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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蕩寇解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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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瀾在鄧威的統籌安排下,再次作為先鋒率領部隊開拔直奔埠城,這次隨行的副將是雷碩。

李觀瀾主張強行軍,大軍經過白天的休整過後連夜奔襲五十餘裡,輜重糧草已經被落在主力身後近十餘裡。

副將雷碩建議李觀瀾稍坐休整,等待糧草輜重跟上以後再行軍,李觀瀾說“埠城之圍刻不容緩,任何人不得拖延。”

很快李觀瀾再次來到之前被伏兵伏擊的地方附近,他命令排頭兵先去探查情況。

近二十人的排頭兵出發後,半個時辰都無一人回報情況。李觀瀾命令副將雷碩安頓好部隊,自己一人前去查探情況。雷碩阻攔說“將軍不可隻身犯險,如被敵軍埋伏,我等將再次無功而返。”

“你隻管安頓好眾將士,我去去就回!”李觀瀾說罷策馬而去。

李觀瀾縱馬來到坡下,朝兩側山坡上望去,未見有半個人影,十分靜謐,李觀瀾翻身下馬,將馬栓在樹邊,正要走上坡查探時。

“活捉胡世榮!”的聲音遍布山穀,敵軍像是滾滾洪流一般從山坡四麵八方奔來,李觀瀾定睛一看,漫山遍野的敵軍都被他吸引的要衝下來。

在坡外聽聞喊殺聲的副將雷碩連忙帶領部分士兵趕來支援。

李觀瀾見狀,穩住身形,取出捆仙索,催動咒法,捆仙索像一條長蛇一般在山間遊走,將山上密林的參天樹都纏繞住後開始猛烈收縮。

頃刻間震天憾地的力量晃動著整個山體,坡上密林的樹都捆仙索被連根拔倒。藏在密林裡的伏兵被倒樹壓死砸傷的不計其數,且被橫七豎八傾倒的樹乾阻攔了下山的去路。

轉眼間哀嚎聲替代了喊殺聲,漫山遍野的傷兵都在呻吟著。

在震驚之餘,仍有部分士兵在山坡上樹乾間來回跳躍,衝向李觀瀾,李觀瀾收回捆仙索。騰空而起,直奔敵方副將。

此時敵方副將剛被士兵從倒伏的樹下解救出來,抬眼便看見李觀瀾已近身前,李觀瀾一腳將士兵踢開之後,揪起副將的外甲便騰空回到了馬上,隨後縱馬奔出山穀回營。

副將被李觀瀾徹底嚇住,他被李觀瀾單手摁在馬背上,捆仙索將他捆的嚴嚴實實,前來解救他的雷碩見狀大喜。

待共同回到主力駐紮點位後,李觀瀾拎起副將像扔麻袋一般,將其投擲馬下,兵士的士氣在段瞬間大振,奔襲的疲勞隨著敵軍副將的落地一掃而空。

“伏軍陣型已亂,敵軍主將已被我擒住,眾將士聽令,隨我一同快速通過山穀,不得戀戰,留幾百弓箭手解決殘敵!留一隊人馬等待接應糧草輜重過境。”

隨著主力大部隊的再次衝來,山坡兩側的敵軍早已潰散,隻剩部分無法動彈的傷兵被滯留在山上。

主力穩穩的通過山穀,白天在距離埠城二十餘裡處休整。而他們的休整距離圍困埠城的敵軍營地僅不足十餘裡。

兩方的探哨都已將敵情通報主將。

夜間雙方各派出一隊人馬,準備偷襲敵方大營。

兩股人馬在距離李觀瀾大營兩裡處遭遇,偷襲的敵軍被大營內趕來援軍團滅,並且生擒了地方的探哨。

團滅之後,雷碩率隊換上了敵軍的戰衣,偷偷摸到敵軍大營附近,主力在李觀瀾的帶領下埋伏在距敵營幾百米外的林子裡麵。

敵軍哨兵在對過口令之後放行進入大營,雷碩命令組織眾人將敵營內火把快速熄滅,然後開始瘋狂砍殺敵軍士兵。

一時間敵營內卷成一團,廝殺聲震天,刀光劍影在黑暗中遊走,無數敵軍士兵在黑暗中倒在營房內。

敵軍主帥劉玉臨命令士兵快速點燃火把,照亮整個大營,待大營再次被火把照亮後,營內眾將士已經殺成一片,不分敵我,偷襲已經造成敵軍炸營,敵軍在營內瘋狂的互砍。

而此時李觀瀾在等待一刻鐘後,見時機成熟,率隊奔向敵營,雷碩在聽聞號令後便率領眾人撤出敵營,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被炸營嚇得出逃的潰兵。

