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種,嘴巴不乾不淨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葉玄被她這番話刺激到,舉起板凳就要砸過來。
葉姝瘋狂地揮舞著手裡的菜刀,葉玄一時半會竟不能靠近,一旁李蕎花嚇得嗷嗷大叫:“小心啊她手裡有菜刀!”
葉姝拚命揮動雙臂,好幾刀砍在長凳上,
“死丫頭來真的。”葉玄氣得咬牙切齒,他以為葉姝就是拿菜刀壯壯膽而已,誰知道葉姝是真的砍人。
“來啊!大不了一起死!”
三寶想從身後偷襲,被來財發現搶先一步撲上去,直接將三寶壓在身底下!
“來財,乾得好,咬死他!”葉姝大喝道。
來財張開血盆大口,死死地咬住三寶的肉胳膊。
頓時殺豬般的嚎叫差點將屋頂掀翻。
李蕎花哭著用板凳腿掄來財:“畜生,狗雜種!放開我們三寶!葉姝!你的狗要是敢咬死三寶你也彆想活!”
沒有葉姝的命令,即使挨了棍子的來財也死死咬住不鬆口。
葉玄也顧不上葉姝了,忙著和李蕎花一起趕來財,趁著混亂葉姝跳上餐桌,把酒全部倒在衣服上,高高舉起蠟燭。
“我數三個數,趕緊把我爹的錢拿出來,否則我一把火下去,我們同歸於儘,誰都彆想活!”
眾人循聲抬頭,看著餐桌上如同閻羅降臨般的葉姝,眼裡寫滿了恐懼。
“瘋了,都瘋了。”葉玄訥訥道。
李蕎花連滾帶爬地跑回裡屋,出來的時候懷裡多了一個牛皮紙包:“給你,你爹的錢都在這了!”
葉姝一手舉著蠟燭,一手接過錢,清點完後方才跳下餐桌,朝來財吹了聲口哨,凶神惡煞的大狗瞬間變得乖順,回到主人身邊。
“我們走。”葉姝撿起地上的菜刀,大搖大擺地走出正門。
三寶的胳膊被來財咬得血肉模糊,葉姝走到巷子口還能聽到他瘋狂的咒罵聲,“殺了她!娘,我要殺了那個賤人!”
回到家裡柳如煙看到來財滿嘴的血,臉都嚇白了。
“姝姝,姝姝你沒事吧?”柳如煙前後上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葉姝的身體。
“我沒事。”葉姝輕蔑地一笑,“倒是三叔家,今天晚上估計要做噩夢了。”
“姝姝……”柳如煙忍了又忍,把教育葉姝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娘,錢我已經要回來了,你保管好,以後不管是誰再來我家,說什麼都不能給。”
“這是爹拿命換來的,你要是給那些忘恩負義的人,就是對不起爹!”
柳如煙接過錢袋子,用力點了點頭。
葉姝吃完晚飯,還不忘獎勵來財一隻大雞腿。
一想到三寶看著來財的眼神,葉姝就不寒而栗,那段不愉快的記憶也再次湧上心頭。
還記得以前,劉桂蘭養了一隻極漂亮的三花貓叫咪咪。咪咪很喜歡粘著劉桂蘭,去哪兒都跟著她,睡覺也要睡在劉桂蘭床頭。
可是有一天劉桂蘭無論怎麼叫咪咪的名字都沒有回應,她著急忙慌的跑到院子裡尋找,卻在牆角看到咪咪的屍體,肚子被剖開,五臟六腑流了一地。
而在咪咪旁邊的,是舉著小刀一臉壞笑的三寶。
劉桂蘭永遠忘不了三寶那天的眼神。
她氣急敗壞想教訓三寶,卻被李蕎花哭著喊著攔下,連兒子葉玄也來勸她:“娘,你難道為了一個畜生,連自己親孫子都要打嗎?一隻貓而已,死就死了。你要是敢動三寶,以後你就彆想再見到你的兩個孫子!”
當時的劉桂蘭被親情衝昏頭,竟真的怕了葉玄的威脅,就算心疼自己的咪咪,也沒敢再過多苛責三寶。
如今回想起諸多往事,都證明三寶就是個天生的壞種。
早知道如此,當年自己就該親手掐死他,省得留個禍害。
來財吃飽喝足,心滿意足地打個滾,葉姝摸摸它溫熱的小腦袋,啞著嗓子道:“放心吧來財,這輩子,那個小雜碎敢碰你一下,我就砍掉他的手。”
前天才大鬨過老三家,今天一大早葉姝和柳如煙剛到地裡就碰上了李蕎花帶著倆兒子。
三寶受傷的胳膊還包著厚厚的紗布,看到葉姝就跟看見仇人一樣,要不是李蕎花攔著就要衝上來跟葉姝拚命。
葉姝臉上沒有絲毫懼意,趁著柳如煙背過身的功夫她還挑釁地衝三寶揮了揮鐮刀。
“大嫂啊,不是我說,我要是你我就躲在家裡不出門,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真沒臉活著。”李蕎花仗著自己生了倆兒子,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柳如煙不搭話,和葉姝隻管埋頭苦乾。
“哎呀,還是有兩個兒子好啊。”李蕎花伸了伸懶腰,話音故意往柳如煙的方向飄。“又要乾活又得掙錢,家裡真是不能沒男人,你說是不是啊,大嫂?”
一句話專往柳如煙的脊梁縫裡戳。
柳如煙默默不語,手卻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李蕎花一個人自言自語沒意思,於是又把話頭轉向葉姝:“姝姝啊,你可得對二寶和三寶好點,這是你娘家人,你再這麼不懂事瞎胡鬨,二寶和三寶都和你斷親,我看到時候你被婆家欺負了誰替你出頭。”
“不用他倆替我出頭,誰敢欺負我,我就砍死誰。”葉姝陰慘慘地盯著李蕎花。
李蕎花唄她看得心裡發毛,翻了個白眼:“瘋丫頭,腦子不正常,我看以後誰敢娶你。”
“誰說我要嫁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就陪著我娘。”
“娘。”一旁的三寶不樂意了,嚷嚷起來,“你不是說以後等這賤胚子嫁人了,就拿她的彩禮錢給我娶新媳婦嗎,她不嫁人哪兒來的禮金。”
“三寶乖,你姐姐故意說氣話呢,她就你一個弟弟,她的錢不給你花給誰花。”
母子倆仿佛當眼前的葉姝是空氣,算盤珠子都快崩到葉姝臉上了。
葉姝剛要發作,柳如煙扯了扯她的衣服:“姝姝,你不是答應娘今天不惹事嗎。”
看在柳如煙份上葉姝暫且忍了回去,乾活期間,三寶一直用打量待宰牲口的眼神打量他,看得她渾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