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村雖然不大,可村裡的人家近乎一半和宋春蘭鬨過矛盾同她不說話了。
再者就是她自己家,先前第一個兒媳也同元君瑤現在這般,整日不得安寧,他多次調和最後人家自殺了。
第二個兒媳婦,人家寧可被休也要走。
殷三娘倒是有幾分本事,將日子過下來了,如今又輪到元君瑤了。
前三個媳婦都是張家老二的,這個是張老大家的。
這張老大沒啥毛病,老實本分,就是死腦筋不會轉彎,像個榆木疙瘩似的。
宋春蘭看到裡正總算是老實下來了,隻是難免又要在心裡將元君瑤罵個千萬遍。
“裡正您怎麼來了。”張貴財聽見動靜立即走出屋。
裡正冷著臉毫不客氣罵道:“要不是看在你家兒媳婦的麵子上,你們家的事情我真不想管。
她也是彆人家的閨女,怎麼到你家來就這般不是人了。
她嫁來大槐村一個月,是如何做的我們都看在眼裡,你們真的是不要太過分了。”
宋春蘭賠笑道:“這都是誤會,一家人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牙齒還會咬到舌頭不是。”
裡正絲毫不給她留麵子。
“誰像你們家這麼過日子,第一個兒媳婦被逼死了,第二個媳婦寧可被休也要走,如今這兩個兒媳婦你家要是不好好珍惜。
彆後隻會搞的兩個兒子都不得安生,隻能打光棍。”
這話說的就很重了,宋春蘭的臉色難看至極。
張貴財心裡也有氣,他還在怨恨元君瑤將張來燕的事情透露給王家,可惜這些事情都沒法往外說,隻能打破牙齒和血吞。
所以外人怎麼知道他家的事情,外人隻看到表麵,所以這元君瑤怎麼算的上一個好媳婦?
簡直就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攪屎棍。
他隻能賠笑道:“裡正大人言重了,不過是家長裡短的小事,哪有這般嚴重。”
宋春蘭不如他那麼好脾氣,卻也不敢在裡正麵前放肆,隻能不停用眼刀子咻咻咻射向元君瑤。
裡正放下狠話道:“下不為例,這種事情再發生的話,我看還不如分家算了,讓人家小兩口過自己的日子去。”
元君瑤靜靜地在一旁聽著,眼神越來越冷。
這裡正不過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最後還是要和稀泥,怪不得先前兩個媳婦死的死休的休。
不過她也沒打算讓這裡正做主,不過就是要把這些事情鬨出去罷了,為之後的和離做鋪墊。
裡正看向元君瑤,“我已經訓過他們了,你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如果他們再這般對你你就來找我,我斷不會饒過他們。”
元君瑤抿了抿唇,露出了極不情願的表情,“那就多謝裡正走這一趟,但是我公爹還有我婆母,昨日還說要來富休了我,這不是逼我去死嗎?
如果他們真不打算要我了,那也隻能和離,不能被休,我沒做錯什麼,憑什麼休了我。”
裡正立即看向張來富,“你自己的媳婦你自己要知道疼,娶個媳婦不容易,休了你以為你還娶得到這麼好的媳婦嗎?你家這情況你自己心裡要有數。”
張來富窩囊的垂頭不語,裡正不輕不重地又說了幾句後便走了。
元君瑤若無其事地回了東廂房,壓根不看那些臉色難看的張家人。
宋春蘭一肚子怨氣地去了廚房做飯。
張貴財和張來富則回了堂屋。
張貴財最後隻能將氣灑在兒子身上,“你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女人都治不住。”
張來富懦弱道:“她會拳腳功夫,我也沒辦法啊,我打不過她。”
今日鬨這麼大,張來福都躲在西廂房裡不敢出來,彆看他浪裡浪蕩,平時目中無人瀟灑的很,可其實也就是色厲內荏的貨色。
張貴財頓時想到元君瑤教訓張來福時,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戰,可現在她連張來富也打,這日子還怎麼過?
想來想去,張貴財又問道:“我不是叫你哄哄她,你哄了嗎?”
張來富頭垂的更低了,遲疑許久才說道:“爹,我哄不了她,而且,而且……”
張貴財不耐煩的追問道:“而且什麼?你自己媳婦你都管不了,你怎麼這麼沒用。”
張來富握了握拳,這才咬牙說道:“我真的沒辦法,我和她都沒圓房。”
“什麼?”
張貴財驚的站了起來,望著垂頭喪氣的兒子,微張著唇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都成親一個多月了,日夜同床共枕結果都沒同房,他懷疑地望著自家兒子。
“是你?你?你?”
張來富小聲說道:“我沒問題。”
“那是她不肯?”張貴財恨鐵不成鋼道:“你是個男人,你就不能……難道她以前也打你?”
張來富搖頭道:“以前她沒有打我,也沒有不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女人就躺在自己身邊他都沒有下手,不過他也沒有特彆想那種事情。
那時元君瑤好像也沒有不肯,就是上床就閉著眼睛睡覺,也不和他說話。
張貴財看他的眼神裡懷疑之色更盛。
既如此,那為什麼還沒圓房,這種情況哪個男人能忍住?
所以即便張來富說他沒問題張貴財也不信了。
這種事情說出去實在是丟人。
父子倆沉默著,過了許久張來富說道:“爹,不然我還是休了她吧,我們家壓根拿她沒辦法。”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不休了留在家裡也沒一天平靜日子過。
張來燕都被她害成什麼樣子了。
要不是因為她,張來燕也不會生氣地跑出去,不會去住牛棚,更不會弄傷了殷三娘。
奶奶死後,她又一手策劃將這件事情透露給了舅公。
導致舅公又罰了他們,到現在他和他爹後背的傷都沒好,娘也磕青了膝蓋,張來福也被打的很慘。
回頭想想,這一家人傷的傷瘋的瘋,竟都和元君瑤有關。
從她上吊自殺後開始,家裡沒一樣順心事。
“你彆胡說八道,這話也不許再提了。”
張貴財訓斥著,心裡卻更加肯定了兒子那方麵有問題。
不然為什麼現在還要休妻?
至於休妻一事,他心中有彆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