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司彥那一刻,江語桑所有的堅強全都崩潰了。
她一直隱忍的淚水奪眶而出。
看她這個樣子,宋司彥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他衝過去一腳踹在刀疤臉身上,然後把江語桑抱在懷裡。
眼神裡透著無法掩飾的擔憂:“江語桑,你怎麼樣?”
江語桑哭著搖頭,嘴巴一直緊閉著。
因為藥水已經流到她唇上,隻要她張嘴說話,就會流進嘴裡。
宋司彥眼底神色暗紅,彎腰把她抱在懷裡。
天知道在來的路上他有多害怕。
城市道路他竟然開了一百二十邁,連紅燈都沒等一個。
他大手輕撫著江語桑的頭,聲音裡還帶著絲絲顫抖:“江語桑,沒事了。”
身後的兩名綁匪被宋司彥帶來的人打得鬼哭狼嚎。
最後跪在地上哀求:“彆打了,我說,我剛才給她喝了毒藥,隻要喝下去,嗓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儘管她沒喝進去,但是藥物已經進進入她的呼吸,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你們趕緊帶她去醫院。
這件事都是明傑讓我做的,我什麼都說,你們彆打了。”
聽到這些話,宋司彥連忙抱起江語桑,聲音就像被冰雪淬過一樣:“明陽集團所有黑料全都交給警方,我要讓明傑死!”
說完,他抱著江語桑疾步離開。
到了醫院,所有專家已經在一樓等候。
宋司彥聲音急切:“趕緊幫她排毒,不許讓她變成啞巴!”
江語桑從始至終都沒敢張開嘴巴。
她隻默默看著宋司彥為她著急的樣子,看他聯係醫生,看他不停安撫她的心情。
這個樣子的他,讓江語桑想到了五年以前。
當時她因為例假肚子疼,疼得上吐下瀉。
宋司彥也是這樣抱著她衝進醫院,也是這樣慌張又害怕的樣子。
為什麼不愛了,他還要這麼緊張她。
江語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想起以前的事,在醫生推著她要進搶救室的時候,眼淚再次順著眼角流下來。
宋司彥看到這一幕,鼻子忽然一酸。
他一把拉住江語桑的手,聲音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彆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醫生看到兩個人還在拉扯,連忙勸解道:“宋總,我知道您擔心,但是我們必須要進去給她檢查了,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毒有多烈。”
宋司彥這才慢慢鬆開江語桑的手,目光深深看著她被推進急救室。
他站在樓道不停踱步,一刻都停不下來。
向來沉著穩重的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恐慌過。
班長和米洛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的宋司彥。
米洛急得眼睛通紅:“宋司彥,語桑怎麼樣了?”
宋司彥聲音幾近破碎:“不知道,進去檢查了,她中毒了,但是好在沒喝進去,要是喝進去,聲帶就損壞了。”
聽到這個,米洛瞬間大哭:“是誰這麼缺德,非要陷害她啊,她已經這麼落魄了,要是把她毒成啞巴,她該怎麼活下去啊。”
班長輕輕拍了一下她肩膀:“你彆擔心,司彥不是說沒喝進去嗎,我相信江語桑會沒事的。”
十幾分鐘以後,急救室的門打開。
宋司彥第一個衝過去,急切問道:“她怎麼樣?”
醫生:“好在江小姐自我保護的很好,一直沒張嘴,這才讓毒素沒進入口腔,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一種非常烈性的毒藥,隻要喝下去一點,聲帶就毀了。
我們已經給她清洗過了,但是,她卻一直都不肯說話,可能是嚇到了,回家好好安慰一下。”
聽到這些話,宋司彥越過醫生,衝進急救室。
一眼就看到江語桑正坐在床上,眼神恐懼,又帶著滿滿的憂傷。
他的心‘啪’地一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疼讓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腳步也在那一刻愣住。
他盯著江語桑看了許久,才慢慢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大手不停輕撫著江語桑的後背,聲音低啞:“江語桑,沒事了,欺負你的壞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感受到熟悉的懷抱,江語桑的雙手忍不住動了一下,她有那麼一刻想要抱住宋司彥求得安慰。
可是一想到剛才宋司彥回答的那個遊戲問題,想要擁抱的手忽然變了方向。
她推開宋司彥,強撐著心底的恐慌,朝著他搖搖頭。
意思是想告訴他,她沒事。
米洛看到這種情況,立即走過去,拉住江語桑的手說:“語桑,彆怕,我帶你走。”
江語桑毫不猶豫跟著米洛離開。
看著她們走遠了,宋司彥隱忍的情緒徹底崩塌了。
他往後倒退幾步,靠在牆上,眼睛盯著江語桑的背影,腦子裡都是剛才她推開自己的畫麵。
猶如五年前,他推開江語桑一樣,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令他不能呼吸。
班長看他這個樣子,拍拍他肩膀安慰,“彆擔心,她隻是受到驚嚇,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你們分開五年,想讓她那麼快原諒你,沒那麼容易,給她點時間,”
走吧,帶你吃點東西,壓壓驚。”
從醫院出來,米洛擔憂看向江語桑:“語桑,你彆嚇我,你到底怎麼樣啊?”
江語桑衝著她搖搖頭,在手機上打字。
[我沒事,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洗澡睡覺。]
米洛心疼看著她:“回家也沒人管你,你跟我回去,我還可以安慰你。”
江語桑搖頭:[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看她這麼堅持,米洛沒再說話,開車把她送回家。
推開家裡大門,江語桑就看到客廳被布置的非常漂亮。
家裡每個角落都充斥著聖誕的氣息。
同樣也充斥著歡樂和幸福。
隻不過她在這裡,再也感受不到幸福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