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真這麼說?”雲芝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卻又在意識到後趕緊壓低,生怕被外麵值守的人聽見。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更多的卻是擔憂,下意識地抓緊了劉載均的胳膊。
經過思索的劉載均現在心裡已經清晰了,看著雲芝緊張的模樣,心裡覺得好笑。他輕輕拍了拍雲芝的手,安撫道:“真這麼說的,我還能騙你不成?當時那侍女傳話的時候,表情可奇怪了,我琢磨著太後肯定是知道咱倆的事兒了。”
雲芝咬著嘴唇,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
“不過我倒是覺得沒啥事兒,”劉載均繼續說道:“太後既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也一直沒有什麼行動阻止,就隻是提醒了我要注意身體,我看她那意思多半就是默認了……”說完他偷偷看了一眼同一個被窩裡的雲芝,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雲芝看著他這樣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雙手護在胸前:“陛下,我……我可是和小順子他們都說好的,不能逾矩的,再說了太後那……”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劉載均趕緊說著,他也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心想可能這身體的年齡正是十五六歲,正是一個男孩的發育期,應該正是對異性感興趣的時候。
不過這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壞事,如果自己這身體是個有龍陽之好的,那自己這靈魂穿越過來可就痛苦了。
“你給我講講太後吧,”劉載均有意識的轉移話題,畢竟和這麼一個美少女在一個被窩裡,挨挨碰碰的,實在是有點難以把持。
“那奴婢可就不擔心了啊,若是太後她老人家問起,反正陛下您得給我做主!”雲芝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太後她老人家?”劉載均腦海裡浮現出太後傾國傾城的樣貌,“我怎麼看太後很年輕啊?”
“哎呀!這是尊稱啊,尊稱。”雲芝有點嫌棄的看著這個腦子出了問題的小皇帝,“太後當初嫁到宮裡來的時候我記得是先帝三十歲壽誕的時候,”她豎起青蔥似的手指,開始數起來,“那時候她十七歲,那現在就是……二十四歲吧。”
?太後?二十四歲?劉載均想起自己之前單位的實習生,二十四歲,還是一個剛大學畢業,剛出社會的小白的年齡啊!
“你……你沒算錯吧?”他有點不相信。
雲芝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記錯,太後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然後眼神向往的念到:“素手欲書春景妙,黛眉微蹙韻情藏。閒愁恰似東流水,卻盼繁花漫野芳,這可是太後的成名詩!”
驚了?才女?太後?二十四歲?還寫詩?
而且這詩聽起來真不錯啊!閒愁恰似東流水,卻盼繁花漫野芳。嘖嘖嘖。這怎麼還有種芳心暗許的感覺?
了不得啊!
又聽雲芝繼續說道:“當時奴婢年齡小,還未進宮,卻也是早就聽說過‘孫芷湄、孫才女’的名頭,女子們都是拿她當楷模的。”
啊?這太後還有這種過往?“誒?不是,我記得小順子提起過,說他爹是吏部尚書?怎麼吏部尚書的女兒也能來當皇後?這不是權利太大了麼?”劉載均索性一次性問清楚,這很關鍵啊!
雲芝詫異的看著他,又摸摸他的額頭,“陛下,您這頭疾看來確實是嚴重啊,您確定現下已經好了麼?奴婢怎麼覺著還是得找禦醫給您好好看看,開個方子?”
雲芝的小手有點冰涼,劉載均把被子往上拉到她的脖子處,一邊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一邊說著“我隻要不使勁想之前的這些事兒,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禦醫早就看過了,就說是要好好休息……”他忽悠雲芝說著。
雲芝雖說和劉載均私下關係要好,但是在人前卻從來不會說什麼不合規矩的話。自己是皇帝的侍女,這最基本的認知她還是有的。不過這陛下自從“落水事件”之後,性情大變,下人們也都在討論著這個事情,現在竟是照顧自己似的還幫自己蓋好被子。
“嗯,如果性情大變,變成這樣,那也挺好的……”心裡偷偷的想著。
雲芝繼續說道:“先帝身體一直不好,”
她暫停下來看劉載均沒什麼表情,就繼續說道:
“我也是聽宮裡的老嬤嬤們說過這些事兒,說先帝娶太後的時候,就已經快下不了床了,就連迎娶之日,都是由下人一直扶著。那時候宮裡的太皇太後以及先皇自己都知道可能時日無多,娶太後一是為了衝喜;二也是因為太後有才華,又是吏部尚書之女,有足夠的威信和能力可以協助先帝和您……”
“和我?幫助我?”
嗯,有道理啊,自己那時候應該是……七年前嗯,八九歲的樣子吧,便宜老爹隻有自己一個兒子,確實需要一個有背景,有實力的來協助治理朝堂。
“對呀,”雲芝又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摸了摸劉載均的額頭,
“太後又有才華,又有背景,太皇太後一眼就相中她了。後來據說因為這個原因,吏部尚書還辭去了文淵閣大學士的位置,就是避免他人說閒話。”
“那也不行吧,太皇太後就不怕吏部尚書權傾朝野?”劉載均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吏部尚書好像是太皇太後遠房表哥吧,真要說起來你還得叫他一聲‘舅爺’呢。”雲芝一臉奇怪的看著劉載均,眼神漸漸莫名起來。
親戚?
我靠,這也太複雜,沒想到這裡麵彎彎繞繞這麼多。劉載均其實還有很多疑問,但是有點不太敢再問了,感覺雲芝很明顯的對自己這個“失憶”的說法已經產生了質疑。心裡思量著這些東西肯定都是有記載的,得讓馬彪給自己找來好好看看。
“對了!蘭蕊呢?你過來蘭蕊誰照看著呢?”換個話題,劉載均問道。
“我找金橘看著呢,就是你今天來的時候開門的那個小丫頭。蘭蕊姐姐眼下燒已經退了,晚上還喝了粥,看著精神是好多了。”
誒?不太對啊,劉載均突然想到,“你和蘭蕊一個屋,那你晚上到我這來睡覺,蘭蕊豈不是?”
“對啊,蘭瑞姐姐是知道的呀,”雲芝笑著說,“蘭蕊姐姐可不像那些小蹄子,她肯定不會亂說的。”說著她又想起荷香來,臉色一板,突然用手抓著劉載均的衣服說道: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讓荷香那個狐媚子來陪你,所以才讓我照顧蘭蕊的!”
劉載均也是麵色一僵,這怎麼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了,他把雲芝的手拿下來,在嘴上親了一口。雲芝的臉瞬間紅了,她其實知道自己遲早是這陛下的人,隻是現在太後管後宮實在是嚴格,這要是真發生了什麼,這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劉載均見雲芝的手沒有縮回去,就大著膽子摟住了雲芝,嘴上說著什麼“失憶”,“頭疾”,什麼“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是看見你就覺得親切。”之類的騷話。
雲芝也不過就是16歲的古代小丫頭一個,哪經得住這些甜言蜜語,緊繃著的身體慢慢就軟了下去。
見劉載均雖然摟抱著她,卻再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也就不再拒絕。縮在劉載均懷裡,嘴上說著:“荷香這狐媚子,仗著自己之前是李公公的乾女兒,在後宮驕橫的很…陛下你得找機會……”
“什麼?李公公的……乾女兒?”劉載均也是一僵?“哪個李公公?”
雲芝似乎今天照顧蘭蕊也累壞了,在劉載均的懷裡感覺特彆舒服,讓她隻想睡過去,“司禮監掌印太監李公公啊……還能是誰……”她嘟囔著說。
司禮監掌印太監?
劉載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