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明顯就是一個坑。
堅決分,那就說明他和江語桑之間真的有問題,再也沒有可能。
如果說不分,那就說明他後悔了,想要破鏡重圓。
所有人都好奇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傾聽,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加重。
生怕漏掉什麼關鍵字眼。
江語桑的心臟也在那一刻緊繃起來。
她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和宋司彥之間到底為什麼分手。
就在大家都側耳傾聽的時候,宋司彥黝黑的眸子低垂了好久,才慢慢挑起。
目無焦距看著桌子上的酒杯,喉嚨裡擠出一個破碎的聲音:“會。”
一個字,讓所有人的期待全都成為泡影。
江語桑的心也在那一刻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就算再給宋司彥一次機會,他一樣會選擇分手。
他態度既然那麼堅決,為什麼再次見麵以後,他卻還要假裝關心她?
難道是覺得她很可憐嗎?
江語桑忍不住輕笑一下,朝著大家攤攤手:“這下可以死心了吧,以後不要再謠傳了,我和他的事早就已經過去了,就算他後悔,我也不會給他機會的。”
說完,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米洛立即起身:“語桑,我陪你一起。”
看到兩個人離開,班長忍不住趴在宋司彥耳邊問道:“我好不容易找借口把江語桑喊過來,想給你們一次機會,剛才還玩的好好的,就因為你這句話,所有努力全都白費了。
你這回答的什麼玩意?不後悔跟她分,你現在總打聽她的事算怎麼回事?”
宋司彥忍不住點上一根煙,神色黯然靠在沙發上。
思緒再次回到五年前。
當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
在那種情況下,他除了分手沒有彆的選擇。
就算再重回一百遍,一千遍,都是一樣的選擇。
除非劇本倒過來,五年前就發現江語桑不是江家千金。
這種尷尬氛圍很快就被打消了,其他人繼續玩著遊戲,宋司彥一個人坐在一邊抽煙。
江語桑跟米洛去洗手間,她用涼水洗了一把臉。
冰涼的水溫,讓她逐漸恢複了理智。
米洛一直在她耳邊罵宋司彥。
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江語桑忍不住說道:“行了,彆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舍不得他呢。”
米洛越想越生氣:“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讓他五年之後依舊選擇跟你分手。”
江語桑笑笑:“可能就是不喜歡了吧。”
“他丫的不喜歡,剛才還霸占著你跟你接吻。”
江語桑強調:“那是做遊戲吃車厘子,不是接吻,你彆偷換概念。”
“我看他舔你嘴唇了,這個死渣男就是誠心占你便宜,又當又立的,我真想把他的蛋割下來當炮兒踩。”
江語桑笑笑:“那萬一要是個臭子兒,聽不到響兒,還弄一腳血,多冒昧啊,還不如我給你買五塊錢摔炮踩著過癮呢。”
米洛氣呼呼看了她一眼:“行了,彆笑了,比哭還難看。”
“有嗎?多明媚啊。”江語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說。
可是下一秒她就捂住肚子,看向米洛:“不好,我好像來例假了,但是我沒帶衛生巾。”
米洛在包裡找了一下說:“我也沒帶,你等著,我去樓下給你買。”
兩個人去了很久都沒回來。
宋司彥眼神一直盯著門口看。
剛想站起身去看看怎麼回事,就看到米洛慌慌張張跑進來,氣喘籲籲道:“班長,語桑不見了,趕緊去調一下監控。”
聽到這句話,宋司彥第一個衝到米洛麵前。
冷聲質問:“什麼叫不見了?去個廁所怎麼會不見?”
“她來例假,我讓她在廁所等著,我去給她買衛生巾,結果我回來,就找不到她了,隻有手機落在廁所。”
人不見了,手機卻在,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被人劫持了。
想到這種可能,宋司彥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趕緊查監控!”
班長立即把監控室的錄像接進來。
宋司彥一眼就看到江語桑被人抱著走出衛生間,人好像昏迷著。
看到這一幕,他心臟狠狠抽了一下。
雙手也緊緊攥著拳頭。
在這種地方被人迷暈帶走,目的隻有一個。
想到這種可能,宋司彥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寒氣。
他從班長手裡搶過電腦,直接敲了幾行代碼。
那輛車的行蹤就在畫麵上顯示出來。
他站起身冷聲吩咐道:“隨時給我彙報行蹤,我去追。”
班長:“我們跟你一起。”
“不用!”
宋司彥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人就沒影了。
一腳油門衝出去。
看他這麼著急,有人忍不住說道:“看宋司彥擔心的樣子,也不像不喜歡江語桑啊,為什麼他還說那樣的話呢。”
“你們說他該不會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
班長歎了一口氣:“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八卦,江語桑要是出什麼事,宋司彥敢把我這個酒吧拆了。”
聽他這麼說,誰都不敢再吱聲。
江語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老式居民樓裡。
她慢慢動了一下身子,卻發現渾身好像被人抽了骨頭一樣,酸軟無力。
一個刀疤臉帶著猥瑣的笑朝著她走過來,一把捏住她下巴。
“這麼俊的妞,不會說話有點可惜了。”
江語桑嚇得往後躲:“你們想乾什麼?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們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你們法律責任。”
刀疤臉陰森一笑:“真不愧是大律師啊,張嘴閉嘴都是法,不過以後你再也不能靠著這張嘴吃飯了,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聽到這些話,江語桑意識到,是她的職業得罪人了。
以前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
江語桑慢慢平複情緒,在腦子裡翻找最近處理過的案子。
能讓對方冒這麼大風險綁架她,那就說明她動了他們的利益。
難道是明陽集團的收購案?
有了這個猜測,江語桑故意引誘:“明陽集團涉嫌洗黑錢,早晚都要被警方調查,你們給他辦事,會害了你們的。”
刀疤臉冷笑:“管他洗不洗錢,隻要給我們錢就行。”
等他反應過來,氣得一把捏住江語桑下巴:“死丫頭,竟然敢套路我,你知道了又怎麼樣,喝下這個,你就立馬變成啞巴。”
說完,他拿著藥水往江語桑嘴裡灌。
江語桑死死咬著唇。
她從來都沒這麼害怕過。
她已經沒有家了,她不能丟掉養活自己的職業。
刀疤臉見她不張嘴,氣得拿起一把剪刀,“再不張嘴,我就剪爛你的嘴!”
就在剪刀剛碰到江語桑的唇時,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宋司彥如同暗夜的神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