打開行李箱,開始挑選待會兒要用到的內衣。
她的衣服大多都是和姐姐一起買的,因為姐妹倆的身材差不多,
a的尺寸也基本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算換著穿都沒關係。
款式也都很樸素,要麼是純白,要麼就是粉色,還繪有可愛的小熊圖案,看起來很有童心。
虹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百搭的白色,至少看起來沒那麼幼稚。
做完這一切,她才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卻沒有貿然出去。
先是做賊似的在走廊中左瞅右瞅,又悄悄聽了聽隔壁的動靜,確定沒人會出現後,才緊張的來到斜對麵的房間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白鯉同學……我可以進來麼?”
大約隻過了幾秒鐘,緊閉的房門被打開。
“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
白鯉讓開身子,“但想來想去,果然虹夏同學才是最合適的那個人選。”
【最、最合適的人選?】
【原來我在白鯉同學心目中的形象……竟然這麼重要?】
虹夏有些不好意思的撥弄著耳邊的側馬尾,走進屋子裡。
“總、總之……你喊我來,是有……”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酒紅色的眸子無意間與沙發上隻穿一件白色襯衫,保持鴨子坐姿勢的綠發少女對上視線。
後者歪了歪頭,正有些好奇的望著她。
虹夏:“?”
虹夏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不然,她怎麼會在白鯉同學的房間,看到一位陌生的少女?!
但這還沒完。
剛剛誕生的叢雨很黏人,見白鯉回來,頓時露出燦爛的笑顏,張開小手。
“爸爸!抱!”
等、等等。
她說什麼?
爸爸?
這一聲仿佛當頭一棒,給虹夏打懵了。
她很難想象,白鯉同學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一位這麼大的女兒?!
最重要的是……媽媽又是誰?!
“都說了不要喊我爸爸……”
白鯉歎了口氣,也懶得多計較,轉而看向一旁震驚到失聲的虹夏。
“介紹一下,這位是叢雨……嗯,姓氏姑且隨我,都是白,喊她叢雨就可以了。”
他將前因後果簡單講了一遍,總算挽救了大天使瀕臨破碎的世界觀。
“也就是說,叢雨其實隻是叢雨丸中誕生的刀靈?”
“沒錯。”
原來如此。
虹夏拍了拍沒什麼起伏的胸口,總算鬆了口氣。
叢雨單從外表上看,至少也在上高中的年紀,如果真的是白鯉同學的親生女兒,未免也太鬼畜了一點,本子都不敢這麼畫。
“但,她喊你爸爸又是怎麼一回事?”
“或許是因為睜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是我吧。”
白鯉攤了攤手,“我試著糾正過,讓她喊主人,但效果不大,隻能慢慢來。”
“讓看起來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喊主人……這個稱呼明明也很不正常吧!”
虹夏嗔了他一眼,見小叢雨一臉好奇的盯著她們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後者看起來手感很棒的綠色長發。
“叢雨醬,對嗎?”
小叢雨與虹夏的瞳色相同,都是酒紅色,隻是裡麵寫滿了清澈的愚蠢。
她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然後開心的喊道:
“媽媽!”
“欸欸欸?”
虹夏飛快的瞄了一眼旁邊的白鯉,慌慌張張否認道:“我、我不是你媽媽啦!你認錯人啦!”
小叢雨卻不管那麼多,很有些死腦筋的意味。
“媽媽!”
“彆、彆喊了!”
“媽媽!”
“都說了不是……”
“媽媽!”
“嗚……”
……
就這麼一來一回,少女實在拗不過執著的叢雨。
隻好半推半就,承認了這個稱呼。
明明戀愛都未談過,就多了一位與自己相差無幾大小的女兒。
還是……與白鯉同學,共同的女兒。
虹夏害羞之餘,心頭千言萬語,最後卻隻彙成了一句話:
“小叢雨,你真是害苦了我呀!”
但一直以來照顧姐姐和涼的經曆,和照顧兩位女兒似乎也沒什麼區彆。
虹夏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打算先幫叢雨穿衣服。
隻換上內衣還不夠,明明是女孩子,穿男生的白色襯衫像什麼話。
她又回房間拿了幾件自己的衣服,幫叢雨換上。
叢雨也很乖巧,乖乖保持著鴨子坐的姿勢,任她擺弄。
至於白鯉……
他已經自覺地轉過身,為這對母女留下折騰的空間。
片刻後。
“大功告成!”
虹夏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
白色類似女士小西裝一樣的製服,搭配黑色百褶裙,白色泡泡襪,還有一雙棕色小皮鞋。
很學生的打扮,卻青春靚麗,讓虹夏很有拍照留念的衝動。
“確實蠻合適的。”
白鯉也摸著下巴,給予肯定的看法。
“哎嘿嘿~”
虹夏有些不好意思的撥弄著指尖,“其實是小叢雨太可愛啦,即便套麻袋都是漂亮的。”
她頓了頓,又主動說道:“至於今晚……叢雨醬就和我睡吧?”
“叢雨是刀靈,其實可以睡在叢雨丸裡。”
“那怎麼行?”
虹夏將小腦袋搖成撥浪鼓,“冰涼涼的刀身,睡起來肯定沒有正經的床鋪舒服。”
“而且,我也想和她說說話。”
總感覺虹夏似乎真的將自己代入到了母親的角色。
白鯉點點頭,倒沒拒絕。
“隻要不怕她打擾你休息的話,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