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是她那對護衛對麵兒的岑、關兩家人暈過去了,沒有牽扯附近旁人?”
“陛下,永興侯府護衛動作熟練、攻擊精準、把控精細,的確不曾誤傷旁人。”
聽到內衛回話,景和帝點著頭指出:“你這番形容很精確啊!”
永興侯府護衛對於藥暈對手熟練得讓順天府陳穩都想落淚!
“陛下,順天府尹陳大人托臣向您請問……院試之外這場鬨劇,要如何處置更為合適?”
景和帝嗤笑:“朕這個陳愛卿可真好意思問?!究竟朕是順天府尹,還是他是啊!怎麼斷案還要朕手把手教?!他這樣詢問,根本是怕朕偏袒苑姐兒吧!”
“……”內衛心說,莫不是皇上想讓陳大人公平評斷?
正想著,又聽景和帝說:“你讓他問問岑閩舟,夥同他的親家在順天府衙外聚眾擾亂秩序,妄圖虜搶朕的學子,這是意欲何為?!”
“……”內衛瞬間懂了。
皇上還是那個皇上,沒變!
待內衛離開,景和帝揮退宮人,隻留了鄭安在跟前兒:“朕看世家把控的要職太多了!”
鄭安聞言,眼皮一跳,沒喲吭聲。
就聽景和帝似自言自語般說:“在地方,尤其是世家聚集之處,軍政分得還不夠徹底啊!看來,有必要約束他們了,一個家族,儘是邊疆大吏,時久,江山怕是要換姓咯……慢慢兒來,慢慢而來!”
鄭安聽得,腦袋愈發垂下。
直到景和帝語氣一變,吩咐他:“令太醫出醫囑,由太醫院蓋章,將關家小郎的情況標明,一式兩份……哦不不不,一式三份,交到岑府、關家、岑三娘手上。
他們家的孩子進宮一趟,查出這些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還有,孩子不要直接送到岑閩舟和關家人手上。
且問問岑三娘要不要留下那個孩子,若她想要,孩子優先送到她的府上。”
鄭安苦著臉:“陛下,隻怕這於理不合啊!”
皇上管了岑大娘子和離已然過了,現在還要插手岑三娘子和關家爭孩子的事兒?這可比岑閣老那個當親爹的都儘心了!若是露出風聲,隻怕都察院那幫禦史要磨拳霍霍了!
“朕又沒替他們決斷,隻不過小孩子還是跟著自己親娘更好些!有句話怎呢說來著啊……哦,對了,是這麼說的,寧跟要飯的娘,不跟做官的爹!那小郎跟著關家受這大罪,可見此言沒錯!”
景和帝自信所為沒錯:“夫妻鬨矛盾,夫家遷怒稚兒,這就是有理了?!”
鄭安好聲勸說:“陛下自然是好意,隻是那岑三娘要了孩子,關家更有理由鬨了!岑閣老若執意幫著關家,岑三娘能不能參加院試覆試都未可知啊!”
“那這就是岑三女郎自己的事兒了!”景和帝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朕儘自己的心,她儘自己的力,總不能全都靠旁人吧?女郎出仕不易,唯有磨礪才能德配其位。”
鄭安這次沒接著勸,因為陛下此言,很符合他老人家管殺不管埋的作風。
“陛下,那關家小郎君……您可要見見?”
景和帝聞言,毫不猶豫搖搖頭:“朕聽說了,那孩子話都說不利索,膽子還很小,真不耐煩哄小孩兒,你琢磨著給他些賞就是了。”
鄭安說了聲是,又閒話似的跟景和帝說:“奴聽齊姑姑說,那小郎頗有些盛小女郎和咱們小侯爺的影子。”
景和帝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你要說他單像一個人,朕還有些好奇,可是苑姐兒和嶼哥兒容貌沒有相似之處,若說關家小郎有他們的影子,隻怕是一樣的圓乎罷了!”
“……”鄭安見皇帝笑得暢快,沉默片刻,善良的決定,皇上這話還是不告訴那兩個少年為好。
景和帝笑夠了,仍然不打算見關家小郎,鄭安也就沒再多言。
倒是景和帝想起苑姐兒和嶼哥兒小時候的樣子,談興起來濤濤而說:“苑姐兒那丫頭,跟關家小郎這樣大的時候,已經能說會道的把母後都給迷暈了!
也就朕英明警醒,一眼就看透那小丫頭乖巧麵容下的淘氣!要不然怎麼選擇送她那許多書冊筆記?!
事實怎麼樣?朕沒看錯吧?!多能折騰啊!又愛管閒事又自忖富有正義,好家夥,那折騰的啊,要不是所為還有些道理,朕和永興侯、承忠侯都成都察院禦史的政績了!”
鄭安陪笑聽著,心裡卻連連翻眼。
陛下欺負小孩子還挺自豪的呢!
再說了,小侯爺是誰寵出來的,皇上心裡一點兒都沒數兒啊!
“嶼哥兒那小子雖說自小敦實些,可那孩子膽大,他姑姑揍他,他都曉得找朕哭訴,哪裡像關家小郎那樣,傻乎乎吃虧呢!”
鄭安:“……”嗬嗬。
景和帝自己跟那兒說了半晌,發現鄭安好像許久沒有應承了,不禁不滿的喊他:“朕跟你說話呢!你都沒個反應?!怎麼著,朕跟這兒給你說書呢!”
鄭安聞言,笑嗬嗬的說:“皇上莫氣啊,奴剛剛在想一個典故呢,故而忘了搭腔。”
“哦?你想典故呢?”景和帝聽得好奇,不免問他,“那你說給朕聽聽好咯!”
“奴剛剛想著‘何不食肉糜’!”
“滾!”
……
“阿嚏!”盛苑在考場上等著抄考題,莫名其妙的打了好幾個噴嚏,登時把爪子在腦袋上摸了摸,“好像沒著涼啊!”
【大概有人嘟嘟你吧!】係統已經習慣盛苑對自己的精細勁兒,順著她話說。
盛苑聽了,深以為然:“大概是岑關兩府找尋岑三娘這事兒傳出去了。”
作為當事人之一,不可能不被談論,對此,盛苑早已習慣。
係統見她這樣說,忍不住問出來:【我今兒以為你要為了岑幼娘大動乾戈,結果哩,你怎麼將那些人給藥暈了?!】
“我是喜歡舞刀弄槍,我是在武學方麵有些特長,但是,這不等於我是莽夫啊!”盛苑覺得係統小瞧自己了,“就算是武夫,我也是有學識的武夫!更何況,咱文化人不講究輕易動刀動槍,以和為貴嘛!”
係統不自覺的摸摸自己臉皮:【……】
怪不得它是係統,她卻是宿主呢!