雷碩率隊在和李觀瀾接頭過後,便停留在外圍等待圍殺潰兵。李觀瀾則率隊殺入敵營,此時的敵營,敵軍相互之間還有督戰隊三股人馬殺成一片,自己已經亂成一鍋粥,在李觀瀾率隊殺入後,剩下的殘敵已經較偷襲前三去其二,敵軍傷的傷,逃的逃。

李觀瀾率隊更是將敵軍大營攪的人仰馬翻。經此一役,敵軍士氣被重挫,敵軍三名副將被殺,兩名主將被擒。

敵主帥劉玉臨被迫帶著部分人馬出逃,圍困埠城的敵軍被迫撤回營地支援大營。

李觀瀾連夜將敵情審問清楚,知曉目前圍困埠城敵軍還有六萬餘人,大營內隻有五千餘守軍,營破之後,不出一個時辰,敵軍主力便可殺回營地。

而李觀瀾率隊不足八千人,如果敵軍回營,李觀瀾的全部人馬都將被打散。鄧威的主力至少還有一日才能到達,到時雖然能剿滅敵軍,但是李觀瀾所率領的先鋒部隊將會被全部消滅。

而此時埠城內被困守軍還剩餘兩萬餘人。李觀瀾命令雷碩帶領人馬撤出敵營,退到樹林的東側,安排弓箭手埋伏,自己則帶領兩千精兵守在敵營內,等待敵軍。

雷碩在聽令後不解,“胡將軍,我知道你武力超群,可是對麵之敵數倍餘你,你一人獨木難支啊,如果敵軍殺回來,這兩千精兵怕是要枉送了性命,依我之見…”

“雷將軍不必多言,隻需依計行事,命令所有弓箭手將箭頭塗滿火油!”李觀瀾回複道。

“末將遵命!”雷碩說罷便帶領五千餘人退至距離敵營數百米的樹林東側埋伏。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敵軍的馬蹄聲響起,近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向營地奔來,李觀瀾早已命手下將敵營內聚滿柴草和火油澆撒各處,自己則率一眾人馬撤出敵營在營外埋伏,八百弓箭手引而不發,待敵軍即將進入營地時。

李觀瀾命令弓箭手點燃箭頭火油,帶火的箭頭如同雨點般落入營內,先入營的三千敵軍被燒的麵目全非。

兩萬多敵軍被擋在營外無法通過,看著營內如煉獄般的場景敵軍組織撲救,火勢一起,根本無法撲滅,大火燒了近一個時辰才漸漸熄滅。

等待熄滅後,敵軍驚慌的發現營內僅剩糧草已經被搬空,此時敵軍的士氣低迷到了極點。

敵軍主帥劉玉臨命令大軍東進,先剿滅頭部援軍,以免被兩麵夾擊。

敵軍看見李觀瀾在營外五百米處率一眾人馬歡呼,殺意四起,一夥人在敵軍主將嶽陽的帶領下,直奔李觀瀾殺來。

李觀瀾在看見敵軍衝過來之後,隻安排弓箭手斷後,然後命令全軍迅速撤到樹林東側與副將雷碩彙合。

等待嶽陽率領近六千人衝進樹林時,李觀瀾再次催動捆仙索,將林子裡麵所有樹木全部拉倒,主將嶽陽被倒下的樹木當場砸死,其餘敵軍被困在橫七豎八的倒塌的樹木中無法前行。

雷碩命令弓箭手再次火攻樹林,敵軍兩萬人被阻斷在熊熊燃燒的樹林後麵眼看著自己人在林中被燒成灰碳。

敵軍主帥暴怒“短短不足一個時辰,我軍竟然被敵軍火攻兩次!跟我我殺回埠城,先入城者賞黃金百兩,封地百傾!”

