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劉乾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落。
營帳外,是士兵們整齊劃一的操練聲。
上官玥站在營帳門口,用手掀開簾子。
“咱們錦州有如此強的兵力,想是數十年都不會有五年前那般恥辱的和親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飄進了劉乾的耳中,讓他聽了個真切。
“殿下!公主殿下恕罪啊!”
他聽出了上官玥的話外有話,整個人匍匐在地上,看上去十分虔誠。
“五年前都是小人一時糊塗,這才頂撞了公主殿下,請……請殿下饒小人一命!”
頂撞?
怕不止如此簡單吧?
五年前,上官玥作為和親公主,被捆著送進了和親的隊伍裡。
最開始,她隻是四肢被繩索束縛,其他的待遇都還算說得過去。
可一個月後,和親隊伍逐漸遠離錦州,噩夢便開始了。
作為領隊人的劉乾在一個夜裡,對她這個麵容姣好、年歲尚輕的公主起了歹念。
他趁著所有人熟睡,偷偷潛入上官玥臨時搭建的營帳內。
看著床上被綁得結結實實的上官玥,他的獸性完全被激發。
隻是稍微摩拳擦掌,便一臉淫笑地撲了上去。
好在當時一直守在不遠處的侍女聽見了上官玥的呼救。
侍女不顧自身安危,拚命拽住劉乾的衣角,想將他拽離自己的主子身上。
“你做什麼?這可是公主殿下!”
侍女扯開嗓子,希望能夠吸引更多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原本敏銳的那些士兵,竟一個也沒來。
眼看上官玥身上最裡層的衣服都要被扯掉,侍女隻是猶豫了半秒,便衝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她的麵前。
可侍女哪有金尊玉貴的公主貌美,劉乾不耐煩,一掌劈在了她的頭上。
侍女掙紮的身體突然頓住,隨後七竅流血,死在上官玥身旁。
死前,她悄悄將一把匕首遞到了上官玥的手中。
這一幕,被她的身體擋住,劉乾並沒有注意到。
“畜生!”
第一次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麵前,上官玥眼眶通紅,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可她手上,卻不敢停歇半刻。
鋒利的刀刃在繩索上不斷摩擦。
而劉乾隻覺得晦氣,他一把將侍女推到一邊,嘴裡還不停地咒罵。
“該死的玩意兒,怎麼沒有被迷暈,還能來壞我好事!”
原來,他早在和親出發第一日,便被美貌驚為天人的上官玥吸引了注意力。
他一直盤算著,希望找個機會能夠滿足自己的私欲。
終於,這機會還真的讓他找到了!
那日夜裡,他在所有人的飯裡下了藥。
可不知為何,侍女竟然沒吃,還能清醒的過來阻攔他的暴行。
而上官玥作為公主,自然不用與他人夥食一致,所以尚且留有理智。
劉乾看著一臉憤怒的上官玥,更顯幾分誘惑,他心裡的征服欲再次熊熊燃燒。
他摩挲著雙手,嘴角幾乎要咧到耳後。
“公主殿下,我會輕點的!”
看著他一點點靠近,上官玥衣袖中加快了幾分動作。
就當劉乾生撲上去的那一刻,一把匕首死死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畜生!你是個什麼身份?竟敢對本宮如此不敬!”
上官玥眼底猩紅,拿著匕首的雙手卻止不住顫抖。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說不怕,那都是假的。
“滾!你快給我滾出去!”
即便被逼到這種地步,她還是不忍一刀殺了麵前這個人。
劉乾上手舉過頭頂,可眼中卻沒有分毫恐懼。
他試探地慢慢往後挪,希望那個閃著寒光的匕首可以離自己遠些。
“公主殿下,以兩國的情況,你過去之後多半會名節不保,倒不如便宜了屬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
“那水陽城的君主行事暴虐,咱們都是錦州的,我肯定會比他溫柔!要不然……?”
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他都沒有停止半分言語騷擾。
隻是因為這位公主可是遠近聞名的愛戴子民,平時連殺隻雞都會生出不忍。
他料定了上官玥不會動手宰了自己,於是一把抓住了她握著匕首的手腕。
“公主殿下,時間不早了,咱們早些就寢吧!”
上官玥隻感覺自己手腕被握得生疼,可男女力量懸殊,無論她怎麼掙紮,都不能掙脫半分。
她的手被高高舉起,隨後一陣粘膩的濕潤附上了她白嫩的臉頰。
劉乾竟敢直接親了上去!
這一刻,上官玥心裡的屈辱幾乎要將她完全擊潰!
就要如此屈服了嗎?
不!不能屈服!
她是公主!她可是公主!
上官玥卯足了力氣,狠狠一腳猛踹在劉乾的腹部。
劉乾吃痛地倒在地上。
“婊子!”
忍不住大罵一句,作勢便又要撲上去。
可上官玥已經將手中的匕首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雙手還在不停地顫抖。
“本宮是殺不了你,可我能殺了我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刀鋒往裡送了送。
隻見紅色的液體順著刀刃往下落。
“我可是和親公主,若是我死在路上,你以為你會是什麼下場?”
和親領隊人的任務,是必須將人平安護送到目的地。
如果上官玥莫名其妙死在路上,先不說兩國會不會因此大戰,再動乾戈。
就算水陽城不計較,那等他回去了,錦州能饒過他嗎?
這是上官玥唯一想出能度過這關的法子。
很顯然,這招確實管用。
劉乾沉默了三秒,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他憤憤起身,隨後惡狠狠地盯著上官玥。
“這地方距離水陽城的腳程還有兩月有餘,你以為今日拒絕了我,今後還能有什麼好日子嗎?”
見他離去的背影以及地上早已斷氣的侍女。
上官玥緩了許久,手中的匕首這才慢慢放下。
“瞧著,你似乎都還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
她背對著帷帳,陰暗下看不清表情,隻是聲音聽著冷冽得就像寒冬。
“和親路上的後麵兩個月你是如何待本宮的,可還記得?”
當上官玥以性命要挾,他的計謀失敗後,便在接下來的長途跋涉中各種刁難。
堂堂公主,經常吃不上乾糧,渴了也隻能去臭水溝裡捧一把汙水送入嘴裡。
劉乾被嚇得瑟瑟發抖,身體緊貼地麵,絲毫不敢抬眼半分。
“公主殿下,在下知錯了……知錯了……”
他腦海中閃過自己欺辱對方的樁樁件件,心裡竟還存有一絲僥幸,希望對方能夠給自己留條活路。
“隻要殿下贖罪,讓在下做什麼都可以!”
“哦?是嗎?”
上官玥嘴角微微上揚。
“做什麼都可以,可是你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