低迷的士氣並沒有因為他的鼓舞而大振,士兵都清楚自己再攻不下埠城,等待自己的隻有餓死或者被殺死。

很快經過一個時辰敵軍又回到了埠城城外,而李觀瀾在樹林還未被燒透時便用捆仙索將林中碳木打碎,清理道路後,為追擊敵軍做準備。

三十裡外的主帥大營內一個接一個的捷報傳回,鄧威坐在帥位上不禁感歎,“真乃如有神助!如此看來,我軍主力尚未趕到城下,敵軍已經被我先鋒打的潰不成軍了,可喜可賀!”隨即向朝廷發去捷報。

“將士們辛苦了!我們不急於追擊窮寇,目前來看,敵軍士氣已經衰減,且接連折損數萬人,缺糧斷草,加上來回奔襲導致人困馬乏,他們暫時攻不下埠城,我們大可以安營造飯,休整過後,一鼓作氣,斃敵於一役!”

“我們的糧草雖然還沒跟上來,但是敵軍大營的糧草足夠我們用十日有餘”副將雷碩興奮的說道。

“好,雷將軍,安頓眾將士的事交給你了”李觀瀾說道。

“我去埠城一遭,不消半日便回。”李觀瀾再次補充道。

“埠城已經被困死,將軍如何進去?”雷碩關切的問。

“我自有手段,你且安頓好眾將士,等我探明情況再作商議”李觀瀾回複道。說完李觀瀾提身上馬,便朝著敵軍的方向追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追逐,李觀瀾已經可以看見敵軍墊後的人馬的蹤跡。他把馬栓在路邊的一個棚子邊。

開始禦風而行,在空中他望向地麵,他發現敵軍隊形已經混亂,時不時有人因為饑餓、傷病掉隊倒地,被督戰隊用鞭子抽打哀嚎。

士氣明顯低迷,更有甚者,走著走著直接昏倒在隊列中,被後麵的人踩踏。

很快他便來到埠城附近,城外的廣場空地上已經被士兵的屍體堆滿,亂石在城牆下混著被砸的兵士,堆疊了很高,攻城梯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禿鷲在場地上啃食著兵士的爛肉。雖然他在高空中,仍可以聞見肉類腐臭刺鼻的味道。

城內守軍也是慵懶的坐在城牆上,幾乎都是傷兵,饑餓和傷痛早已讓他們麻木,城內的糧食已經被吃光了,戰馬的也隻剩下骨頭可以啃食,城內百姓已經被餓得出現易子相食的情況。

李觀瀾飛身來到城內,在打聽清楚後情況後,直奔埠城主將王銘的官邸。

王銘此時正在和眾將商議對策,

“城內已徹底斷糧近三日,與其被困死不如我們開城門殺出去,或許還能與援軍對敵兩麵夾擊。”副將提議道。

“派出的探報回來沒有?”主將王銘問道。

“城外已經被敵軍團團圍住,不要說探報,就是連鳥都飛不出去,唉!”副將回複道。

“報!門外有一身穿銀甲的將軍求見!”兵士稟報道。

“難道是敵軍來勸降的?來了多少人?”王銘問道。

“稟報將軍,隻有一人,並無隨行!”

“讓他進來,在中堂等我!”王銘回道。

“讓王將軍久等了!”一見麵李觀瀾率先說道。

“你是何人?”王銘詫異的問道。

“我是李…哦不,是胡世榮。是鄧帥派我做先鋒解你埠城之圍。”

“哦?來人,奉茶!”王銘聽完半信半疑的吩咐下人。

“城外困的像鐵桶一般,我的探報都出不去,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是假扮敵軍,從戰場上的死人堆裡麵混著,趁著夜色從城牆上爬進來的。”李觀瀾眼中帶著一絲狡黠回複道。

“一派胡言,你怕不是敵人派來的探子吧,想誘惑我等出城,然後圍而殲之?”

“我城防堅不可摧,敵軍圍攻半月都不曾有一人能活著入城,你怎能隻身輕易進入城內,你當我城牆上守軍都是死的嗎?”王銘再次反問道。

“將軍息怒,我有一物可證明我所言非虛。”說著李觀瀾拿出主帥鄧威的親筆信。上麵還印著帥印。

“王將軍,見字如麵。本帥已委派胡世榮將軍為先鋒馳援埠城,收到此信後,命你等暫且聽從胡將軍調配安排,你二人合力圍剿,大軍隨後便到,此次定可一舉剿滅敵軍,王銘將軍親啟!”鄧威信中內容如上。

王銘讀完信之後連忙將李觀瀾扶至上座。“失敬失敬!,王某一時心急失言,還請胡將軍勿怪!”

“當下城中已然沒有糧草,野草樹皮都被吃光了,士氣低迷,恐無力反擊啊”王銘擔憂的說道。

“報!敵軍!敵軍從西城門攻進來了!正在與我軍混戰!”突然間戰報傳了進來。

“西門守將何在!”

“將軍,西門守將陸文遠正在與破城敵軍廝殺,生死未卜。”

“傳我將令!近衛軍集合隨我一同去西門迎敵!”

“胡將軍,形勢緊急,恕不奉陪了!”

“王將軍且慢!容我與你一同前往!”李觀瀾說道。

“也好,鄧帥如此器重你,我也不想你有閃失,你跟隨我左右,見機行事,我也可護你周全!”

“好,那我們去迎敵!”李觀瀾堅定的說道。

說罷兩人共同策馬帶兵來到西城門附近,敵軍如潮水般湧進來,已經一路從西城門殺到中街,守軍已經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敵軍。

守將陸文遠早已被敵軍合力重傷,倒地昏迷。

進城的敵軍如同野獸一般凶猛異常,近衛軍撲上去很快和敵軍殺作一團,李觀瀾和王銘一同也撲了上去和敵軍攪殺在一起。

從破門到王銘帶兵增援,已有一萬多敵軍入城,城內到處都是敵軍,王銘讓副將通知南城門守將率部堅守南門,未得軍令不得擅動!堅守南門。

王銘和數千人的近衛軍穿梭在各個狹窄的巷子內與數倍與他的敵軍周旋廝殺,一時間兩方打的難解難分。

打鬥間王銘忽然發現李觀瀾不見了,這讓他慌了神,城已經被攻破,如果來增援的李觀瀾還被敵軍殺死,那等待他的也隻有以死謝罪了。

他隻能一邊帶人衝殺,一邊四處尋找著李觀瀾的身影。

而此時的李觀瀾也被幾十個敵軍圍困在一個巷子裡,他大聲嗬斥道“想死的就上前一步!”

敵軍被他的氣勢一時間鎮住,但是猶豫片刻還是有幾個兵持刀撲了上來,他手裡的捆仙索,此刻卷成一根的花棍,他持棍一挑,便把撲上來的士兵手裡的刀都打落在地,隨後左右各撥一棍,兩個兵被一左一右擊中脖頸,敲暈癱倒在兩側,隨後一個回馬槍,將後麵上來的人被他用棍子頂在腦門上,隻是一下便被頂了個大跟頭,起身時已經是頭破血流。

眾人見他身披銀甲,都想取他的頭去邀功,故而雖見他勇猛,但無人有退意,眾人一擁而上,想要一同砍死他,他將花棍一舞,無人能夠近身,他將逼近的人花刀全部打落,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敵軍依次放倒。

就這樣,他一路從巷子頭打到巷尾,近百十餘個敵軍被他放倒,沿路都是躺的橫七豎八的敵軍,長槍數次擦身而過,他的護心鏡都被砍得刀痕累累。

從第二條巷子出來,他也變得氣喘籲籲,近六百人被他打倒,後麵還有人潮在不斷的向他湧來,打不完,根本打不完!他在心裡暗自嗔道。

敵軍越打越凶,有兩個兵被他一棍子同時穿喉而過,拔棍瞬間,鮮血噴湧四濺,然而周邊的敵軍見了仿佛麻木了一般,根本沒有半分的退卻的意思,而且撲殺的更猛了。

也許是看出了他也有了疲態,讓周邊的敵軍有了可以殺死他的信心。

最初手裡的棍子還是格擋防禦,敵軍隻是被擊倒暈厥,慢慢殺到後麵他手裡的棍子成了絞肉機一般,雖然棍子無刃,但是被他捅死和削掉腦袋的敵軍也有幾百人,他的銀甲也由最初被染成的鮮紅色變成了烏黑色。

血與汗在他的臉上混在一起,他的頭發早已被血汙粘結到一起,打成一綹,那些士兵雖然見他如此凶猛,依舊前赴後繼的撲上來對他又刺又砍,以至於讓他分不清楚他和那些士兵究竟誰才是怪物。

經過一天的血戰,他徹底疲憊了,千餘人死在他的棍下,還有千餘人被他打傷。

等到他與王銘彙合時,他身上銀甲的鱗片已經被血和碎肉沫黏住,完全看不出是銀色的戰甲了。隻是黑色和紅色相間的一片。像是沒洗乾淨的樣子,他的臉和頭發也都被血汙糊滿,隻露出眼睛和牙齒在外麵。

王銘也受了一處刀傷,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王銘誤以為他傷的更重一些。因為他滿身都是血。

李觀瀾眼神裡已沒有了初見王銘時的狡黠,取而代之的是麻木與冷漠。那些溫熱的血每次濺在他臉上的時候,都意味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遭遇他的時候消逝了。

他殺到最後一條街的時候,已經完全放棄思考了,隻是任由棍子在舞動的人群裡麵來回穿梭,然後一波又向他揮動兵器的人躺倒在他腳下,機械而又靈活。

那些人就像紙糊麵粘的一樣,在他用力的攪動之下,便血肉模糊碎在他麵前了。

最後西城門被徹底封住,湧近城內的共計一萬兩千敵軍,有八千人被城內守軍攪殺殆儘。其中被李觀瀾打死打傷的的有近兩千人。

剩餘的四千餘敵軍被困死在南城門口附近與城內一千守軍纏鬥混戰。

由於戰鬥十分焦灼,兩夥人打成一片,且敵軍占大多數,故而南門守將陳鵬下令射殺敵軍,以少數換多數。此舉導致守軍中近兩百人被弓箭誤傷,四千敵軍幾乎全被射殺。

與此同時南門的攻勢也未作停歇,看似佯攻,總是一兩百人衝上來,然後被射殺或被亂石砸下去,填油戰術一般,進攻始終在持續著。

城上的守軍拉弓拉到手抽筋,敵軍的攻勢確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雖然每次進攻人數不多,也極為分散,但是從上午一直到半夜確一直在持續的有人爬上城牆,城內守軍輪番上陣,也被累的癱倒在城牆邊。

西城門封堵住以後,南城門又告急,原來的小股部隊衝殺到後半夜改為了大規模攻城,敵軍這次沒有攻破城門,而是從城牆搭雲梯衝了上來,疲憊的南城門守軍早已無力應付這種規模的衝鋒。敵軍爬上來以後迅速將城牆上的弓箭手都宰殺殆儘。

然後又攻下南城門,放下吊橋,大批敵軍再次湧入城內,此時從西城門攻進來敵軍的屍體還未清理,敵軍的馬匹和敵軍踏著屍體就衝向了城內。

這次剩餘的近四萬餘敵軍都湧進城內,他們瘋狂的屠戮著城內潰敗的守軍,主將王銘在南城門破城後不足一個時辰,便被敵軍合力誅殺了。

城內亂作一團,百姓們東躲西藏,潰兵湧入民宅搶錢、搶糧、殺人,敵軍同樣在四處搜羅財物和食物,搶糧搶錢,殺人。

而李觀瀾不得不再次與湧入城內的敵軍混戰在一起,他的在殺人時眼神裡充滿了孤獨與落寞,並不是因為他一人與敵軍奮戰,而是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為誰而戰。

他已然數不清又有多少敵軍死在了他的棍下,但城內百姓的呼嚎聲,並沒有因為他的打殺而停止過,民宅燃起的熊熊烈火也沒有因為他的努力而熄滅。甚至圍在他身邊的敵軍士兵也從未因為他的凶悍而有過半點動容。依舊在圍著他努力的想要殺掉他。

他殺到最後,敵軍像是一群野狼一般,將他逼至巷尾的牆角處,聽著百姓的哀嚎聲,他累了,累的再抬不起棍子,隻是將棍子一杵,死死地盯著圍上來的眾人。

一個敵軍見狀猛刺過來,他這次並沒有閃躲,而是直挺挺的接住了這一槍,另外的幾個敵軍也都紛紛持搶捅了過來,李觀瀾被幾個人合力捅穿癱倒在地,連掙紮都沒掙紮一下。

他此刻表情是異樣的平靜,傷口的痛苦遠不及他內心的痛苦更加強烈,無力結束眼前的發生的一切,這是他從得道以來,第一次感到深深地無奈,於是便用另外一種方式結束了這一切。

以他的能力,可以將剩餘的四萬敵軍全部殺掉,但是城內百姓已經逃的逃,該被殺的一個也沒有跑掉,他不明白他繼續殺下去的意義,故而停止了殺戮。

他知道,主帥鄧威的大軍一到,這裡的場景會重現一次,隻不過原來的攻方會變成守方,但是屠戮並不會因他的參與而結束,這是他殺了兩千多人以後才明白的道理。

所以他選擇放下手中的利器,任由敵軍打殺了他,胡世榮身死後,李觀瀾靈魂得以退出了結界,回到了雲山混沌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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